亡命蛇窟 第四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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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一睁眼,二叔正边摇边叫自己。张二爷急头白脸的摇醒张秋柏,让他守夜结果居然在火边睡那么香,给张二爷气的破口大骂。清早张二爷抓了两条鱼,张秋柏一边烤一边一五一十的说头晚做这个梦,张二爷听完俩人面面相觑。

吃完鱼后,俩人打算再往里探探,没走多远,竟在洞壁上真的发现一块红绸子。这可怪事了,张秋柏用眼角余光瞟着张二爷,生怕其真变成一个妖物吃了自己,这一举动让张二爷给瞧见,反手给张秋柏脑袋一拐枣骂骂咧咧的说:“你小子在胡思乱想什么,是不是想挨老子揍了。”说是这样说,但他也感觉这地方有点邪门,怪渗人的不宜久留。吃一拐枣疼的张秋柏没敢再有臆想,于是俩人回洞口收拾一下,打算绕过岩洞的上方包过去再回木屋。

清早的湖面雾气腾升,沿着洞口上方行至洞顶处,能俯瞰整片清水湖,奈何雾气太浓,不得湖中全貌。但眼尖的张秋柏还是发觉了湖中心的一片大黑影,似在缓缓蠕动。张二爷端详好一会,不得要领,权认作鱼群。翻过洞岭,太阳已当空,山底和湖面的雾气已散去,只是再不见那湖中佯动之物。

山腰的迷雾也逐渐往山顶缩,二人趁势也往山腰赶。行至一缓坡,张福顺尿意袭来,钻进草笼大肆快活起来。完事后准备跟上张二爷时,扭头看到一块黑亮的石头,凑近细看哪是什么石头,是坨冒着热气的粪便,遂叫来张二爷。张二爷用树枝拨动粪便,又挑起点嗅了嗅,一股子野猪的腥臊味。说:“应该刚走不久”野猪是杂食动物,性格凶猛且多半是群居,喜欢钻灌木林和浆果丛,如果生活在居民区,还喜欢糟践农田。附近又发现了几处野猪留下的痕迹,然后二人拉开架势,在几个灌草丛边铺上了捕兽夹,还撒了几片饼屑用以引诱。完后张秋柏找片隐秘的角落守着,张二爷则继续向山腰摸索。走没多远,就闻身后传来野猪的嘶吼。听这声定是上货了,急忙赶回去。

果不其然,一头成年野猪,头顶鬃毛两颗獠牙足有一尺长,高低不下于百十斤的家伙,让夹子死死的箍住左前腿。这种铁铸兽夹,是由一块不规则的铁圈及两片齿状夹子片和几个零件构成。将两张夹片合起来,一头固定在铁圈上,另一头穿在铁圈的开口处,开口出也是一个小圈,夹子底部装有卡片,当夹子张开时卡边就可以钳住夹子片,而这块卡片一受力瞬间夹片就会合在一起,其闭合力可轻易夹断骨头。

野猪性情凶猛残暴,是杂食动物,喜好在果子树下捡熟透了掉地上的果实,聪明的甚至会用头顶树干,把树上的果子摇下来。还能刨坑打洞追鼠捕兔,鼻端上方常年的顶在地上摩擦,会长出一块茧状的坚硬皮肤。这头倒霉野猪在缺失一条腿的情况下,虽是吃痛但依旧异常凶猛,三条腿仍在挣扎着,鼻头跟獠牙在地上乱踹乱戳。

张秋柏站旁边拿着刀被凶狠的野猪震慑到了,完全不知当如何下手,若不是兽夹上还系有麻绳拴在树上,说不定皮糙肉厚的野猪能凭三条腿逃出生天。张二爷拔出刀来手起刀落迅捷如风,楞是劈了好几刀,野猪才慢慢瘫软下去。在村里张秋柏虽也见过杀牲,但从不曾有这般压迫感。第一次还是太过紧张,要不是这个捕兽夹,而是正面撞上的话,保不齐小命真得撂在这。看来这打猎,也并非是当初想的那般容易。

张二爷倒也识趣,宽慰着说:“等你多进几次山,多宰几只鸡就习惯了。想当初二爷首次进山不也是这样,从无到有总得有个过程吧。”边说着边操刀就地把野猪剖了,大概是头出来觅食的野猪。

通常狩到大型猎物,都是当场剖去脏腑,有条件的还得细切成块,以便携带。分装好后,两人开始折回木屋,一路上打了几只狐狸,还又发现一窝小野猪,大的不在小的也就放过了。就快穿越那片低洼树林,没料到又撞见了老虎卧在草滩上打盹。张秋柏一眼就认出就是昨日下午那只,看来是到了它的地盘。

张二爷毕竟老猎人了,遇事还是比较沉着冷静。吩咐张秋柏务必镇静,不惊动它悄悄从侧面绕过去。但老虎也不是善欺的,察觉了异样便甩着沉重的步伐靠了过来。紧张空气充斥在周围,俩人也不敢再有动作,皆是冷汗长流。

对视许久后,也不见老虎有什么想法,张二爷率先打破沉默。缓慢从包里提溜出一只捆住腿脚的狐狸,朝老虎能目视的地方扔去。老虎凑近闻了闻,不知是被狐臭熏到了还是怎样,似也无动于衷,便招呼张秋柏一起面对老虎轻轻的背退离去这片区域。待视野消失后,俩人撒丫子就跑,一口气跑到木屋连气都不带敢歇的。

木屋里的人打趣:“二爷这是闯上夺命鬼了吧,这跑的急头白脸的…”。听说是老虎,屋里人面面相觑,有胆大手狠的提议组队去把老虎抓了。眼看快天黑了,这时候再去寻这“大虫子”无异于找死,众人议论纷纷最后还是没去。

夜色朦胧,山里的温差变化很大,太阳一落山不大会就凉意十足。进山的人逐渐回来几批,收获也都不少。一帮人聚集在木屋里围在火堆旁,火堆上架着半边野猪来回翻动。一帮莽夫糙汉聚一起,最大的乐趣就是喝酒吹牛,爱讲也爱听,其中最善交际的便数神射张秃子了。

张秃子名叫张汉阳,因脑袋上有几块癞疮疤的地方不长头发,于是干脆就整个剃了光头,得了个秃子的名号。其早些年跟家里人不对付,闹了矛盾,一气之下夺门而出,去到县城里混了个三五载一无所成才回乡,当年村里人又给冕上一外号叫“闯王”实则也是打趣他罢了。大伙也爱听他讲外面的光景,在村里给他打上一壶酒,能坐那给你把他进城的经历添油加醋的讲他个一天一夜不带停。如今六十有三了一无妻儿子女,二没金银钱财,仍需上山打猎才有下顿饱饭。

还不到火候的烤猪没法下嘴,众人都干坐着乏味至极。有人提议让张秃子再说说当年他进城的故事,又递上去一酒袋。张秃子接过酒袋酣酌一口,没急着吞,而是含在嘴里左右前后的过上几遍,细细的品了一番滋味,下肚后龇牙咧嘴的表情看得出来既烧心又辣喉还享受。完后眨巴眨巴眼捋捋胡子又嘬了一口旱烟,张秃子这把旱烟杆十分精美,没事就擦了又擦的还不给别人摸,像对自己亲媳妇儿似的。几口旱烟嘬过瘾后,在烟雾缭绕中如有其实的说道,好汉不提那年勇,想听那他就聊聊另一年进山的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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