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训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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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即便没经历过,他也不能再让他走上前世的路。

作为裴家第三代长子长孙,以及时家唯一的遗脉,有多少人对他寄予厚望。他呆在城,除了一些不可说的原因之外,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不想裴若清卷入一些不必要的纷争。

但现在,很多事已经不可不为!裴若清前世的死就是一个信号。

空气突然间静了下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带着惊心动魄的味道。知道他爹迫人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到底敢让他等太久,怕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再次被他消磨掉,于是干脆利落的剥了裤子,乖乖地趴了上去。

在很多事上裴若清都比常人放得开,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去考虑后果,也不去计较得失,一切行事全凭喜好。

现在他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脸色胀红,他绝不承认他是羞的。清凉的冷气在腿间嗖嗖打转,裴若清顿时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每一下力度都把握得刚好,但即便如此,还是让裴若清感觉身在水深火热之中,臀部传来的疼痛清晰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咬紧牙齿也锁不住口中细碎的呻吟。

裴若清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扣着凳脚的手握得骨节犯白,但他没说出一个求饶的字。裴元绍看着小崽子充血发紫的臀峰,落下的角度一偏,一戒尺抽到臀腿交界处,白皙的皮肤迅速变红,裴若清不可控制溢出一颤,双腿更绷紧了几分。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海里搅了一下,裴元绍心中微疼,但依旧没停手,他一旦心软这场训诫就没意义了。他要让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不允许逃脱。规矩就是规矩,责任就是责任,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裴若清贴着牙壁的嫩肉被他咬出深深浅浅的齿印,明明屋里开着冷气,他的面前却积累了一滩汗渍。

除了无法控制的抽气声,直始至终他都没说过一句话,没求过一次饶,直到一丝血腥味儿顺着气流飘到裴元绍鼻腔里。

那个素来面不改色的男人猛地顿住手,顾不得自己身后的伤,一把将人抄了起来,当看到裴若清不断冒血的唇时,一张略显苍白的脸沉得能结冰,“跪好。”

裴若清并没有失去意识,他爹虽然下手重,但并没有把人打得晕过去的趋势。他动了动唇,破裂的细口疼得他嘶了一声。

“现在知道疼了,咬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裴元绍带着怒火的声音在裴若清耳边炸开。“我……对不起。”

裴若清低了头,虽然不知道他哪里又惹到他爹了,但他也不会傻到现在去触他爹的霉头。臀上的伤似有烈火燎原之势,紧绷一下皮肤都让他觉得像是在上一道酷刑,他现在才知道裴元绍以前对他有多手下留情。

不过晃神间,裴元绍已经接了一杯温水过来,冰凉的玻璃杯口抵在他的唇上,“漱口。”

裴若清就着裴元绍的手,乖乖喝了一口,漱了漱吐到旁边的垃圾桶中,又猛灌了几口水才感觉自己仿佛又活了过来,一张俊秀惨白的小脸也显得有了几分气色。

还没缓过神,啪的一声,带着身体余温的戒尺就抽到了脸上,不像是责罚,更像是警告。裴若清有些震惊的抬眼,触及到裴元绍幽沉的目光时愣住了。

“下次受罚时再敢做这种自伤之事,这张嘴可以不要了!”裴元绍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裴若清却是身体颤了下,同时也明白了脸上挨这一下的原因,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虽责且护,这才是真正为你考虑的人吧!

他道,“下次不会了。”

“还剩几下?”裴元绍突然发问。裴若清楞了一下答道,“还剩二十九下。”

裴元绍有些意外,?“手。”

裴元绍立在小崽子面前,用戒尺碰了碰他的手臂,今天的罚还没结束。

十二岁的少年,跪着还不到他的腰间裴若清伸出双手。

从一开始,裴元绍就没打算纵容他,抽在手心的力度不仅没减,反而加重了几分。

不是裴元绍不心疼,而是他从裴若清的话中感受到了危机,前世裴若清心中无畏,屡屡在法律的边缘试探,能束缚他的东西太少。今生他甘愿走入情感的牢笼,那么他就先替他树起一道畏惧之心。

心中有畏,做事才不会肆无忌惮,做事前才会考虑要承担的后果。

有的人被情绪支配冲动杀人,因为他们对法律没了畏惧,最终铸成大错;有的人视人命如草芥,器贩卖器官,拐卖儿童,因为他们对生命没了敬畏,最终葬送了自己。

无畏无惧,其实在很多时候并不是个褒义词,无畏便意味着心中没有尺度,做事没有标准,是非不分,善恶不辩。

他不想他的孩子也成为这样一个人。最后二十几下落下去,裴若清双手肿了不止一指高,手掌处的钝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不是怕疼,而是不想辜负这份真心。

“还撑得住吗?”裴元绍放下戒尺看着他,问。

“……撑不住。”裴若清回答得很诚实。

裴元绍眼神深了深,竟丝毫不意外裴若清的回答,小崽子在面对真正认可之人的时候坦诚到让人怜惜。

他压低了声音,“反省半个小时我给你上药。”

“嗯。”裴若清放下双手,轻声应着。哪怕膝盖处疼得刺骨,他也没打算移动半分。

裴若清想得很简单,只要他还是裴元绍的儿子一天,他爹的话无论如何都是要听的。以前不习惯,现在他慢慢学。

裴元绍出去了一趟,半个小时后进来的是时云疏。时云疏看着跪得意识模糊的人,心莫名的软了一下,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温声道:“小若,时间到了,我带你去上药。”

?裴若清闻言头微微动了动,却是嗓子干哑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双被汗水覆盖的眼迷蒙地看着他,时云疏的心突然狠狠一抽,安慰的话脱口出,

“别怕,哥在。”

(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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