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雪原（六）（2 / 2）

越目魂眯起眼，都结束了。在他眼中这些是寒冰仅有的招数，如果不快点结束，他不知道祭月还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结束吧！他在内心咆哮，完全不在乎寒冰右手扭曲的力量。越目魂左手收回那些火花，抹在剑上，在空气中划出金色的剑花，最后向前一挥。

天际线一般的光芒袭来，遮掩身前的一切，一个身影被弹出大门，跌落在广场上。

“还需要我重复么？”越目魂慢慢走出大门，看着广场中央的寒冰，举起手里的剑，“这就是我的资格。”

此刻，他不想顾及寒冰的生死，没有神冥的命令，他不会下杀手。他要完成那个愿望，下次见面的最后一个愿望……

“你想走了？但我还有句话想告诉你。”寒冰站了起来，衣服和面颊上残留着污垢，不过并不影响他冷酷的模样和毫无感情的声线。他抬起冰冷的眼神，气息凝固：“我很失望。”

寒冰的身影消散在空气中，下一刻，血色光芒在越目魂身后凝固，飓风凝聚着血腥，他仿佛看见了充满着生离死别的战场一分一秒地沦为炼狱。那一秒的幻觉……

坏了！他回过头时，一支冰冷的剑刺透他的胸膛，紧接着，寒冰一掌将他的身躯拍了出去，借着这股力量把剑刃从他胸口拔出来。

越目魂跌落在阶梯尽头，金色的佩剑甩飞出去，寒冰跃到他背后，一脚踩住他的后背。

“背信弃义的人……”寒冰举起剑，刺在他的右臂中，鲜血汩汩流淌，流过本就鲜红的剑刃。

“哈哈……”越目魂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响，停止笑声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圣主的力量……我就知道……你的天赋……”

寒冰可以直接完全继承圣主的血脉之力，而越目魂不得不将它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他的话语没有得到回应，寒冰抽出长剑，接着说，“贪婪的人……”然后将剑刺进他的右腿里，鲜血再次流淌……

他抽出长剑，“够了！”严厉清脆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寒冰转过头看着她，青凝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救他你信么？”青凝雪的青色衣袍和发丝在空中飞舞，轻轻皱着的眉头让她眼睛倒映出更广阔的光芒，充满死寂的景象……

“那你可以走了……”说完，剑刃扎进越目魂的左臂里。

“当然不是，我来救你。”青凝雪停在寒冰右侧。

“你已经救过了。”寒冰抽出剑，准备扎进越目魂的左腿里。

“我说够了！”青凝雪咆哮出来。

寒冰看着她，“你到底为了什么？”

“我说过了，我救了你，现在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青凝雪双手环胸。

“我知道了，他必须死。”寒冰再次看着脚下的越目魂。说完，长剑刺下去，却一头扎进一团青色的光芒之中。寒冰甩开空空如也的右手转身看着她，“我可以跟你走，但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这也算报答内容之一，过了这次，你如果还能遇见他，我绝对不阻拦。”也许……也许没有下次……青凝雪眼中闪过一丝寒冰也不曾察觉的光芒。

寒冰没有回答，他听见哐当一声，刚才的圣主血脉就被青凝雪废铁一般丢在地上。寒冰看了一眼血色剑刃，又瞥了一眼晕厥不醒的越目魂……“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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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房屋矗立在枯死树林的深处，铁栅栏围在满是荒草和碎石的院子边缘，池塘早已干涸，泥垢涂满曾经美丽的雕像，如今只剩下荆棘和裂缝。

祭月站在碎石路面的尽头，小院的中央直通铁栅栏的尽头，羊肠之路遮掩在杂乱的树木之间，祭月踩着冰面。手里握着三颗颜色各异的石头，喃喃自语……

“激活天赋的火魁，试炼完成的冰魁，垂死挣扎的帝魁……如果这些还不够，那只能……”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池塘，脚下的冰面蔓延跟随她前进的方向，身后的冰面消失。最后她停止言语，仿佛忽然醒悟什么，转过头看着来时的小路，然后凝望着森林远处的天空，乌云就像浓重的颜料挤压墨色天空……

她皱起眉，没有，她在内心重复，他还活着，怎么可能，手握圣主血脉的寒冰怎么可能没有杀了他？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活到最后吧，说不定还能帮助自己……

祭月转过头继续赶路，“应该够了……”她来到池塘边，蓝色的光芒顺着她脚底的路面攀升到池塘的边缘，景象开始时光倒置般的变化，一切破损都在修复，蓝色光芒流过之地，一切皆完好无损，一瞬间，整个池塘仿佛恢复了昔日的荣光。

祭月站在池塘边缘，看着蓝色光芒仿佛水流一般汇集在池塘中央。蓝色的水面荡漾一圈一圈涟漪，四周破败，唯独此处光景优美，蓝色光华镀上幻觉一般的色彩。祭月站在她一半高度的扶手边，举起手，投下三颗拖着尾翼的石头，嘴中念念有词，聆听召唤，聆听混沌，聆听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