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蔡昭侯纳质乞吴师（2 / 2）

周敬王十四年春三月，大雨连绵，王朝卿士刘券在军中得了疟疾。荀寅对士鞅说：“当年齐桓公首霸，驻师召陵，都没损伤楚国一兵一卒。先君文公也是侥幸一胜，之后军连祸结。这些年，晋楚交兵不止，如今眼见洪水上来，军中又兴疟疾，继续进兵怕是难以取胜，退兵的话又怕楚国乘隙袭我，不可不防。”

士鞅也是个贪财之人，想着蔡侯不肯给酬劳，也不想尽力，如今正好借口雨水不利，难以进兵，便传令班师。各路诸侯见晋国不做主，人心散了，便也各归本国。

蔡侯大失所望，又是沮丧又是愤怒。退军途中经过沈国，想起沈子嘉不肯伐楚，正好拿来泄愤。命大夫公孙姓攻灭沈国，俘虏并杀害了沈子嘉。

这一下可彻底惹毛了楚国，囊瓦兴兵包围了上蔡。公孙姓进言道：“晋国靠不住。不如向东边的吴国求救，伍子胥和伯嚭都与楚国有大仇，必会出力。”

蔡侯派公孙姓去联络唐国，一起向吴国借兵，同时提出愿派次子公子姬乾扣在吴国为人质。伍员对阖闾说：“唐蔡愿为伐楚之前导，救援蔡国之危可以扬名，破楚则可得大利。大王想攻破郢都，这正是最好的时机。”

阖闾接受蔡公子乾为质子，许诺出兵。正在此时，孙武从江口回来了，他这次来是有要事相商的，开口道：“楚国之所以难攻，正是因为属国太多，不容易直入其境。如今晋侯登高一呼，十八国云集，其中陈，许，胡，顿都是数代依附于楚的。连他们都弃楚从晋，说明楚国人心已失，不光是唐蔡，这正是楚国势单力孤之时。”

阖闾更加坚定了伐楚之决心，命被离，专毅辅佐太子姬波居守姑苏。拜孙武为大将，伍员，伯嚭为副，弟弟公子夫概为先锋，公子山负责后勤粮饷。征发吴军六万，号称十万，从水路渡过淮河，直抵蔡国。

囊瓦见这么多的吴兵，心慌意乱，马上解围上蔡，夺路而逃。又怕后头吴兵追赶，一直到渡过汉水，这才有功夫安营，一连打了几份紧急军报向郢都求援。

蔡昭侯恭恭敬敬将吴王阖闾迎入上蔡，没几天唐侯也来了，二人表忠心，愿为吴国左右翼，共灭楚国。其实上岸之时，孙武忽然命令水军将士们全体登陆，把战船全部留在淮水港内。

伍员不明白，悄悄问他是什么意思，孙武说：“船行上水会延迟，如果徐地有人相助楚国，那就麻烦了。”伍员十分佩服。

吴军走长江以北的陆路经过章山，直达汉水。楚军在汉水南岸扎营，吴兵在汉水北面驻扎。囊瓦日夜忧心，怕哪天吴军会突然渡过汉水，直到听说吴军把船都留在淮水了，这才稍觉安心。

郢都楚宫，楚昭王召集群臣问策，公子申说：“令尹不是大将之才，必须让左司马沈尹戍领兵速往，千万防着吴人渡过汉水。他们远征无继，必不能长久相持。”

楚昭王命沈尹戍领兵一万五千，前去襄助令尹协力拒守。

究竟吴楚之战结果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