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蔡昭侯纳质乞吴师（1 / 2）

唐侯也有宝贝，是两匹名马，叫“肃霜”。这本是一种大雁的名字，形容它们羽毛洁白，脖颈长的意思。依次类推，这马应该是毛色纯白，高大长颈，为天下少有的品种。唐侯让两匹“肃霜”替他拉车来到楚国，这一路上走得又快又稳。

囊瓦看上了这两匹马，向唐侯要，自然也被拒绝。等蔡侯与唐侯朝贺退下，囊瓦马上向楚昭王进谗言：“唐蔡与吴国私通，如果放他们回去了，必会引着吴军来讨伐，不如把他们扣下。”

此时楚昭王年轻，国政都是由令尹作主。囊瓦把唐侯蔡侯扣在驿馆，各派上千人看守，名为保护，实为拘押。这两位国君一扣就是三年时间，无法归国。

唐国的世子不见父亲归国，命大夫公孙哲前往楚国探视并打探消息，说：“两匹马与国家孰轻孰重？主公何不献马以求归国？”

唐侯不肯：“这马是希世之宝，连楚王我都舍不得献上，何况是令尹？那人贪得无厌，这般威逼寡人，寡人宁死也不遂了他的心愿。”

公孙哲叹气而退，对自己仆从说：“主公舍不得马，宁愿长滞楚地，真是看重畜牲而轻于国事。我等不如私下盗马献给令尹，若主公能归国，便是要治我等盗马之罪，也无所恨矣！”

仆从依其言，摆酒把那养马人灌醉，盗出两匹“肃霜”献于囊瓦。果然，第二天一早，接受了贿赂的囊瓦便入宫对楚昭王说：“唐国地小兵微，成不了什么大事，不如放他回国算了。”

唐侯归国那天，公孙哲与仆从把自绑了，在殿前待罪。唐侯说：“不是你们献马给那贪夫，寡人不能归国。这是寡人之罪，你们莫怪寡人才是。”

蔡侯听说此事，也依样画葫芦，献上一裘一佩。囊瓦禀告昭王，也放他归国了。

蔡侯出了郢都，怒气填膺，在汉水沉下一只白璧，发誓说：“寡人若不能伐楚，便不再南渡！”

一回到上蔡，蔡侯便派出世子姬元去晋国做质子，借兵伐楚。晋定公请周敬王之命，派王朝卿士刘券以周天子名义会合诸侯。宋，齐，鲁，卫，陈，郑，许，曹，莒，邾，顿，胡，滕，薛，杞，小邾子连同蔡国，一共十七路诸侯，个个怨恨索贿无度的囊瓦，来会师同伐楚国。

联军以晋国的士鞅为大将，荀寅为副，在召陵会师。荀寅也是个贪婪之辈，自以为对蔡国有功，找人向蔡昭侯要财货了：“听说您有裘佩献给楚国，为何单单不给晋国？我等为了君侯千里出师，不知您到时拿什么来犒劳？”

蔡侯说：“正是因为楚国令尹贪婪不仁，所以孤才来投靠于晋国，希望大夫顾念盟主之义，灭强楚，扶弱小。何况荆襄五千里地，都是犒劳之物，这不是更大的利益吗？”

听了这话，荀寅也觉得有些惭愧，此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