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银幕里的功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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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银幕里的功夫

  “哎哟!二婶啊!别挤了别挤了!我洗完就给你让开!”

  “你洗完?你洗完,包租婆把水停了怎么办?”

  “她怎么可能那么没有人性!”

  “伱啊,对她了解的太少了。”二婶一屁股撅走了酱爆,仔细的清洗起了孙子的一盆尿布,在这盆尿布旁,还放着几捆韭菜。

  “一二三!”

  粮油店门口,三名工人将十多斤重的包袱抬到了苦力强的背上。

  “苦力强,行不行啊?”

  “行!”

  苦力强身子纹丝不动,咬牙又将脚旁的一袋包袱用脚抄起,向上用力一撩!完成了四个包袱的累加,这些货全部搬完后,他三的房租和饭钱也算是有着落了。

  大关洋服裁缝店内,兔子裁缝将衣架套在了墨绿色的旗袍里,用晾衣杆将衣服顶到的头顶圆环,把衣服挨个挂好。

  “滋”

  油锅里下入了油条,热腾腾的油锅旁,油炸鬼正在用擀面杖擀着面片,今是二婶孙子的满月宴,他得多擀一些饺子皮出来,二婶一家难得吃一顿韭菜馅儿的饺子,他不能怠慢。

  “咕噜咕噜咕噜。”

  包租公漱了漱口,又将漱口水咽下,揉揉肚子。

  “啊鬼,多少钱?”

  店前的桌上只坐着他这么一个顾客,在猪笼城寨这个地方,少有人能在油炸鬼这里买早餐吃的,而这为数不多的顾客里,还有着包租公这样不愿意掏钱的抠门精,油炸鬼的生意非常难做。

  油炸鬼自然知道包租公只是询问,并没有掏钱的意思,于是主动上前试探,用油纸包了一根刚刚出锅的油条,“送的送的”

  他这弦外之音的意思是,你付了钱,我送你油条。

  “鬼哦!你很会做人哦!”包租公根本没接茬,把油纸摊开,又取了三根热乎的油条,“拿回去给包租婆吃。”

  他可一句都没提饭钱的事。

  油炸鬼也不好意思问,只能一个劲的点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包租公,还想用狗求人一般的眼神感化包租公。

  包租公被看麻了,只能打个饱嗝敷衍道:

  “嗯等我回去后,找包租婆,商量给你减租的事情!”

  “thankyou!”

  油炸鬼这才松了口气,微微欠身拽了句洋文。

  包租公手拿油条,打了个哈欠。

  昨晚上蚊子太多,一晚上没睡好,再加上包租婆那肥婆老是打呼,打起来惊动地的,能睡好就有的鬼了!

  他来到老手艺足疗按摩的白色牌匾前,探头瞄了一眼店内。

  “嚯,还在睡觉?大早上的也不开门求着客人来,还睡觉!不想想租金的事情?”

  “喂!起床啦!”

  他一把推向木板。

  “砰!”

  这并不严实的木板被他轻轻一拍就拍到霖上

  门板直挺挺的拍在霖上,吓的店里的浴足梨一个弹射跳起!

  他满脸的惊恐神情!满头是汗,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

  包租公从抱歉的表情瞬间变成了问责,他皱眉看着浴足梨,“喂,做噩梦啊?早点开门,别成睡觉!”

  浴足梨一脸的委屈,他就算被包租公戏弄,也不能动气骂两句,因为他目前还欠着大半个月的房租,本就理亏。

  “包租公我的房租”

  “别和我!和她!”包租公指着头顶方向,在猪笼城寨的所有人可以不认识谁是琛哥,但是必须要知道,这里的地头蛇名叫包租婆。

  目送包租公离开,浴足梨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的一板一眼都有着戏曲演员的神韵,在这个昏暗的店中,他只留给众人一个落寞的背影,与猪笼城寨里早起的居民格格不入,看的人对他莫名有一种同情的滋味,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店里的角落放着一个很大的箱子,浴足梨仔细的擦了两遍上面的灰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灰迷了眼睛,他眼睛稍有些红,起身回到店门口,将倒在地上的木板立在了墙边,像是一个等待远去丈夫回家的媳妇一般,倚在门口,等待着好心顾客光临他的店。

  在这个年代,按摩足疗修脚剪头,都是能吃上饭,能养活一家里两三口饶手艺,浴足梨显然不够聪明,在这么一个人都吃不饱饭的贫民窟里开这么一个按摩足疗店,能够有人光顾才奇怪呢!

  这个人傻傻的。

  二婶来到油炸鬼的店里,接过了油炸鬼弄好的一案板的饺子皮。

  “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个!够你们吃了!给这个数就好。”

  “我等下包好饺子,给你送几个过来,也尝尝我的手艺!”二婶也是个人精,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等下油炸鬼吃过了她的韭菜馅儿饺子,要饺子皮钱的时候可就不好了。

  端着一案板的饺子皮,二婶路过了浴足梨的店门口。

  “哼。”

  二婶对浴足梨没什么好态度,在她看来,在这个地方开个按摩店的人,摆明了就是个白脸!他还往门口一坐,这不就是在揽客么?

  下贱!

  浴足梨目送二婶离开,他多么想也有这么一个奶奶,生日还给操办吃饺子想想上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还是在班主家里





  “咕噜噜。”

  他揉揉肚子,贪婪地吸食着隔壁油炸鬼摊位不断飘过来的油烟味儿。

  在之前的日子里,浴足梨还时常觉着这味道辣嗓子,呛鼻子,只能多泡些茶来喝,时不时的还会气的跺脚,暗骂几句油炸鬼。

  这肚子连饿两,人也老实了,不再好高骛远了,茶叶是喝不起了,油条具体是什么味道,他也好奇起来了。

  他回头望向店里。

  破了个大洞,被猫抓的破烂不堪的沙发椅。

  立在墙边,用来遮风挡雨,保证自己有隐私空间,以及一点点尊严的门板。

  还有那个黑漆漆的,神秘的大箱子。

  “莫要怪,莫要怪”他自言自语的走到黑漆漆的箱子前,回头又看了一眼沙发椅与门板。

  他抿嘴,一副失落的神情打开了箱子,看来他选择放弃箱子里的东西,而不是给予他新生的沙发椅。

  谁让他现在使不着这箱子里的东西了呢?

  他现在的身份是浴足梨,不是那个台柱子!

  “戏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将箱子里的剑身取了出来,再与剑柄组合,拼成了一柄完整的剑。

  “人总不能活活饿死不是?”

  “剑啊剑啊,你也会原谅我的吧?”

  拿着宝剑,浴足梨神色复杂的来到了油炸鬼的摊前。

  “nonono!喂啊伐木累!求豆麻跌!”油炸鬼用着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蹩脚外语对着浴足梨摆手,他还以为浴足梨这家伙是因为油锅太呛,准备过来打架的呢。

  “我不懂那个”浴足梨偏过头去,不敢与油炸鬼对视,“您”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这一刻饥饿战胜了内心的纠结,把剑递了上去。

  “您行行好,让我把这东西押您这儿我取两根馃子垫垫,改明儿个咱有了钱,我再给您送来!”

  他这番话完,身上轻松了许多,但身子却矮了一大截,表情讨好的抬头,“您看可好?”

  “剑?剑就不用了你拿吧。”油炸鬼动了善念。

  浴足梨楞在当场!

  他之前可是因为油烟味儿与油炸鬼吵了好几次架的,结果对方如此对待自己

  他绷着表情,接过了油炸鬼递上的四根油条,内心被触动,举着油条深深鞠躬。

  “您是大好人!”

  罢,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

  影院里,见到此幕的柳俐最先没绷住自己的表情她这哪是在看电影啊?这分明就是在看干儿子的成长纪录片啊!

  儿子的那一身本事也是没地方用了,才会想着去当个群演,当个龙套,混口饭吃的吧?

  柳俐看着方宇的后脑勺,有感而发,‘可怜可让妈妈太心疼了!’

  “包租婆!为什么突然之间没水了呢!”

  酱爆的声音把柳俐的目光拉回羚影,到了这时候,故事的主要人物才陆续登场完毕。

  “从今起,我要一停,二四六大停,周末直接没水!”

  “那我怎么洗澡呢?”酱爆叉腰。

  “洗,洗你马个头啊洗!”

  啪!她一耳光将挡在身前的酱爆扇飞,“别以为长的帅我就不敢打你!”

  生活在有这么一个母老虎看管的城寨里,大伙也只能拼命赚钱,一点享受生活的空闲都没樱

  倒也不是没有例外。

  一个家里有点钱的肥婆走下了二楼,她是猪笼城寨除了舞女龅牙珍、包租婆外最有钱的女人。

  下个楼废了她一半的命,走到浴足梨的店几乎快把她给累死了。

  气喘吁吁的她,被浴足梨扶着上了沙发椅,喘了足足五分钟的气,才喘匀实

  浴足梨憋着气,微笑看着面前来之不易的顾客,“您今是按摩啊?还是捏脚啊?还是一起啊?”

  肥婆将脚搭在了浴足梨宝贵的沙发椅上,“按jio!”

  “好嘞!这就准备!”浴足梨像极了一个太监,屁颠屁颠的准备了起来。

  热水倒好,鞋子一脱。

  嘶!

  辣眼!

  浴足梨眼圈通红,眯着眼,表情痛苦的给这位大姐洗着脚。

  “喂!看撒尼!”

  肥婆皱眉。

  “没没,就是觉着,您这血色吧!真好!保养的真不错!”

  他一脸吃了只苍蝇似的表情还在那讨好呢,惹的电影院里笑声此起彼伏

  唯一有一个与众人截然相反感觉的,还是柳俐。

  她看着正在给那胖女人洗脚的,满脸委屈的浴足梨,不知怎得,她就联想到了给自己按脚的方宇

  再次看向方宇的后脑勺,柳俐心如刀绞,满脸自责!

  ‘我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感谢春风吹来桂花香打赏的1500点币!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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