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失踪的棺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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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心惊的一幕发生了。

  白绫吧嗒一声崩断,邹花尸体直挺挺落在地上,居然跪在了爷爷面前!

  爷爷咬破食指,在邹花眉心一划!

  一道血痕明晃晃的印在死人额头上。

  她脸上的绒毛肉眼可见的消散,那股子阴冷的怨气,都像是被压制下来!

  爷爷神色松缓不少,低声和邹花絮叨。

  大致说,邹花明事理,顾全大局,他会说通余江的。

  我心头还是不舒服。

  因为在我看来,邹花很可怜。

  被余江误会,污蔑,她在卑微祈求。

  现在她被人害死了,怨气冲天,听到能回家,又压下了怨气。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余江真不是个东西!

  我思绪间,爷爷看向我,说:“来,把这妮子背着,带她回家。”

  “……”

  我身体瞬间僵硬,心里头发苦。

  要学好鬼婆子的手艺,首先得克服背尸的心里压力……

  深吸一口气,我将邹花背起。

  尸身冰凉,死沉,她脑袋一垂一垂,下巴打在我肩头。

  冷硬,还有些疼。

  爷爷拉长了声音,幽幽喊道:“余家有妻,遭人陷害,其命悲苦,死不瞑目,尸抛家外,哀怨难平,吾为座山沟村鬼婆罗魁斗,送亡女归门!”

  话音尖细的像是门挤出来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远处围观的村民,都迅速的回家关门!

  几秒钟的时间,整个村中央都变得格外安静……

  丝丝缕缕的,路上起了雾。

  怪异的是,雾隐朦胧的路边儿,又影影绰绰有了人,像是来看热闹。

  爷爷迈开步子,一边走,一边拔出哭丧棒搭在肩头。

  他更尖细的喊道:“死人夜行不沾地,活人背尸不回头。亡女归家,百鬼退散!跛子引路勒!”

  我低下头,稳步跟着爷爷。

  村路两边儿人真多!

  比先前看热闹的人还多!

  窃窃私语的话音入耳。

  居然还有人喊我名字。

  下意识的,我想往路边看。

  爷爷咳嗽一声,提醒我:“走夜路莫回头,莫斜视,那些鬼东西等你走神呢。”

  我打了个激灵,余光刚好注意到,右前侧路上蹲着个人。

  他贼眉鼠眼的盯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我记得不错,那人是村里的惯偷,结果有一晚偷东西,翻墙的时候碰到私搭的电线,给电打死了!

  村路边儿上的,都是死人?!

  我心寒无比。

  ……

  爷爷一瘸一拐的继续走着。

  经过那人时,那人像是怕爷爷,缩进了路边儿,被雾气遮蔽着,看不清晰了……

  路上无事发生,一直到了余江家门外。

  院子安安静静,屋里也没有亮灯。

  爷爷喊了一声余江,没有任何回应。

  我们进了院子,爷爷走到堂屋门前,用力拍了几巴掌,还是没反应。

  我身上都是汗,邹花尸体越来越沉……

  实在是背不动,我手稍微松懈了一下,邹花直接滑了下去,直挺挺立在地上。

  凄冷的月光挥洒下来,邹花脸上继续生出白色绒毛……

  更可怕的是,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意识恍惚起来,忍不住的,想要往前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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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喝声在耳边炸响。

  我一个激灵醒转过来,头皮都炸起来了。

  我和邹花几乎要脸贴脸挨在一起。

  她双臂搭在我肩膀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珠瞪得极大。

  猛地一挣,我惊慌后退。

  爷爷脸色难看,声音更难听:“邹花,事情都已经说好了,就算余江不在家,我们也带你进来了,你的灵堂就立在这里,棺材也要摆在这里。可要是你敢伤九天,别怪老头子翻脸不认人!”

  邹花脑袋忽的垂了下去,手却抬了起来,指着村里头某个方向!

  爷爷蹙眉道:“你有什么事情,我等会儿会问你,现在我要给你摆灵堂,还要九天去将你儿子接过来,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邹花的手一垂,没有动静了……

  我打了个寒噤,说:“爷爷,我一个人去吗?”

  “可以喊上牛达喜来帮忙,抬着棺材过来,就不用爷爷引路了。”

  “不过只能抬棺材,不能直接背尸体,回头爷爷再告诉你是因为什么。”

  爷爷一边说,一边抽出来一块白布,搭在邹花的脑袋上。

  我匆匆走出院子。

  给牛达喜打了个电话,居然没信号,我就只能先去他家里。

  见到牛达喜后,我说明了来意。

  牛达喜一琢磨,就带着我去喊了四个年轻力壮的汉子。

  四个人一听要抬尸体,都脑袋猛甩,说干不了。

  牛达喜说了一人三百块,他们又来了劲儿。

  一行人再到邹花家里头。

  我脸色当即一变。

  院里头一片狼藉!

  灵堂被推翻,余小白的遗照落在地上,玻璃上满是龟裂痕迹。

  更让人心里发寒的是,余小白的棺材居然不见了!

  牛达喜神色不安。

  那几个汉子神色畏惧的交头接耳。

  我心都沉了下来,余小白棺材失踪,邹花还不得立刻翻脸?!

  好端端的,谁偷棺材?还掀了灵堂!

  和余江还是邹花有仇?

  我和牛达喜说了事情的严重性。

  牛达喜脑门上一直冒汗,不安的说:“真要说得罪,余江得罪了不少人,可没有这么狠的,偷人儿子尸体,这事儿,太邪乎了……”

  事情一下子没有眉目,我内心都焦灼不少!

  那几个汉子又在嘀咕,说总不能干站着一晚上吧?要不再多给点儿钱?

  牛达喜踹了其中一个人一脚,让他们别瞎咧咧,赶紧回去想办法,再问问家里那口子长舌妇,有没有瞧见人今天抬一口白棺材走。

  农村里头有规矩,未成年夭折的孩子,用白棺,余小白也不例外。

  被踹的那人吃痛的摸着屁股,不忿道:“三百块,哪儿干得了那么多事,村长,这可是抬死人,晦气的很,你没看城里吗,背尸得一千多呢。现在还负责找棺材了,太便宜了,得加钱!”

  牛达喜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就要打那人脑袋。

  “你看我这拳头像不像一千块?!”他骂道。

  那人赶紧闪开!

  牛达喜不耐烦的挥手,说:“都滚滚滚,我想办法再找人,没一个顶事儿的。”

  三个汉子,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最后一个汉子走的很慢。

  没几步路,他又走回来,不安的告诉我和牛达喜,今天他家那口子,还真看到了点儿东西。

  不过,并不是有人抬走了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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