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张家可有早夭的孩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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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一幕,黄恒之就知道,什么也不用问了,沈易安若是对白锦夜的夫人起了不轨之心,那也只能说是死有余辜了。

  之前黄维贤私下与他猜测,便说过肃亲王之死有蹊跷,恐怕是急流勇退了。

  黄家一门忠良,忠于天风国,心里清楚肃亲王于江山社稷的贡献。

  黄维贤自从知道肃亲王战死的消息后,一天到头都长吁短叹,说天风国这便是没了一半。

  当然这话也只是私下说。

  黄恒之对着堂上的白锦夜深鞠一躬,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左辞要出门去追,却被白锦夜拦住,“王爷,不用再交代几句?”

  “黄维贤父子都是明事理的人,跟他们不用多说什么。”白锦夜慢慢地喝着茶,“若是来的不是黄恒之,也不会让你带到这了。”

  黄恒之的调查结果以“朝廷命官酒后失德,意图调戏有了身孕的良家妇女,但却突发疾病暴毙而亡”而告终,彻查之后,又发现沈易安曾违反规定,私自判处了六例凌迟之刑,以及把月舞楼的老板是沈易安的这件事也一同上报了朝廷。

  朝廷命官按照律法是不准私自为经商的,但是依旧有不少人这么做,谨慎一点的,就不自己出面。

  但远在外地,避讳就更少。

  只要不出事就还好,出了事,这些便也都是罪状。

  而且月舞楼虐待姑娘,虐死后的尸体直接用来泡酒泡茶这事黄恒之也一并公示了出来。

  毕竟沈易安在复州六年,有不少党羽,又通过各种不为人知的手段迷惑着人的心智,自黄恒之到复州之后,不少人为沈易安说项,说他身体向来好得很,绝对不可能突发疾病,不相信这调查结果,甚至要告御状。

  去过月舞楼的人众多,本来这种让人心里犯呕的事情是没必要对百姓公示出来的,但是就是因为太多人三番四次来找黄恒之,他只能公布出来。

  这一下,去过月舞楼的人,和沈易安走得近的人,曾经觉得沈易安那“用他老家的秘法”酿出来的酒和泡出来的茶绝品美味的人,一下子都噤声了。

  整个复州,连续几天都能听到有人呕吐的声音。

  这其中也包括曾在月舞楼整夜饮酒听曲的左辞和楚星玄。

  楚星玄在北冥国见识多,对这种事倒是不怎么避讳,但想一想也还是够恶心的。

  裴清歌大概也清楚了关于花月舞和沈易安的事情的原委。

  确实是花月舞一直纠缠沈易安,沈易安起初被这件事困扰,但是很快就开始利用花月舞的心思,让她帮自己办事。

  他哄骗她去陪客,从而探听到不少秘密,把复州这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捏在掌心,后来知道他妻子背叛他之后,又不断的暗示花月舞,他与妻子青梅竹马,是双方父母定下的婚事,他不可能休妻,除非他的妻子根本不存在。

  花月舞也是在他的指引下,一步步完成“百女宴”上的所有事情。

  最后他把花月舞关在石室里折磨,花月舞整个人都疯掉了,她幻想自己是沈易安的妻子,所以会产生绑在木架子上的那个人是自己、被一刀刀把肉切下来的人是自己的幻觉。

  沈易安是个杀人诛心的人,每次虐待花月舞的时候,也告诉她自己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一直都觉得她厌烦无比,无论他有没有妻子,都根本不可能娶她。

  她开始憎恨沈易安,那怨气本就是她一日日积攒下的,在她死后,怨气更浓。

  裴清歌超度她时,散了她身上的怨气,所有的事情也逐渐清晰。

  花月舞悔恨痛哭,最后才说,沈易安亡妻的尸体就埋在那石室里面,希望裴清歌能帮忙把她的尸骨安葬好,她说沈易安的亡妻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沈易安的事,腹中的孩子也是沈易安的。

  她本来以为自己有希望取而代之嫁给沈易安,但是他的妻子怀孕后,她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每日被沈易安要求陪着那些男人,又如何不知道这些男人的心思,她被别的男人碰过,沈易安又怎么还会娶她?

  可她以前总是用各种理由安慰自己,直到沈易安的妻子怀孕,她彻底崩溃了。

  她多希望自己是沈易安的妻子,怀了沈易安的孩子的人也是自己,而他的妻子才是每天去陪着别的男人的人。

  她就设计让沈易安一次外出视察归家的时候,见到妻子跟别的男人拉扯,在沈易安问起她的时候,她又支支吾吾的的隐晦地说他不在家的时候,他妻子经常会这样。

  沈易安本就是个疑心重的人,在她的有意安排下,他终于相信妻子背叛了他。

  如今,花月舞幡然悔悟,想起当初在沈府,沈夫人对她和善,可她却为了一个心里根本没有她的男子铸下如此大错,悔不当初。

  送走了花月舞的魂魄,裴清歌轻轻叹了口气。

  “这天风国的男子,真是不值得托付终生。”冷鸢忍不住开口道。

  裴清歌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话意有所指,轻笑了一声,“人性都是经不住考验的,和哪里的人没有区别。”

  这事总归是告一段落,重新安葬了沈夫人的尸骨,张之极也知道了这宅子的事情,想到这事,他觉得晦气,于是迅速的张罗搬家。

  白锦夜陪他看了几处房子,最后选了一处不太大的宅子。

  选到这处宅子的时候,不用白锦夜明说,张之极就知道他是不打算留在复州的。

  白锦夜也特地请裴清歌来宅子看了看,风水上也不错,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处宅子的主人家刚刚搬走,走之前也把房屋打扫得很干净,简单收拾了下,张家便阖府搬了过来。

  乔迁之日,张之极又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在复州总算是安定下来,从此后他也不用操心那些世俗的事物,可以在故乡暗度晚年。

  难过的是,他这边安定了下来,白锦夜就要离开了。

  还剩下十天过年,他本想着白锦夜怎么也要过了年才走,可没想到他说要出去办事,事情比较急,不能再等了。

  他不知道他会去哪,会做什么。

  但山高路远,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于是屏退了所有下人,没了外人,他就拉着白锦夜多喝了几杯。

  等他喝到微醺之时,裴清歌也终于开口询问正事,“张老爷子,敢问张家可有早夭的孩童,又或者是活不过二十二岁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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