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是我害死了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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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之极拉着楚星玄聊天,楚星玄给他讲了不少奇闻异事。

  但裴清歌听得出来,大部分都是胡诌出来的,她也实在听不下去,就先回房了。

  她走了片刻,张之极就催促白锦夜也赶紧回去。

  白锦夜回房的时候,刚推开门,就听到水声,已经迈进房间的一只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收回来还是继续进去。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放开,又握成拳,又放开。

  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迈了进去。

  浴桶在屏风的后面,他除了人影,并不能看见什么。

  但蓦地某些画面就涌现在脑海里,自从成为冥尸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记忆也突然变好,哪怕是以前记得模糊的事情,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就好比大婚那日,本来他中了药,对整个过程里,除了零星的画面以外,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了。

  可不知道为何,这一会就全都涌现出来。

  他本就是因为裴清歌师父的话以及紫莲戒的事,才会娶裴玲珑,只不过接触一段时间之后,他多少也觉得裴玲珑的性子与自己不合适。

  所以大婚那日,他只喝了几杯酒,完全没有醉意,打算把有些话跟裴玲珑说清楚,他那时也知道,不出意外,自己只能活到年底,所以他不会碰裴玲珑,将来他若是死了,也会提前给她安排好去处。

  他进了新房,就闻到一股异香。

  原本他的记忆到这就停下了。

  不过现在,后面的又全都想起来,他闻到那抹香气之后,全身都开始发热,他看见裴玲珑披着盖头坐在床上,他头重脚轻的走了过去,掀开她的盖头。

  裴玲珑大概说了些他怎么醉成这个样子的话,立刻起身去给他倒杯茶解解酒。

  他喝了裴玲珑递过来的茶,身上的热没有消失,反倒燥意上涌。

  裴玲珑扶着他上了床,他那会的视线都开始模糊,大概本能驱使,他想要离开这里,可手却碰到身边光滑细腻的肌肤……

  “王爷,春宵一刻,好好享受。”裴玲珑在他耳边低声道,随即便放下床幔,转身离开了。

  床上的女子,双目紧闭,显然是昏迷的状态。

  想到这,白锦夜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所以当时,他和裴清歌确实都被人算计了。

  醒来后,裴清歌试图解释,然而他也根本没有给她机会。

  他直觉裴玲珑不会毁掉自己的婚事,不是他,不是裴玲珑,那就只能是裴清歌了。

  他那时又怎么会想到,身为新娘子的裴玲珑会亲手策划这一切?

  

  裴清歌沐浴完出来的时候,就见白锦夜坐在软塌上,双手握拳放在膝上,脸色微红,喉结滚动,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拿起梳子,一边梳头发一边开口道,“你今天对月舞姑娘那般避嫌,我还以为你听到我在沐浴,不会进来呢。”

  白锦夜睁开眼睛,气息有些不稳,他站起身,快步向外面走,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背对着裴清歌,隔了半响,才问,“你之前说,真正的裴清歌,那天晚上就死了。”

  裴清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但还是回道,“是。”

  “是我害死了她。”白锦夜低声道。

  裴清歌微微皱了下眉头,上一次她和白锦夜提起这件事,但还没说完,她的身体就出现异样,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顿了会,她才开口,“这件事另有隐情。”

  “你不必安慰我。”白锦夜转身看她,“你有她的记忆,是么?”

  裴清歌点了点头。

  “所以那天晚上,我对她的态度有多恶劣,你也应该知道,若不是我,她就不会死。”白锦夜吸了一口气,“我欠她的。”说完便转身要走。

  “白锦夜。”裴清歌叫了他一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软塌边坐下来,思索了会,才道,“我师父曾经给我留下过一些话,她三年多之前,曾到过洪都,那时她受了伤,在一处废宅……就是上次你见孟彦的那个废宅里养伤。”

  “有一天,原来的裴清歌见到裴玲珑鬼鬼祟祟的出门,她就跟了上去,但是跟到那个废宅,就跟丢了,却意外发现我师父,于是便开始给我师父送药送饭。”

  白锦夜微微点点头,“应该是裴玲珑故意把她引到那个宅子,之后孟彦也露了行踪给孟夫人,孟夫人便去捉奸,孟彦承认自己和裴……和她通奸,在孟夫人看来,自然就做实了这件事。”

  看样子,白锦夜上次去洪都,也应该是知道了些细节,裴清歌也就继续往下说,“但其实我师父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的寿元到了,如果没有我师父,她应该会被孟夫人把热油灌下去,当场毙命。师父当时已经在筹划一些事情,于是她用自己十年的阳寿换原来的裴清歌多活三年。”

  “你和裴玲珑大婚那日,我坠落悬崖身亡,师父换她多活三年,就是为了等到把我引来的这一天,我来了,她就只能死去,所以即便没有那天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她也会死。”

  白锦夜垂下眼,“就算是这样,就算她也会死,起码不是因为我。”

  裴清歌看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事情原委就是这样,只看你怎么想了。如果没有我师父的安排,害死她的就是裴玲珑和孟彦。你们大婚那天,也是裴玲珑一手安排,但她死前极度自责,是以为自己破坏了妹妹的婚事,没脸面对父母和妹妹。可若是没有裴玲珑的安排,她也不会出现在王府。”

  “那若是……我对她的态度好些呢?”白锦夜又问。

  裴清歌皱着眉头想了会,“你对她的态度好与不好,她都认为是自己破坏了妹妹的婚事。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的命就到那天,哪怕什么都没发生,她可能走路摔一跤,或者睡着睡着觉,人就没了。”

  白锦夜没再说话,隔了好半响,才抬眼看向裴清歌,“若是你到了王府之后,我对你也好些呢?现在你是不是不会对我这样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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