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活人和死人说什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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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和月如是西夜国来的,十五年前的“围北之战”也是西夜国发起的,那让鬼卿去西夜国探探消息,总能知道些什么。

  鬼卿出发去西夜国之后,裴清歌便每日带着钟栖到普宁街去算卦。

  从宫里出来的第三日,裴靖就把和离书送到了王府了。

  “虽然不是喜事,但是也该恭喜裴夫……该称呼云夫人了。”左辞把和离书送到梧桐院,想着以后与裴将军府那边的瓜葛总算又少了些,心里也开心。

  “这么多年,大家都称呼我裴夫人,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名了。”云澜看着和离书上自己的名字,眼底带着几丝激动,说完,她看向裴清歌,“这事已经告一段落,我也不方便再在王府住下去,这几日已经收拾了东西,一会就搬去云府了。”

  裴清歌点点头没有挽留,她也打算搬去店里住了,云澜确实住在云府那边更合适一些,“我送娘过去。”

  出门之前,裴清歌把假的紫莲戒交给了左辞,让左辞立刻送进宫里给和贵妃。

  已经有人提前来告知,所以云止已经等在了大门口,见云澜和裴清歌到了,就迎了上来,“姑姑,房间都已经收拾妥当,一会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有劳你了。”云澜开心,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三个人迈进大门,裴清歌的脚步蓦地顿了下,抬眼看向云止,“府上最近有下人去世么?”

  云止皱起眉头,他这个表妹,如今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么?哪有一上门就问人家有没有死人的?“没有。”

  他的声音带着几丝不悦,裴清歌也没在意,只是看着府里面,“可这府里死气丛生的。”

  云止的脚步停下来,“王妃,若是嫌弃云府破败,大可以不来。”

  见这两人说话都有了火药味,云澜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阿止,清歌没有坏心,你别往心里去。”

  云澜都说了话,云止也不能再跟裴清歌一般见识,只是脸色已经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姑姑,以后大概也只有你我二人在京中,稍后我叫管家把账册都拿给你,宅院之事,就还都要劳烦姑姑了。”

  云澜点了点头,“你便安心谋差事,这府内的事,你不用再操心了。”

  三人说着话,也走到了堂前。

  一个下人佝偻着腰,低着头,给三人问安后开口道,“公子,茶已沏好,果脯蜜饯等都已摆好。”

  云止应了一声,才对着云澜说,“姑姑,听府上的老嬷嬷说,你未出嫁时便最爱府上特制的蜜饯,我便着人从洪都送了些过来,今早刚到,你正好尝尝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阿止真是有心了。”云澜笑道。

  云止带着路,正要往前走,就听裴清歌对那下人道,“站住。”

  那下人听话地停了下来,转过身,却依旧弯着腰低着头,“王妃娘娘,可有什么事吩咐?”

  裴清歌眯了眯眼,向他走了几步,“直起身,抬起头来。”

  下人苦笑了一声,“老奴容貌粗鄙,怕吓着王妃。”

  “我让你抬头你就抬头。”裴清歌皱起眉头。

  “王妃。”云止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几步走过来,拦在裴清歌和下人之间,“王妃何必为难我府上一个下人?”

  裴清歌拧了下眉,“你让他抬抬头,就知道我是不是在为难他了。”

  “福叔在云府三十年,操心劳力,腰背佝偻,你这不是在为难他是在干什么?”云止眉心都快蹙在了一起。

  云澜也走过来,站在裴清歌身边低声道,“福叔是云府的老人了,这几年云家不在京中,他也把云家在京中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若是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可以。”

  她不认为自己的女儿是在没事找事,裴清歌之前对下人也都很和善,更不会突然为难人。

  “直说?活人和死人说什么?”裴清歌抬腿绕过云止,伸手就向福叔抓去。

  云止立即抬手拉住她的胳膊。

  裴清歌转身一掌打在云止的肩膀上。

  云止根本不知道裴清歌会武功,也没有防备,就被她打退了两步。知道她会武功,也就没再手软,脚尖点地往前一窜,抬手抓住裴清歌的肩膀,“王妃,这是云府,容不得你撒野。”

  裴清歌被他捏得肩骨生疼,抬腿便踹向他的小腹。

  “公子,王妃,你们不要打了。”福叔一下子跪在地上,“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的错。”

  “跟你有什么……”云止转头低声喝道,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见福叔抬起了头。

  那张脸上,脸皮斑驳,甚至有一块皮肉都快掉了下来。

  云止一怔,收回手,猛地后退了两步,但又很快上前抬手扶住福叔,“福叔,你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裴清歌揉了揉肩膀,“进去说吧。”

  云澜虽然在王府见过张太妃的样子了,但突然看到福叔这样,也是吓了一跳,停顿了下才跟着裴清歌往堂里走。

  云止扶着福叔走在后面,他虽然不愿意承认裴清歌的话,但是靠得近了,却在福叔的身上闻到一股腐肉味儿,而且福叔的身上毫无温度,就连他扶着他的时候,碰到他的胳膊,手似乎都陷进了皮肉里。

  裴清歌在堂上坐下,看着福叔开口道,“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装作活人?”

  “我……我没有。”福叔有些无辜,带着些手足无措,“那日我收拾库房,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架子上又有一个罐子砸下来,砸在我头上,我知道自己是死定了,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又醒了过来。”

  “我看到地上一大滩血,我的头也砸坏了,但是我怎么碰这伤口,都不知道疼。”他说着摘下自己的帽子,头顶上确实一大片伤口,能清晰地看到骨头都裂了。

  “之后我……我就一直这样,伤口没办法愈合,我自己也不知道疼,过了两日,我听其他人说我身上有臭味,我这才发现身体好像开始腐烂了,没办法,我就带了很多草药香包来掩盖。”

  “但是我也,我也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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