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虓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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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李典这么问,也一愣:

“他连军配都扔掉了?之前,咱两聊得不是蛮不错的。

我就是说,为了查清此事,希望他所队可以到乘氏靠岸,到时候配合调查。

然后,他嗯嗯做是。所以,我以为这人蛮利索的。”

李典抚额,喟叹:

“叔,您这么凶,谁敢在你面前说不是。但你对那韩况的要求,他肯定不能接受。

他是济北国的卫长,平日都是典军侍卫,扈从左右。这次他都来押运贡船了,可见这趟差是多要紧。

现在你要扣他的船,还要让他上岸。你说要配合调查,但人家会怎么想?

而且他们济北王一直和宦官一党走的近。当年那中常侍侯览、段珪二人,在济北国购置田产,仆人宾客侵掠百姓。

时济北相滕延就收押了他们,全部处死,还把尸体吊在道旁,折辱侯、段二家。

那济北王一直和这滕延有抵牾,那侯览报复滕延的奏牍,都是那济北王给的。

自那以后,这济北王就一直亲近宦官,和我们这些兖州豪强猜忌颇深。

所以,我看这事还有反复,那韩况不是个善茬。”

此时,李进突然一下挺身做起,一脚踹开了胡床,戟指向着韩况的方向一竖,就叱道:

“不是个善茬?爷爷专要炮制这茬。

你当爷是真想查案?俺们不过是乡亭巡检,又不是济阴郡尉,管什劳的案子。

爷就是要公报私仇,泄私愤。

那没个驴求的中常侍段珪,旺他是个济阴人,专暴家乡。

你那固哥,当年不过走在路上,就被这段家人劫去,做了宅基。

就因为他名字和别人一样,就该死?

日求的,俺杀再多段家宾客有何用?

当年我就想潜备刀兵,入禁中,刺杀那段狗。

要不是你那族父非说什么:为家族计,忍辱负重,留待日后。他还能活到现在?

现在正好,那姓韩的说什么昨晚漕船遭了水匪,现在我就是把他们全部打杀了,也能扣在那水匪的头上。

就先拿这姓韩的做个利息,后头再杀那段狗。”

李进一番话直接把李典说懵了,他完全不知道,就在船上的那么点功夫,他这叔就想着杀掉全船队的人。

没错,都以贼寇之名打杀韩况了,那其余人还能活?

真真是杀性人啊。

其实李典也知道,他们这些兖州豪强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和宦官一党深仇似海。

原先,他们不过是瞧不上这些幸进小人,专恣骄贪,暴敛乡野。

后来就是直接影响了他们这些豪强的利益。

那些个宦官宾客亲朋是贪得无厌,把小民吃得无骨后,又把目光放在他们的宅田上,仗着十常侍的雌势,侵占山泽。

那些是他们能占的吗?

这大大小小的山泽,周遭的水碓水硙,哪个不是他们这些豪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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