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有讹兽的消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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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阿福早已习惯他的作息,见他醒来,麻利地摆上饭菜。等到他吃完后,才开口说道:“中午的时候,少爷来过一次,见您还在休息就没进门打扰,吩咐等您醒后再让我带您去白家的小别院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别院?”梁兴扬愣住了,“不是说帮忙找客栈吗?”

  “您是少爷的朋友。”阿福一边收拾桌上的碗筷,一边笑着说,“哪里能让您去住客栈啊?少爷担心你去了别院不习惯,还准备让我跟着去伺候您呢。”

  梁兴扬“啊”了一声,挠了挠头,颇难为情道:“不必这么麻烦,我自己随便找个地方住就好了。”

  见阿福一脸为难,梁兴扬忙补充道:“你忙你的去,这件事我自己跟自珍说吧。”

  闻言,阿福顿松了一口气,笑着应下。

  梁兴扬也不耽搁,得知白自珍此刻正在书房练字后,起身便去寻他。

  经过他一番劝说,白自珍终是不再强求他住在别院。

  “那我让人去安排下客栈。”

  “不用不用,我自己随便找一家就行了。”

  “……好吧。”

  见他态度坚决,白自珍只能点头同意。

  就这样,梁兴扬将包袱一收,在天黑之际,离开了白家,住进了宁和客栈。

  ……

  所以,今日让我来主要是看你们玄天宗内讧吗?

  梁兴扬无意掺和到两宫的斗争中,且他本来就准备搬出白家,此时听到阴正信的话,慢吞吞地抬起头,从善如流应声,“记住了。我等会儿就搬出白家。”

  长青皱了下眉,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迟疑了一下,看了眼脸色苍白如鬼的御容,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

  阴正信见状,心里勉强满意了,冲着梁兴扬挥手道:“去吧,往后放机灵点。”

  “是。”

  梁兴扬垂眼,对花厅内众人之间的暗流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看任何人的神情,非常干脆地转身离开了花厅。

  ……

  离开了花厅,梁兴扬在院子外站了一会儿,想笑又笑不出来。

  刚刚在里面他表现得对御容有意图的接近一点都不在乎,实际上他心里头是相当在意的。

  他坦诚待人,自然希望对方也能坦诚对他。

  更重要的是,对方还是玄天宗的人。虽然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可在他的心里,玄天宗的人应该比普通人品行更高尚,更加光明磊落才对。

  然而,与阴正信等人接触的几次,他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蒙在阴正信等人身上的光环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会算计、会口出恶言、会为了利益争斗,跟他、跟千千万万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他们也是人,除去身上的道袍以及修仙手段,也不过是普通的人。

  梁兴扬低着头,越想越是低落,好像对玄天宗的向往都少了那么几分。余光瞄到鹅卵石小道两旁种着形状各异的盆栽,手痒痒地揪着树叶,继续陷入纠结中——

  是只有他们这样,还是玄天宗的道长们都这样呢?

  如果都这样的话,那他还要不要去拜师了?不对,是都这样的话,他去不去拜师还有什么区别呢?还不如就这样跟在师父身边学习好了。

  想着,没忍住又揪了一片树叶。

  “这盆栽可是碍你的眼?再揪下去,可要被你薅光了。”

  梁兴扬一顿,闻声抬头,一下子就看到白自珍领着阿禄走过来,身后还跟着阿福。

  白自珍快步走近,快速将他打量了一遍,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伤口才微松了一口气,问道:“没什么事情吧?阿福刚刚去找我,说你被阴正信叫走了,他们刁难你了?”

  “没有。”梁兴扬想想,扔掉手里的树叶,拉着他往回走,一边把花厅里的事情说给他听,“说院子里有妖气,叫我过去问话。”

  白自珍脸上的关切立马变成茫然,满头雾水道:“他这意思是白家有妖怪?甚至怀疑你和妖怪有勾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梁兴扬点点头,“后来发现我身上并无灵气,所以打消了这个猜测。”

  白自珍呆了呆,沉默半晌,反手拉住梁兴扬,绷着脸转身往阴正信的院子走。

  “干嘛去?”梁兴扬被扯了一个趔趄,慌忙拉住他,“怎么了这是?”

  “找他们要个说法去。”

  虽然梁兴扬只简单说了一下来龙去脉,白自珍仍是从三言两语中窥见长青的真实意图,面容顿时冷下来,沉声道:“他们这是想找替罪羊!要不是你身上刚好没有灵气的话,只怕这时候早就被他们当成罪魁祸首抓起来了。”

  语毕,紧紧扣住梁兴扬的手腕,使劲儿往阴正信院子的方向冲。

  “这不是没成功嘛。”梁兴扬示意阿福、阿禄帮忙拉住白自珍,“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阴正信道长与长青道长不和,只要有阴正信道长在,长青道长的计划注定不能成功。再说了,我今天就搬出去了,与他们不再往来,往后他还能找到什么借口诬赖我?”

  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们是贵客,你是东道主,代表白老爷招待他们,要是为了这么件小事去找他们的话,岂不是失了主人的风度?”

  白自珍停下脚步,抿着唇没吭声,梁兴扬一看有戏,连忙又劝说了几句。

  好说歹说了好一会儿,白自珍才打消去找长青要个说法的想法,跟梁兴扬回去。

  回到书房,屏退阿福阿禄,白自珍才闷声道:“对不住,是我没用,让你受了这气。”

  梁兴扬完全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摆手道:“不过小事而已,你不必如此介怀。”

  说着话,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白自珍这才恍然想起他应该一夜未睡,忙道:“你若是困了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待你睡醒后,我再带你去看看你的新住所。”

  “成。”

  梁兴扬没跟他客套,站起身准备回房。刚走了没两步,又听到白自珍出言唤道:“兴扬,等一下。”

  “嗯?什么事?”梁兴扬回头看他。

  白自珍起身走到他身边,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他,“你昨日不小心将它落下了。”

  梁兴扬愣了愣,抬手摸了一把胸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荷包真的不见了。

  他接过荷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还真是不见了,多谢自珍。”

  白自珍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客气,下次可要注意一些。”

  梁兴扬应了声,把荷包往怀里一塞,摆手让白自珍不必相送,径自回房补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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