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简直不像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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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自珍沉思片刻,脸上带了几分郑重之色,认真道:“兴扬,我想试试。”

  当年,白虹圣母娘娘就告知父亲,他的重言症唯有讹兽可治愈。如今又听闻卜具名讲述了关于讹兽的传闻,他心里更是一阵火热,那白虹圣母娘娘大概是真的没有欺骗父亲,连失语症都能痊愈,那他这重言症压根儿不在话下的。

  梁兴扬自然明白他内心的迫切,然而忍不住提醒道:“可师父说了,那名失语者吃了它似乎再也说不了真话了……”

  “要不,咱们再多等一段时间,等找到确切的记载再试试?”

  说不定到时候有可能找到其他治疗重言症的办法也不一定。

  对上梁兴扬关心却不赞同的眼神,白自珍沉默了下,点头道:“那好,就听你的。”

  梁兴扬一见他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心里十分开心,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笑嘻嘻地拿出卜具名赠送的书籍,招呼着他一起看。

  “明晚师父就要检查啦,咱们得抓紧时间记下来,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相互讨论。”

  白自珍斯文一笑,没有反驳他,拿起书认真翻看起来。

  卜具名亲自撰写的修炼秘籍是用了心思的。里面文字简单,通俗易懂,二人没有接触过道门,却也能看得明白。

  两人很快就沉迷于其中,难得遇到不懂的地方,二人就地相互讨论,各抒己见,实在不明白就暗记下来,等明晚卜具名来了再问个清楚。

  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沙沙”的翻页声音。

  白自珍在梁兴扬这边待到深夜方才回自己院子。

  一踏入院子,就看到福伯守在了门口。

  见到白自珍,福伯连忙迎了上来,悄声道:“五少爷,老爷就在里面。他从亥时三刻等到现在了。”

  白自珍一愣,等他做什么?

  他微微蹙起眉头,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却见福伯摇了摇头,恭敬回答道:“老奴也不知。”

  白自珍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发现他确实不知后,轻轻“嗯”了一声,抬步往里走,边说道:“为何不让人去找我?”

  整个白家都在父亲的掌控中,他的行踪自然瞒不过父亲。

  他就在隔壁的小院,若是想找他的话,只需要吩咐小厮去叫他就行了,何需在此苦等?

  对于白老爷的心思,福伯隐约能猜到几分,笑着道:“五少爷难得有玩得好的朋友上门,老爷定然是不想打扰到五少爷和朋友的玩乐时光。”

  白自珍脚步微顿,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嘲讽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继续往里面走,轻声道:“是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院子的花厅前。

  白自珍大步跨入,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白老爷。

  白老爷见他回来了,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同往日一样不苟言笑,淡声道:“回来了?”

  “是。”白自珍抬步上前,在白老爷面前站定,行了行礼,直接开门见山道:“父亲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白老爷绷着脸威严道。

  闻言,白自珍沉默了下来。

  能因为他重言症治愈无望,而下决心杀了他,会这般好心来看他吗?

  更大的可能是因为一计不成,心虚之下,前来探探口风,好做新的打算吧?

  白老爷看他说了一句后就不再吭声,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由有些头疼。也不知道自家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这几日怎么了,面对他的时候都摆出防备姿态,说话更是带刺儿。

  他挥手让福伯先下去,待花厅里只剩下他与白自珍二人,示意白自珍坐下,才沉声开口道:“你这两日究竟怎么了?”

  难道是被吓到了,以至于性情大变?他暗忖道。

  果然。

  白自珍垂下眼,凤眼里闪过一丝暗色,不出所料,确实是来探口风。嘴里恭敬回复道:“孩儿无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

  白老爷心道,再看他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

  与白自珍所想的不同,白老爷这次确实只是来看看他而已。他之前拜托白虹圣母娘娘治好自家儿子的重言症,孰料还没等到个结果,先等到白虹圣母娘娘灰飞烟灭的消息。

  然而,他并不死心,白虹圣母娘娘死了,他还可以找其他更厉害的人物。因此,把目光投向了长青、长光两位道长。

  不曾想,两位道长异口同声告诉他,重言症无药可医,二人爱莫能助。

  得到这样的回答,说不失望是假。但更多的是心疼。

  自己的小儿子如此惊才绝艳,为何就不能更好一点呢?

  在爱子之心的驱动下,他不自觉来到白自珍的院子里,看着他一如既往的俊秀斯文,心里越加难受起来。

  “听你四哥说,你最近随身携带了糖果?”白老爷试图找话题,沉默了几秒钟,思忖再叁,主动对白自珍说道:“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小心蛀牙。”

  这是来兴师问罪吗?

  白自珍皱了皱眉,懒得与他绕圈子,抬眼直勾勾盯着白老爷,直接冷声道:“有一个患有重言症的儿子就让你这般介怀,这般丢人吗?”

  白老爷一愣,这是什么话?

  随即脸色沉了下来,沉声道:“胡言乱语!为父何时嫌弃过你?”

  他只是心疼他而已。

  “哈。”白自珍冷笑一声,目光直视着他,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淡声道:“父亲莫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

  “若是真的不嫌弃,您为何在得知我重言症治愈无望的时候,将我献给白虹圣母娘娘?”

  面对白自珍的质问,白老爷一头雾水,联想到他昨日也有此一说,不禁皱眉道:“为父什么时候将你献祭出去了?你自己胆大妄为跑出去玩,差点遇险,为父没有教训你已经算是慈爱,你倒好,反而怪起为父来了!”

  简直不像话!

  白自珍根本不听他的话,兀自说道:“我向来不爱外出,若非父亲的命令,怎可能出门?眼下,我已经知道父亲的打算,父亲反而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着实没必要。”

  白老爷愣了愣,着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眉心紧蹙,拍着桌子大声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些。”

  见他发火,眼神似要吃人一般,白自珍丝毫无惧,与之对视半晌,唇角微勾道:“既然父亲想听,那孩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就在白家父子的关系犹如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之时,隔壁梁兴扬暂居的客院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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