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你们玩的什么版本?我玩的又是什么版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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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你们玩的什么版本?我玩的又是什么版本!

皓月当空。

陆成安不得不感叹知识面广,在这个年代下,确确实实是有很多好处的。

至少在骂战上,陆成安不吃亏。

接连干了大晟南方文坛的新秀,陆成安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太过于浮躁了。

用‘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这一句话来训斥别人。

杀鸡,用了牛刀!

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这段话的批判性还是太强了。

直接凸显出大家不在一个段位上的水平。

不过,陆成安心里还是挺认同这句话的。

一个国家真正需要的是那些实干家,而不是整天吟诗作乐的文人,空谈家。

而被陆成安吊打的余正当然已经在这文会上喝不下什么酒了,冷着脸起身就走了。

古糜苦笑一声,坐在一旁喝着闷酒。

陆成安在文会之中成了主角,那无论是余正还是古糜,全都成了跳梁的小丑。

但问题是,古糜细想一番,他觉得陆成安说的也没有错,可古糜又不想当着面认输,这实在是让他拉不下这个面子来低头。

不过,古糜也没有选择像余正那样当场离席而去。

若是在众目睽睽下扬袖离场,这不就显得他经不起辩驳没有文人的气度吗?

何况这次文会是杭州的知府张海京发起的,张海京没有离席,他率先离席,便是不给张大人面子。

陆成安看着离开的余正,他可算是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最高做到御史大夫,结果没几年又被贬走了。

你想走,最起码得打个招呼。

也方便我让张大人顺手再踩你一脚。

刚想到这里,一个小厮跑了过来道:“张大人,秦大人让你们去他那一桌。”

张海京颇感意外。

文会的座位还是有讲究的,大人坐大人一桌,小孩坐小孩一桌。

什么才子不才子,都是后生,自然是放后生们坐一块儿的,张海京是为了陪两个儿子见见世面,才到处走来走去的。

但是真要坐下来的时候,他还得去秦勤那一桌。

结果想不到秦大人主动请了他们过去。

“秦大人师承气学,你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一些。”张海京小声提醒了一句。

这年头,除了政治立场的对立以外,还有理念学说上的对立。

陆成安记得长孙明的哲学理念是理学,而陆成安和秦勤打交道的次数比较少,只知道秦勤曾经为正英帝的五皇姐效力,文学造诣很高。

至于信息那么少,主要的原因还是陆成安来到白鹿县以后的模拟,陆成安很少能有机会认识到这位大人。

而且秦勤在正英八年的十一月份就离世了。

按照模拟推演中的信息来看,这次文会,秦勤十次里面有六次没有参加,只有四次是参加了。

影响秦勤参加不参加文会的变量,陆成安是不知道的,甚至于这次陆成安在文会上大放异彩,也是陆成安的临场发挥。

至于气学、理学。

这两个贯穿封建王朝的学说,陆成安自然是知道的。

大晟王朝固然没有将理学集为大成的朱熹,也没有奠定气学之说的张载。

但大晟王朝尊崇儒学,所以随着一代代的发展下来,也是有其他人摸索出理学、气学之道。

而这两个学派的基础,都是建立在儒学之上的。

不过,气学也是广义理学上的一个主要学派。

它也算是理学的一种,但是气学的理念又跟传统理学有不太相似的地方。

举个例子,这就像是华山派之中的气宗、剑宗之分,气宗和剑宗都有自己的一套修炼体系,但它们仍然还是华山派的武功。

华山派是儒学,是旧理学。

气宗是旧理学下衍生而出的气学,剑宗就是朱程理学,新式理学。

这气学和理学,大概就是这种关系。

而像这种哲学上面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是很难说得清其中的主体思想是什么。

通俗来讲,气学就是朴素纯真版的唯物主义,是简陋版的唯物主义,朱程理学则是客观唯心主义。

至于心学?

不好意思,大晟王朝还没有发展到最终boss出来的环节。

它还是滞停在气学和理学之争上。

但千万不要怀疑心学的含金量和魅力,这玩意抛出来,对读书人的冲击力是非常强大的。

如果说朱程理学的理学,是给做人之道立下一个框架,王阳明的心学,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教你怎么成为一个圣贤。

心学的第一大目标就是立志做圣人。

甚至于平民也可以做圣人,固然你成不了真正的圣人,但这不妨碍你在某时某刻做圣贤。

人皆为尧舜,说的是某时某刻,而不是一生的整体评价。

陆成安感慨了一下,平时刷刷逼乎,多了解了解这些业余知识还是很重要的。

偏偏,陆成安还曾经挑战过那个时代。

他可不光是和严嵩较量,也曾在王阳明的身旁聆听心学之道,就大晟王朝这个阶段的哲学水平,想要跟陆成安对对线。

说句实在话。

还是有点难度的。

你们玩的什么新手版本?我玩的又是什么地狱版本?

大家起跑线就不在一条赛道上,陆成安可是受过社会主义教育的毒打,在认知方面,大家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强度了。

陆成安觉得自己现在差就差在人情世故上了。

但是,太懂得所谓的人情世故,这人生也就未必能多姿多彩了,失了赤子之心的纯粹。

在张海京的引领下。

陆成安和张家二子很快就到了另外一层隔间的雅房,秦勤就坐在最显眼的一处位置。

这一桌上原本坐着的人,都去了别处。

“坐。”秦勤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陆成安想了想,没有扭扭捏捏,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你是给陛下献策的陆成安吧,我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你。”秦勤个子不高,满头的白发,就连眉毛都已经是雪花一片。

他说话的速度很慢,吞吞吐吐的,很难想象刚才争吵的时候,是眼前这个老者亲自出来,用中气十足的声音打圆场。

“陛下还亲赐了你一身麒麟袍。”秦勤意味深长地说道:“除了那批从龙之臣外,你应该是第一个得此殊荣的人。”

陆成安谦虚道:“老先生过誉了。”

但其实陆成安仔细一听,对方的言下之意不正是告诉了陆成安,这老爷子在京城之中还有一些靠谱的人脉么?

无论是他献策,还是获赐麒麟袍,真正知道的人不多。

“白鹿县的千总,是个苦差事。”秦勤慢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可按理说,你献策,得了赏,说明你简在帝心,所献之策上佳哪怕卷入了南北榜案这件倒霉事上,也不该放你到这边来。”

“你是犯了什么忌?”

“还是你不知恩主的心意?”

张家二子顿时面面相觑,这也是他们能听的东西吗?

恩主的意思,就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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