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啥啊?这是啥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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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啥啊?这是啥啊?

对于大晟朝。

西南地区这种以土人形成的土司,这类南蛮,非常难缠,若是把他们当成普通的蛮夷来看待,那就吃了大亏,这些人很聪明,而且是不断地在学习中原的文化。

这土司制度,更是给他们了一个自主的行政权,毕竟这些土人很多都不服管教,为了方便统治,朝廷采取了以土司治土人的政策。

而这土司制度的特点。

第一,是土司具备着世袭的统治权。

第二,是世袭的土司,拥有着辖区土地的世袭所有权。

第三,是对附着在土地上土人农民,有着世袭统治权。

于是,就出现了山高皇帝远的现象,你既然安抚招安了我,我表面上会顺从你,但时不时就给你来那么一下。

这帮世袭土司,最常干的事情,就是压榨治地的土人,然后栽赃陷害给朝廷,再找个机会揭竿而起,朝廷被迫陷入安抚这帮土人的死循环中,等到朝廷把银子给土司,土司拿完银子,自己享乐去了,过几年,又来一次。

正英帝也想要得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是至今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大多数人给出来的提议,就是最常规的平叛。

你反叛了,那就杀,杀到你不敢反叛。

但是,治标不治本啊。

平叛之后再叛,来来回回,这银子费了不少,子弟兵死了不少,土人该反的还是要反。

陆成安思索片刻,缓缓将自己的看法,一一道来。

事实上,这些土司,本质上就是另类的‘藩王’,在自己的地盘上,有自己的氏族。

所以,面对这些土司,就跟削藩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一点,是让这些土人内部分化,只要土人内部有了矛盾,朝廷才有充分的空间配合外力施行改土归流的政策。

于是陆成安第一件事情,就是谈到了‘推恩’这种手法。

你土司既然是世袭制度的,一个土司,一个家族,那就不可能只有一个子嗣,人多,不一定代表着团结,这还代表着私心众多。

又有谁不想当老大?

若用推恩的手法,是能很大程度上内部消耗这些世袭土司的力量,从而让他们的有生力量大大消弱。

“陛下,土司也是人,他们的儿子可以团结,但是他们的孙子还能团结吗?一代又一代,血脉中的情分也是会淡的。”陆成安把推恩之法说完过后,又道:“这是一个阳谋,这些土司也不得不吃下这个闷亏。”

正英帝听了陆成安口中所说的推恩之法,不禁点了点头,但沉默了片刻,又道:“改土归流,我现在听来,的的确确是治国之良策,可是这些土司之中,不乏狡猾之辈。”

“他们知晓了这‘推恩’之法的厉害,肯定会提前引发更大的叛乱,来抵抗朝廷的政策。”正英帝眉头微皱道。

“但是,陛下,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土人凭什么要给这些土司卖命?”陆成安不慌不忙道:“土人和土司,不是一体的。”

正英帝洗耳恭听。

“说到底,这土司才是剥削土人的罪魁祸首,但是朝廷的镇压,往往是一刀切的。”陆成安沉吟道。

土人对于勋贵而言,那是行走的军功。

装备差,武力不行,平叛一条龙,随随便便就很能晋升,所以勋贵们看不起这些土人,看不起这些土司。

这些土人,烦是烦在翻来覆去地投降,然后再造反,而不是他们的战斗力有多高。

朝廷对付这些土人,伤的,更多的还是自己的钱袋子,调动兵员,打仗的开支,粮草的运输,平叛后对土人的安抚,那都是一大笔银子。

然而,勋贵们、武臣们一直没有搞清楚,皇帝真正的敌人是土司,而不是那些土人。

他们把土人当军功刷了,土人也把这些朝廷的官兵视为敌人,依附在土司上,变相地‘保家卫土’提高了整体的士气。

“朝廷只要让这些土人认识到,真正剥削他们的人是这些土司,再辅以推恩令,慢慢沿用改土归流的政策,则西南可定。”陆成安继续说道。

“这正如同——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陛下若是对这些土人都视若自己的子民,解决掉这些土司,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陆成安又道:“土人的百姓,也是百姓,他们也是有需求的,有需求,自然有满足的办法,当他们得到满足的时候,谁还会想着造反,谁还会想着在刀尖舔血。”

“朝廷首先要在意识形态上知道谁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我们要坚决打击哪些人,再拉拢我们本就该拉拢的人,这样一来,局面很快就能平稳下来。”陆成安循序渐进道:“我们其实要解决的是那些不可理喻的蛀虫,而不是全部都赶尽杀绝。”

陆成安将自己的想法,诸个剖析出来,说的时候,滔滔不绝。

正英帝听着,也是愈发入迷,之前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舒展开来的眉头,便是正英帝一点一点对改土归流的认知提升。

理解深了,正英帝逐渐就对陆成安的看法,产生了强烈的认可。

起初,正英帝是根本想不到陆成安能解决掉这个问题的,他把这个奏疏压在最下面,就知道这个问题,对于正英帝而言有多么的棘手了。

朝中大臣议论纷纷,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的东西,这陆成安述说了自己的看法、想法、策谋的开展,切入点,包括那些值得注意到的地方,陆成安都说到了。

正英帝越听,越觉得陆成安这个改土归流的法子,是一个可行的路子。

“改土归流,好,好一个改土归流,朕赐你笔墨,把改土归流的策论,给朕写下来。”正英帝面容上,那是一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情。

但他伸出来的手和招呼随堂太监赐笔墨的动作,已经是暴露了正英帝的全部想法。

在旁一直听着的随堂太监刘宽也懵了,他感觉陆成安说的话,是云里雾里,道理是有一点的,但还是有些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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