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三分人间路,纵剑戏江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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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三分人间路,纵剑戏江湖

下午四点整,陈默离开了地下室。

回到书房,将今天的实验结果整理收纳进研究档案之后,他坐在转椅上轻轻垫了垫脚尖,整个人立即随着转椅一起旋转起来,书房内的景物在他眼中飞快变换,几秒后他脚下一踩,视野猛然定格在壁炉内正在哔啵燃烧的无烟柴火堆上。

虽然布施翠那孩子现在年龄还比较小,但许多事情交给她办陈默都觉得非常放心,就比如之前吩咐她来把书房的壁炉烧上一样。

烧个火确实是没什么难度可言,不过人家小姑娘至少也没有把他的书房直接给一把火点燃了不是?

对待小孩子,就是应该宽容一点,各种各样的要求也可以适当放低一些。

这是陈默历来的看法。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非常喜欢跟小孩相处时的感觉。

那种毫无心机的单纯眼神,哪怕是悄悄耍了什么小心眼,也都能够一眼就将之识破,与大人世界层出不穷的尔虞我诈、你欺我瞒、每个人都戴着多重面具、以一个又一个谎言虚饰伪装自己比较起来,跟小孩相处真的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她们没有成年人那么多阴暗肮脏的欲望,就算努力伪装出老成持重的成熟模样,但在大人眼中也依然显得拙劣而又幼稚,就像是一只虚张声势的泰迪狗,看起来叫得很凶好像马上就要咬人的样子,实际上你只要稍微用力朝它跺一跺脚,立马就能吓得它夹紧尾巴呜咽着跑出去老远。

除此之外,小孩子的喜怒哀乐也都非常好懂,她们那小小的心眼里是藏不住事情的,高兴也好,伤心也好,全部都写在了脸上,看一眼就能知道心情如何,如果是强颜欢笑的话,即使笑起来,嘴角里也会藏进六七分老大不乐意的苦涩滋味,而如果是佯装哀怨,那高高撅起足够挂茶壶的嘴巴倒更像是作秀一样,带着股胡搅蛮缠的娇横味道。

也正是因为小孩子的喜怒哀乐都如此浮于表面,所以她们比起大人来说,更需要赏善罚恶的奖惩机制。

事情做错了,那就立马进行惩罚,虽然不一定能让她们下次不再重犯,但却可以在小孩幼稚单纯的内心里留下“这是错误的行为”的印象,往后随着年龄增长,自制力变强,很多陋行她们自然就不会再犯了,这也是大人经常说的“长大懂事了”的真正含义。

而如果事情做对了,无论是一件再怎么小的事情,只要做对了就应该得到奖励,口头上的夸奖也好,物质上的激励也好,小孩子需要这种切实的肯定态度,就好像老师在课堂上对正确回答问题的学生说一句“回答得很好”一样,虽然实际上答对问题的学生并没有得到什么利益上的好处,但她心里却会有一种“老师觉得我回答得很好,他肯定很喜欢我”的感觉,进而后面整堂课时间心情都非常不错。

所以应该怎么奖励一下布施翠才好呢?

陈默靠着柔软的椅背有一下没一下的左右转动着身体,目光出神的盯着壁炉内正在旺盛燃烧的橙黄色火焰,整个书房都被烤得暖烘烘的,不像中午刚进来时那般冷气袭人,短短十几分钟就冻得他手脚发麻。

金钱……陈默从一开始就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如果布施翠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那给她一笔数目适中的金钱作为个人财产,让她随意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肯定是不错的选择,顺便还能锻炼锻炼理财的能力,为树立正确的消费观埋下楔子。

但问题在于布施翠现在还太小了,即使身为受诅咒之子的她非常早熟,但作为年龄不满十岁的小孩来说,眼前这个充满各种诱惑的花花世界她才只接触了七八年而已,自制力不足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三观没有初步成形之前,过早的接触金钱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自家精心调……养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有点茁壮成长那意思的小树苗,万一要是长歪了,陈默可不想提着黄荆棍一点一点的把她再掰回来。

况且人家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姑娘,到时候被他扒了裤子照着屁股一顿狠揍,打得稀里哗啦涕泪横流那得多难看啊?于陈默自己来说有辱斯文倒不算什么大事,但对小姑娘而言也实在是有碍瞻观啊,保不齐以后就留下什么黑深残的心理阴影了呢……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很久以前就有过类似的事件,小女儿因为偷拿超市里的东西被当爹的逮回家里扒了衣服狠揍,打得皮开肉绽都没有记恨他什么,但却记住他扒自己衣服了,而且还从小一直记到大,最后到结婚当天晚上就亲手送她老子见了上帝。

血淋淋的案例啊……

人家都说养孩子就像是在雷区趟雷,要是一不留神让孩子染上什么恶行陋习的话,那可不就跟踩到地雷一样嘛?

也难怪有的爹妈一见孩子犯错就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一天三顿都吃竹笋炒肉,要是你在趟雷的时候旁边有人突然推了你一下,害得你差点踩到地雷上,是个人都得火冒三丈啊。

陈默是趟雷的高手,他知道什么地方可能埋着地雷,所以他也没兴趣再去以身犯险作死测试一番。

除了金钱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够作为奖励的呢?

小孩子嘛,无外乎喜欢吃喝玩乐,至于女生都喜欢的漂亮衣服……布施翠现在还太小了,t不到漂亮小裙子的魅力,另外受病毒侵染的原肠细胞里也没有喷火飞天大蜥蜴的基因,所以对亮晶晶的东西完全无感。

吃喝玩乐啊……

如果是带布施翠去哪儿玩的话,兴梠梨花和兴梠穗倉两姐妹也肯定不好留在家里,但三个小家伙全都带上又体现不出“奖励”的独特性了,至于吃喝嘛……

想到这里,陈默忽然从壁炉上收回视线,拉开书桌抽屉取出了一封邀请信函。

【陈默冕下敬启】

信函袋正面中央最显眼的位置写着这样一行文字。

冕下……这称呼可就有些过头了。

如果放在日本古代,他少不得要被幕府抓去做做“全身保健”,顺便三代内的亲族全都得接受彻查。

不过现在嘛,新时代已经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况且自从人类社会被原肠动物崩盘以后,很多社会乱象都层出不穷,别说冕下了,就算他扯着嗓子天天去街上吼“我是天童菊之丞的亲爹,天童菊之丞天天给我洗屁眼”都没人会来管他,说不定闲着没事做凑过来吃瓜看热闹的倒是会有几个。

“管我叫冕下,究竟是尊重敬佩我呢,还是别有用心呢……”

十有八九应该是后者了。

陈默轻哼一声,从已经被他提前裁开的信函袋里取出一封书信和一张邀请函。

书信的内容大多都是些客套的话,言语中大力推崇陈默近几年来所做出的研究成果,如果不是看过寄信人署名的话,他差点真就以为这是自己的某位粉丝来信了。

作为新材料学领域的扛鼎大拿,有一批狂热的粉丝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唯独这个人嘛……

【司马未织】

司马重工企业的接班人,未来将会继承司马家族所有生意和资产的超级富豪。

事实上,最近半年以来陈默跟她多有接触,那些供他进行隐秘研究的实验器材,也全都购自司马重工企业。

有这层关系在,无论书信是否写得情真意切,哪怕清楚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猫腻,但陈默也不好直言拒绝。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甲方爸爸永远滴神啊……

毕竟除了司马重工之外,他也实在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搞到实验所需要的那些尖端研究器材了。

扔开书信,陈默又从书桌上捡起邀请函,除了时间和地点之外,函件中还提到他可以带一位随行的人员。

既然都管我叫“冕下”了,宴会菜式肯定也不至于太过敷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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