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四十五章 秦墨要灭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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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还满意?”

  “满意!”他跪坐在道藏的对面,说道:“不过,方才户部巡官来了。”

  “哦?户部巡官来这里作甚?”道藏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不免有些好奇,“难道是陛下派人过来催了?”

  可即便如此,也是派黄门来,派户部巡官来做甚。

  “非也!”辩机道:“来的是秦墨,想要征用城外数千亩荒地!”

  “秦景云?”道藏微微皱眉,“他要这么多荒地做什么,难道是修建铁路?

  还是说,扩建京师?

  之前就有风声传出来,说要扩建京师!”

  “不知,徒儿没问,他也没说。”辩机道:“此人对佛不善也,走时更是说要让恩师去秦府一叙。”

  “我已经闭关一年多,何故出门?”道藏眉头深深皱起,“他见我做什么?还是说,他想以权压人?”

  室内气氛有些沉闷。

  好一会儿,辩机道:“恩师,有没有一种可能,秦墨想打压佛门,毕竟现在紫微星门乃国教。

  而紫微星门,也是道教的主流门派。

  百多年前,曾有过两次灭佛,徒儿怕这一次”

  道藏只觉得背后一凉。

  如果是别人,道藏倒是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现在当家做主的还是李世隆。

  李世隆对佛门的态度还算友好,不可能搞这种事情。

  但是秦墨这个人,怎么说呢。

  他攻入天象国,他正好就在那边。

  那边的国王热情的招待了他。

  然后城破了,死伤无数。

  佛被踩在了脚底下。

  对大乘佛教,他没有半点的敬畏之心。

  他的书里,对佛门也不算特别的友好。

  “袁天罡也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不至于啊!”道藏眉头深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之前土地革新,就是秦墨一手主导的。

  徒儿觉得,他现在想把这把火烧到会昌寺头上了。

  毕竟现在,白马寺已经关了,香火最旺盛的,也就是咱们会昌寺了。”辩机眼中也是浓浓的担忧。

  “有这种可能。”道藏虽然也是才回来一年多,而且对这种事情也不是很愿意管。

  但是寺庙从来都是如此,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他要土地,那就给他,咱们分文不要。”

  辩机心里有些不服气,“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为何不要?

  朝廷规定的,拆迁征地都有补偿,要么补偿同等的地,要么补银子。

  那些土地几千亩,都是别人的,咱们怎么赔偿的起。”

  “辩机,你到底是在担忧同门生死,还是在关心那点得失?”道藏皱起眉头,“钱乃省外之物,生用不完,死带不走。

  若不是苦苦寻不到佛的真谛,又何须阿堵之物。

  若是朝廷不许,那咱们就按照朝廷的规矩来。

  相信朝廷也不会任由我们这些僧侣饿死。”

  “恩师,天下庙宇何止千座,同门又何止十万!”辩机说道:“与其等着秦墨出招,还不如咱们先动一步。”

  道藏摇摇头,“何必争执,出家人六根清净,你这是犯了嗔戒了。”

  辩机有慧根,能翻译,生的周正,道藏是真心将他当成了自己的衣钵传人。

  “恩师,弟子有罪,弟子心不安静,如此翻译出来的佛祖梵文,必然有误!”

  辩机叹声磕头道:“只是每每想起恩师在天象国所见所闻,心里便觉得难受。

  佛竟然被践踏致此。

  那些血蒙蔽了佛祖的金身和眼睛。

  他日,怕是我们这些佛教徒,也要被残杀殆尽!”

  “你下去冷静冷静。”道藏脸上生出一些怜悯和慈悲,“若是朝廷之举,那便顺应朝廷的意思。

  抵抗,不过是徒增杀业。

  若是我去见一见秦墨,便能免去杀业,纵然是死,贫僧也愿意的!”

  “恩师不妨进宫见一见陛下?”

  “不见!”道藏摇头,心有惭愧道:“陛下等我成书一年多,数次派人给我送衣添食。

  而我却还没有将完整的大乾西域记送至他的手中。

  我一路向西传播大乾的佛祖真意,却仍然没有平息杀业,取得真经。

  我所走之事,还不如一本小说里的猢狲。

  可悲可叹!”

  闻言,辩机也是无奈。

  道藏看遍了世间,看透了红尘,是一个舍身忘死,有大慈悲的人。

  他还不没有到那种境界。

  他还年轻。

  甚至,他不知道破了多少次戒。

  每次面对佛祖金身时,总觉得惭愧。

  可惭愧中,又满是刺激。

  他就像是行走在阿鼻地狱的人,迟早有一天要被业火烧死。

  但是现在,他还不想。

  离开闭关室后。

  他写了一封信,让人送了出去。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呼?”辩机喃喃道。

  他相信,秦墨过来,绝对不会是说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

  必然还有后续的。

  而此时,杜府。

  杜有为迟迟走不出家门。

  李新跟公孙冲出海之前,曾上门邀请过他。

  但是他跨不过心里那道坎。

  被秦墨的诗词打击之后,他先是在家中日日买醉。

  后面杜敬明将他吊打了一顿,他才重新收拾好心情,认真看书。

  后面怕他太颓废,杜敬明也是提前让他跟李传玉完婚了。

  不过李传玉刁蛮,虽是下嫁杜府。

  但是在杜府的日子却很少。

  有些时候吃饱了,就会想那啥,他还要巴巴的跑到公主府。

  有些时候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没有半点文人风骨。

  而且去了,又不是一定能行。

  去了几次被拒绝后,他又开始颓废了。

  每日不是在书房内喝酒,就是做一些抒发内心苦闷的诗词。

  这么久了,他们在一起的次数,竟不过一掌之数!

  “可悲,可叹,可恨呐!”杜有为回想起曾经的自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而现在。

  他捏了捏自己的大肚子,“回不去了!”

  正惆怅着,管家匆匆来报,“大少爷,公主请您入府一叙,说是有好消息告诉您!”

  杜有为自嘲一笑,“她找我入府一叙?好消息?可能吗?

  怕是又将我找过去奚落对吧?

  她说看到我都嫌,说我还不如窦遗爱。

  还说她所有姐妹中,就她嫁的最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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