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洗军营之狼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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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狼,那匹狼居然会说人话!

一边目睹这难以置信一幕的少年捂住了自己的嘴,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似乎从那身躯上传来。“咻!”白光闪过,软踏上已不见那狼王身影,少年坐了起来,紫红色的眼眸如妖似魅,已不复之前的清纯,却带着蛊惑人心的沧桑。

“王!”

一名狼人走进了帐篷,卑躬屈膝两地看着那瘦弱的少年,轻声唤道。

没有理会那名狼人,少年气定神闲地走出了帐篷,脚步已不复之前的虚浮与恐慌。

“雪奴,我们称霸芲地的时机就要来了……”

望着不远处雾气弥漫的火山口,少年的唇边漾起了水纹般若有似无的微笑。

帐篷内,那把插在炭火盆里的宝剑依旧在散发着异香,刺激着人的嗅觉,无孔不入……

五十万里外的小镇上,人声鼎沸,吆喝的商贩,赶集的镇民,俯瞰之下,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居然人流如梭,来来往往,好不热闹。然而,人群聚集最多的却是小镇的一角,大家聚集在一面官府的公告板前,讨论得不亦乐乎。

公榜

如今天下狼烟四起,在此兵荒马乱之际,由我朝术师观星发现,杀破狼三星入庙,居于芲地以西的七杀、破军、贪狼三星光芒爆盛。自古有云,杀破狼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经朝廷大员共同商讨,吾帝自即位以来,软弱无能,无所作为,以致民不聊生,特在此决定废帝!另据占卜得知,本朝下位真命天子将是一名出现在圣地撒戈的十二岁女孩,不日大将军薛栎将启程,带领朝廷精兵强将万人前去请回女幼帝。

上奏苑

“狗贼!他这样做根本就是大逆不道!连个正当的理由都说不出来,就想废帝,这明显就是篡位!”

一名浑身补丁,看来有些穷酸,眉目间却英气十足的秀气书生看见那纸公榜,义愤填膺地捏紧了拳头。他身边一位年龄稍长,胖乎乎的,衣着华丽的少年慌忙捂住了他的嘴。

“你在瞎说什么呢!不要命了是不是!别忘了,你还有生病的母亲在家呢!这种特殊时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还好周围的人也在高谈阔论,似乎并未注意到他俩的话语中有何不妥。

冼琛眉头紧皱,任由赵修平将自己拉开,两人七弯八拐来到一处人较少的残破角落里,赵修平才放开他。

“你说你!现在世风日下,你这样什么话都敢说的急性子怎么还是改不了呢?忘了你哥了?他就怕你在家惹祸,还特意嘱咐我多看着你点儿呢。做人正气凛然是好事,可是冲动鲁莽也有可能将好事变成坏事。虽然现在的皇上下台得莫名其妙,名不正言不顺,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确实无能。”

听了赵修平的话,冼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唉,你哥他们都不知道怎样了,派到利州防止妖魔族的进攻,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朝廷这次征兵如此多人,真的是兴师动众啊!对了,你家还有没有米?如果没有的话,我让阿柴待会给你们送点过去。”

“……”

一阵沉默,赵修平看了看冼琛紧闭的嘴唇,就知道肯定米又快吃完了,而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药呢?也不多了吧?上次拿的那些,我估计也就这几天的用量了。等会我让阿柴给你们一并送过去。”

“平哥,我以后会努力赚钱了把钱还你的。”

大恩不言谢,冼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反正,以后只要赵修平一句话,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眨眼。

“自己人,说这么多见外话干吗?如果你真要还我的话,那就快快长大吧。”

轻轻拍了拍冼琛的肩膀,赵修平那张胖乎乎的脸庞上透着和善的笑意。

这种特殊时候,说实话,赵修平并未将冼琛的话放在心上,别说还钱了,现在人们就是吃上一顿分量十足的白米饭都是大难事,钱哪里是那么容易赚的。

赵家是芲地最大的盐商,掌握着如此一条庞大的经济命脉,自然富可敌国,所以作为富家公子的赵修平衣食无忧。而他自幼与冼琛的哥哥冼淼是同窗,又谈得来,感情好得很,所以对只有兄弟二人与母亲饶氏相依为命的冼家一直很照顾。说起来,饶氏原是大户人家小姐,然而家道中落,后下嫁于勤劳善良、闻名天下却一贫如洗的教书先生冼正,过了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冼正死于肺痨,饶氏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却也因为操劳过度,患上了和丈夫同样的病,现在生命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撒手西去,只有靠吃药支撑。

前不久,朝廷挨家挨户征兵,各家都要出一名壮丁,赵修平由于是赵家的独子,所以父亲花高价打通官府上上下下,随意在赵府挑了一名卖身给他家的长工充数,当官的拿了钱财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而冼家家境贫寒,作为兄长的冼淼只好挺身而出,自愿当兵。如此算来,他们前往利州也有些时日了,然而却是杳无音信,其他家庭也是这种状况,均未收到利州寄来的家书。估计是因为人魔两族战事吃紧,信差来来回回也需要时日吧。正因为这样,大家也都不是很着急。

“我先回家了,娘还一个人在家呢。”

“好了,快回家吧,说不定伯母要喝水什么的,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赵修平拍了拍冼琛的肩膀说道。冼家两兄弟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大孝子,现在冼淼不在家,也确实难为了冼琛这个半大的男孩,要照顾母亲的生活起居,除了吃喝服药,还得每天在身边端屎端尿,隔段时间就给她翻身,避免长褥疮,这些日子他自己肯定都没休息好。

“自己还是多注意点休息吧,也不要太过操劳了。”

回到家,冼琛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酸楚又涌上心头。母亲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惨白,一天比一天更显病态,不知道还能撑多久,难道真的会连哥哥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咳……咳……”

才睁开眼,饶氏就见到小儿子站在床前。

“回来了?”

“嗯。娘是不是饿了?我去给您熬粥。”

本来想让母亲好好吃几顿白米饭养养身子的,可是吃到嘴里的饭她居然都难以下咽了,所以,只能熬点稀粥给她喝,冼琛的心不禁揪了起来。

“你哥哥还是没有消息吗?”

期盼的眼神,让冼琛不忍转头去看,一次次地让母亲失望,真是让他于心不忍,可是却没有办法。

“嗯。我去熬粥了。”

没有再多说什么,冼琛慌忙跑了出去。

泪水不争气地涌上,不行,他是男孩子,不能哭,哥哥不在,他更是要好好照顾母亲。

“咚咚……咚咚……”

大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应该是阿柴来了吧。

“吱呀……”

“琛少爷,我把东西送过来了。给你放到屋里去吧。”

“嗯,有劳你了!”

有些难过地看着阿柴忙碌的背影,冼琛低垂下了头,心底有浅浅的自卑划过,少爷,真是个穷少爷啊!自嘲地笑了笑,冼琛送走了阿柴,又开始淘米、生火、熬粥、熬药,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也许在这波澜不惊的湖面下,埋藏着带有巨大威力的炸药吧,说不定哪一天便会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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