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赴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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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周清滌来到邦彦院,看到就封危一人在看书,不禁笑道:“封大哥,这书籍都成了你修行伴侣了,整日爱不释卷。”
封危笑道:“少时顽劣读书少,老话说少壮功夫老始成,如今有了条件,就莫敢惰寸功了。过来找安平吧,他读完典籍,跟元丑去申屠烈那里赴宴了,青丝也跟公主出去了。”
周清滌略带抱怨道:“这男人昨日还打得舍生忘死,今日就事过境迁,一起喝酒吹牛,真不知这男人脑筋是怎么长得,这么粗线条。锦绣也去申屠烈那里赴宴了?”
封危笑道:“那怎么可能,倒是郭葆光兄妹刚才也来过,想拜访安平。”
周清滌若有所思地告辞离去。身边贴心丫鬟云若兰问道:“小姐,我们也去赴宴吗?”
周清滌淡然道:“不去了,这些臭男人聚在一起饮酒,少不了有姑娘坐陪,去了掉价也辣眼睛,哼,眼不见心不烦,回家。”
云若兰嘀咕道:“小姐,我觉得安将军他外表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内心很细腻,可经不起那些招花迎蝶的女人生扑,你还是去把篱笆扎得牢一点好,别回头你还没过门,就给你整几个妾侍出来。”
周清滌笑道:“你嘀咕什么呢,这男人就像风筝,你得给他一点空间,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
云若兰若有所思问道:“小姐,你说这爱情到底是什么,那么多人沉迷。”
马车上,周清滌看向窗外,一对对不一样的情侣擦身而过,回头应她道:“爱情就像饮一壶美酒,萌芽于一时心动,开始时酒酣人美,浓烈时你侬我侬,宿醉后忘乎所以,醒来后头痛欲裂,直到寡而无味了也就过去了。这中间有很多自己臆想的成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爱过之后,总觉得不仅失去了对方,也失去了一部分自己。”
半响没人说话,周清滌转头看着她道:“你这小妮子,今天怎么会问这个,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云若兰慌张地道:“没有,没有。”
周清滌看她脸蛋微红,哪里还不明白,少女情怀萌芽如诗,也不说破,笑着道:“做一个女人,遇见喜欢的,也可以主动去追求。自己要经营好自己,可以美得像一首诗,一幅画,让人流连忘返;但不要去做一件衣裳,被男人试了又试,却没人买;试残了试旧了,最终打折抛售都艰难。”
安平将礼物递给下人,对还一瘸一拐出来迎接自己的申屠烈朗笑道:“申屠兄,一见到你我就难止汗颜,待会你定要多敬我几杯,抚平我这愧疚之心。”
申屠烈眉头紧皱,苦着脸道:“安兄呀安兄,你这理直气壮恶人先告状的恢弘气度,比你的修为更令我仰慕。”
二人伸手紧紧相握,四目相投,哈哈大笑。
申屠烈转而目对元丑,诚挚笑道:“元兄,上次与你交手一招,迄今无穷回味,追赶安兄已挟泰山以超北海,你可万不敢学他,否者我这条腿会抗议的。”
元丑一本正经道:“那我一定争取,给你抗议的机会。”
三人哈哈大笑进入大厅中,众节度使高朋满座,气氛炙热。申屠烈为众人介绍了安平兄弟二人,众人对安平的态度并不因昨日事件影响,言语和善,热烈友好。
申屠烈附耳低声道:“这些老狐狸的肮脏事就不污染你视听了,寡汤淡茶也喝不痛快,隔壁偏厅已有几个好友酒酣目赤,加入正好。”
话罢安平好感大升。
今日安平身份有别,很容易被人定位为周涌系的一面旗帜,吸引着万千目光。今日自己来是一回事,但给人当棋子,那又是一回事。
二人正欲告辞离开,就听得背后话声传来道:“今日里听说申屠节度使广宴宾客,我未邀登门,希望申屠节度使不会觉得我是恶客临门,拒之与门外。”
申屠麓大马金刀坐着不动,皮笑肉不笑道:“无妨,来者俱是客,无非多添一副碗筷,坐。”
楚凌风不以为意,对着安平道:“安兄今日春风得意,不本该卧榻家中与清滌姑娘缠绵绻缱,却来此处与人伤口撒盐,不显得虚伪又残忍?”
安平笑道:“你这羡慕嫉妒恨,如果只是私下里说给你自己一个人听,我保证,一定没人笑话你。”
众人哈哈大笑。
楚凌风不动声色道:“行百步者半九十,安兄不该是这么天真吧!”
楚凌风也不与安平纠缠,转头目视众节度使道:“今日来得匆忙,未备礼物,不过身上刚好有一物就敬献给申屠节度使,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这礼物可是相当珍贵,昨晚有人突入监察院大楼,死了不下百名贼人,就为了抢夺此物。”
众人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静待他发言。
楚凌风环顾一周,也没有一直端着,取出两本册子,开声道:“这里两本册子,一本是监察院安插在各道的谍子名单,上至节度使下达各城府吏,我相信必是各道呕心沥血欲得之物;一本是安插在玄武的谍子名单,就当是祝贺安兄先下一城的祝贺之礼。”
楚凌风在大厅中闲庭信步,继续道:“你们一定都以为我失心疯了,如此珍贵之物,岂能随手送人,其中必然有诈。”
众人冷冷地看着他表演。
楚凌风的心里素质确实可圈可点,浑然不受影响,继续道:“我当然没这么伟大,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里面的名字,起码有十分之一是真实的。如假包换!”
“蓬”的一声,他将两本册子拍在桌面。
安平脑袋转得飞快,楚凌风这是疯了吗?这么急不可耐的走到台前,羽翼丰满了?如此直白的挑拨离间,这是什么操作?是敲山震虎,还是故意要给人上眼药?
众人当下俱是四下张望,有的开口征询别人的意见,窃窃私语;有的眼神交流,点头示意;有的老神在在,闭目养神;没人去翻看,也没人去拿。
安平看楚凌风冷冷地注视着所有节度使的细节反应,突然明白了过来,心中暗叫“不好,此子果然智谋超群。”
一作势两本册子直接飞了过来,一本飞向申屠烈,到手玄武那本翻也不翻,毫不犹豫,运动真气,掌中惊现火苗,册子直接烧了起来。
申屠烈一见,虽还没弄明白,但一掌将手中册子震成碎屑,毫不拖泥带水。
申屠麓这时仿佛明白了什么,盛怒之下一掌就向楚凌风拍了过来。
跟随楚凌风来的两人,对他神态恭敬,进来后一直落后与他,看来是最近被他收服的合道之士。这时一跃而出,二人同时出手挡去。
“砰”的一声。
二人被一击连退十步,其中一人厉喝道:“申屠麓,京城之地岂是你胡乱撒野的地方,你想好了!”
申屠烈大怒,轰的陌刀已在手,就欲向二人斩去。
申屠烈喝道:“烈儿,收手,送客。”
楚凌风冲突开始完全视而不见,就盯着众人神情观看。这时才出声道:“军,财两权,必得有一权收归中央,这是最后底线。”
眼神冷厉的扫过众人,“否则中央也不怕养虎为患,将九十九道合并成三十三道。”
转身大步离去,声音传来,“既然主家不欢迎,吃完饭掀桌,难逃厚颜之嫌,我也就不做这恶客。”
此话更意有所指。
众人寂静无声,面面相觑。
祖辈摸爬滚打无数年传下来的基业,往日平起平坐,如果不是退无可退,一众枭雄谁又甘愿屈居人下。
此时方明白楚凌风今日意指何方,原是来具象化各道节度使的性格特质,谁主谁次,远近亲疏,给大家分门别类,贴标签来了。
心底暗恨:“竖子不除,各道不宁!”
申屠烈“哼”了一声,拉着安平兄弟二人去了偏厅,笑道:“天塌了,自有高个子顶着,看着这群老狐狸算反计复,锱铢必较,甚不爽利。今日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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