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聪明（1 / 1）

　　秦生思虑再三，觉得应该先从小耗子那边入手。原因有三。

　　一：小耗子是一个小孩子，他相对大人来说，可能更容易接近一些。

　　二：他曾经得过寨主的宠爱，在腿摔断后，失去了寨主的宠爱。按理来说他应该更希望腿赶紧变好，但他现在却在装瘸。说明他极有可能是在避开寨主，那么他肯定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

　　三：小耗子是主动来找过他，言语中有明显的想要离开之意。且他反复问过秦生是否是他舅舅，并坚定的认为他舅舅会来带他与母亲离开。

　　根据他对舅舅的期盼来看，从这点下手，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很多人觉得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但其实他们的消息传的很快。

　　唯一的问题是：他说这些都是他母亲告诉他的。在他的口中，他母亲是一个很有条理的人。可林璧人这边却说他母亲是一个疯子。

　　那么他母亲是真疯还是假疯？就很值得商榷了。行了，先去确认这一点吧。

　　想通了这一点，秦生独自向着寨子后方走去。

　　他与铁戈夫妻约定，没事就不要再碰面了，免得寨子里的人发现他们过从甚秘，对秦生提着戒心。

　　毕竟有些人对铁戈夫妻是有敌意的，如果秦生被打上他们的标签，那么获得的信息可能就跟他们一样了。

　　思量间，他逛到了山寨后方，山寨里的闲逛的人很少。男人们去找吃的了，女人们大都不怎么出门。

　　路上看见的多是小孩子，他们喜欢在寨子里跑来跑去躲猫猫。偶尔有人看见秦生。就躲在建筑后面悄悄的观察，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有个少女看见他，怯怯地走上来塞给他一个小野果。果子红彤彤的，不过有些干瘪了。有点像放久了的小番茄。

　　秦生疑惑地抬头看她。

　　少女开口：“谢谢你昨天帮了我弟弟。”

　　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秦生看着手里的果子，嘴角微扬。

　　拐来拐去，秦生停在了一处房前。这间屋子很独特，不仅是寨子里唯一被栅栏围起来的房子，而且还是寨子里唯一一间黑色的房子。那黑色不是漆，而是一种被火灼烧后留下的痕迹。据说那个女人就住在这里。

　　他抬步迈上阶梯，准备敲门。

　　“小兄弟，你来的未免也太早了些，娘子笑都没开呢。”一道吊儿郎当的男声响起。

　　秦生扭头看去，只见旁边屋子的窗口上趴着一男子，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手机里拧着一只酒葫芦。

　　秦生抬起手：“无妨，我就看看。”

　　“看看？呵呵，书生，我劝你还是不要推开这扇门！”男子抬声说道。

　　“哦？这是为何？”秦生收回手，满是好奇的扭头问道。

　　“呵呵，遇上我算是你运气好。这寨子里的女人爷基本尝了个遍。肉感的、骨感的、矜持的、放荡的。往东走三户，那棵歪脖子树旁边那家。那女人的身体很丰满，手感极佳。”

　　男人想到什么，露出一脸回味的表情。仰头喝了一口酒，挑了挑眉

　　“怎么，看你的样子不太喜欢？

　　今个儿爷心情好，你喜欢什么样的，说出来给你参考参考，免得踩了坑。恶心人不说，就怕一不小心送了命！”

　　说到最后特意瞟了一眼秦生面前的屋子，满脸都是膈应与忌惮之意。

　　秦生心里起了意味，拱手道：“还请兄台多多指点，这屋子里究竟有何不对？

　　我瞧着此屋造型别具一格，颜色也与其他屋子有所不同。所以想前来拜访一番。”

　　“你个呆子！你看不出来这颜色是被火烧过吗？这屋子里住的女人可是一个疯子，还是个丑八怪！她与这儿的其他女人不一样。这个女人可碰不得。

　　应该是两年前吧，有人在晚上进了她的房子。被抓坏了脸，扔出来，还剁掉了命根子。

　　第二天，寨主带着人过来想教训她。谁知她直接一把火把房子点了，所有人都跑了出去，她却没有跑。

　　后来大家把火扑灭了。发现她还活着，只是脸上身上都烧的不成样子。

　　啧啧，那景象。看了真是叫人吃不下饭。就一个词，恶心——”

　　嗖地一道黑影飞过，一块石子在男人身上弹了一下，“啪”的掉落在地。

　　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尖锐的童音：“你才恶心！你才是丑八怪！死酒混子！你滚开！不许你说我娘！不许你住我家旁边！你搬走！你走！”

　　一个小男孩愤怒的尖叫着，手里飞速地划着根树枝，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男人站直身子拍了拍衣服，撇撇嘴：“啧啧！你个小兔崽子，我哪里说的不对？你娘不就是个丑八怪？除了这个新来的冒失鬼，哪有人会登你家的门？”

　　小孩子憋红了眼，倔强地低吼着：“我娘才不丑！我娘很漂亮！”

　　他转身向秦生哭诉道，“我娘很温柔，还会讲故事，知道好多好多事！”

　　秦生走下梯子，蹲下来给小孩擦了擦眼睛，揉了揉他的头：

　　“嗯，我相信我们家平乐，你娘亲很温柔也很漂亮。知道好多事，是世上最聪明的人。”

　　小孩哇地哭出来，扑进秦生怀里，大喊：“舅舅！你就是我舅舅吧！只有舅舅才会相信平乐。”

　　秦生拍拍小孩的背没说话。

　　抽抽噎噎的小孩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继续说：“娘亲说，舅舅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娘亲只是第三聪明。”

　　“哦？那第二聪明的是谁？”

　　“是舅母。”

　　旁边窗子“嘭”的一声被人大力关上。

　　吓得怀里小孩一抖，秦生抬头望去。只看见紧闭的窗户，和阳光下扬起的一阵灰尘。

　　秦生和小孩对视了一眼，拿起小孩的手擦了擦小红鼻子上的鼻涕泡。

　　“走吧，带舅舅去看看你娘亲。”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床榻上，一女子安安静静的躺着。她闭着眼，睡的很安详。裸露在外的皮肤爬满了扭曲的伤疤。触目惊心。

　　秦生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看女子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转向安静靠在身旁的小不点儿：“平乐，你知道魔术吗？”

　　平乐摇摇头：“舅舅，什么是魔术？”

　　“魔术是一种能力，它能够凭空变出东西来。”

　　平乐睁着大眼睛眨啊眨，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秦生笑了笑，伸出右手来回翻转展示了一下：“你看，什么都没有吧。别眨眼，看好了！”

　　只见他右手一挥，反手向着空中迅速一抓，再收回时手里就出现了一把巴掌大的小剑。木质的，被磨得很光滑。

　　“呐，这是舅舅给你的见面礼。”

　　“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