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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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很久没见过这么好的阳光了,鹄泞爬上那有些破败的低墙,想要去够那生在残缝里的野花。

  可是她怎么够也够不到,急得快要哭了。

  这时她被人从墙上抱下来,那朵野花也被递到了她手里。“怎么爬的这么高,要是跌下来怎么办?”

  说话的人很轻易的就能单手抱起鹄泞,另一只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这是大哥给你的教训,看你下次还爬不爬了。”

  鹄泞把脸埋在睢安的脖颈,她听见自己撒娇着认错,听着自己说着这些天在宫里受的委屈,听见自己叹了口气,说:“大哥,鹄泞好想你啊,你能带鹄泞走吗?”

  她其实很想抬起头来看看这个人,可怎么也动不了。正当她努力挣扎的时候,忽然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那只手越收越紧,鹄泞好像听见了自己颈骨断裂的声音,熟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就那么想去找你大哥吗,啊?”

  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越陷越深,鹄泞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摸上自己的脖子剧烈地喘息着。

  等到她慢慢平复下来,东方已见白。

  “殿下,十七回来了,”春明为鹄泞梳头时低声说道:“本来昨天就该来回话的,但是宫里派来施粥的人看的牢,他就没动作。”

  鹄泞拿着一支珠钗把玩:“回来了就好好歇着吧,让他这几天少露面。”

  “是。”春明应声就要下去,又被叫住。

  “他废了陈明一根骨头,别忘了去领赏。”

  春明笑了笑:“小十七拿了赏赐就又要去找那位了吧。”

  “唉,”鹄泞佯装叹了口气:“男人嘛。”

  从康永帝开放粮仓后,便有许多达官贵人效仿陛下仁德,在城门口开设了很多粥棚施粥。施粥的人多了,讨粥的人也变多了。有附近的乞丐,不间断从南奉而来的难民,甚至是城内的百姓为了占便宜也会排在讨粥的队伍里。

  鹄泞在阁楼上看着那长长的队伍笑了笑,随手银盘里的碎肉倒在楼下,引得那几只看家护院的狗争相抢夺。

  她看的正高兴,冬令就递上一张拜帖,是孟家的二公子,孟孔林。

  鹄泞拨弄了一下那张拜帖就又扔了回去:“不见。”

  冬令的表情很纠结,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个小包子:“可是殿下,孟公子已经猜到了您不见,他让我给您说,你们既然想做的都是都一件事,为什么不同盟呢?”

  孟孔林双手揣在袖中,仰头看着公主府门上挂的“崇和”二字,嘴里把这两个字来来回回嚼了许多遍后,这大门才开了一个小口。

  冬令探出脑袋来,讨好地笑笑:“孟公子,我家殿下请您进。”

  孟孔林抬步就要上前,却被冬令拦住了,只见这小姑娘指着一旁的偏门说:“我们殿下说,既不是贵客就不必从正门入,请您走偏门。”

  立在门口的男人顿了顿,好脾气地笑笑:“都可。”说完,就转身从偏门进了府。

  鹄泞捧着热茶看着孟孔林,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打交道。孟孔林是大哥的至交好友,两人自小就玩在一起。

  只是这孟孔林虽出身于名门,自幼文武皆由名师教导,却负了家里对他的期望,对仕途毫无兴趣。不为官不入伍,非要拿着那一两卷书做那酸腐文人。

  鹄泞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跟这种对自己毫无用处的人成为朋友,对她来说,这除了浪费时间精力,没有任何用处。

  孟孔林上来便直截了当,拱手行完礼后边开口道:“请殿下放那抬棺人归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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