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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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很大,原本十几年朝夕相处的两人,一朝分别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个也世界很小,毫无关系天各一方的两个人,一天之内就能见到两次,缘分就是这么神奇。

  钟文宏没那么多心思,狗屁缘分什么的更是想都不敢想,他只想逃跑。

  可是有人却不想放过他。

  夏筱月几人也是刚刚坐下点了菜,莫欣冉坐在她身边故意扯一些轻松的话题。

  楚梵坐在夏筱月的对面正对着走廊,像一只炸毛的雌虎对着那些向她们行注目礼的男人瞪视,瞪着瞪着看到了前方一个身影。

  “怎么又是你?!”楚梵差点从椅子上飞起来,火辣的身材和巨大的喊声顿时吸引了大厅内所有的目光。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其他三个女孩儿也看了过去。

  “你是不是有病?在海边就偷看我们,还把筱月衣服弄坏了,现在又跟过来,你是不是心里变态?”楚梵指着钟文宏一顿输出。

  夏筱月也看见了钟文宏,本来稍稍平复的心情又开始变得有些烦躁,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她看着那个有些窘迫的男人心想应该只是巧合,这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坏蛋。

  “好了,梵梵,别说了,坐下吧。”

  莫欣冉将还在炸毛的楚梵拉回了椅子。

  钟文宏简直尴尬的快要抠出一座城堡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指着鼻子骂是变态,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更有甚者还拿出手机偷偷拍着,这一会儿上传到网上他就可以直接社死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也是无名火起,本来就压抑的心情彻底爆发。

  几步走到四女的桌前,满脸冰冷的说道:“第一,我心情不好在海边散心,你们几个在旁边吵个不停,我只是很心烦的瞟了你们一眼,那不叫偷看,还有别以为自己长得有点人样,就以为全世界都在盯着你看!懂吗?”

  “你说什么?!”楚梵炸锅了。

  钟文宏没给她插话的机会,继续道:“第二,在广场上都是在看热闹,地方就那么大,谁有兴趣往你们身边凑,别那么自我感觉良好,别那么自以为是,懂吗?”

  “你!你……”楚梵沸腾了。

  “第三,不小心把她衣服弄坏是我不对,我道过歉了,我也要赔偿了,是你们不用我赔自己走了,懂吗?”

  “……”楚梵被怼的说不出话了。

  “最后再送你一句话,小姑娘。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全世界就都围着你转,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楚梵失去了理智,要不是莫欣冉拉着,她就要开始咬人了。

  没搭理暴走的楚梵,钟文宏对着夏筱月说道:“再问一次,需不需要我赔?我没有现金,需要赔就微信扫码给你。”

  夏筱月看了眼衣服上的黑点,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无论怎么补救,都回不来了。

  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钟文宏见她摇头,转身去吧台要了纸笔,写上了自己的电话,放到四女的桌子上。“这是我电话和微信,如果反悔了,就打给我,我可不想被人背后说我弄坏小孩子的衣服不赔!”

  被莫欣冉按住的楚梵喊道:“你说谁小孩儿呢?”

  钟文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再看了看似乎有些愣神的夏筱月,见她没什么反应,转身离开了桌子。

  心中有气,饭都差点吃不下去,不过胃口的抗议还在继续,坐回自己的位置狼吞虎咽的往下塞。

  吃了几口还是有点气不顺,他走出门外点了一根烟,想舒缓一下郁结。

  开门声响起,鱼贯而出四个女孩儿,身形有点狼狈。

  钟文宏眼神转冷,盯着几人想看看她们还打算来什么花样。

  老子今天心情不好,真把我惹急了女的照样骂。心中打定主意。

  而女孩儿们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其中两个还略微有些歉意的对着他尴尬的笑了笑,另一个最爱炸毛的也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快步的走了。

  钟文宏看见她们手上拎着的打包盒,反应了过来,应该是觉得太尴尬待不下了吧。

  “嗯,不管怎么说,确实都很漂亮的。”

  呵,男人。

  回到家中,已经是午夜时分。

  他和前妻的房子远离市中心,虽然没有了繁华气息,但是却很安静,也比较便宜。

  静静的坐在厅中,只有打火机的声音,安静的令人恐惧。

  房子是两人共同的财产,但是前妻离开的时候没有和他要任何补偿,只是把自己的东西彻底搬走。

  十年共同的生活气息,竟然就在短短几天消失殆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钟文宏突然发疯了一般到处翻找,他想找到一丝丝这里曾经有另一个人存在过得证据,最后却连一个头发都没有。

  倒在床上,泪水打湿了枕头,心中的痛苦仿佛要把他撕裂。

  失眠,痛哭,吸烟,筋疲力荆后昏睡。

  就这样,在反反复复的挣扎中,一个月过去了。

  钟文宏的生活如此的持续着,有时晚上躺在床上,胸口传来剧痛,他甚至有些欣慰。

  “要不,就这么死了吧……”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钟文宏拖过一夜的失眠,刚刚入睡,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得天!这是垃圾堆吗?”中年妇女的惊呼响起。

  钟文宏被惊醒,睡眼朦胧的看着门口站着两个身影。

  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姨妈。那声惊呼就是姨妈发出的。

  “钟文宏!你是不是有点太不像话了?”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了?”

  “为了个女人,你至于吗?还是个出轨的女人?”

  钟文宏脑袋一片浑浊,头疼的厉害,嗓子像在冒火。灌了一大口水,点了一根烟。

  “还抽!还抽!你想把自己抽死吗?你要是想死,你先把你妈好好养老送终以后你再死去!”

  钟文宏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叫什么话?不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的又吸了一口。

  “玲玲,你能不能说说他?你说话啊?”姨妈见钟文宏无动于衷,向自己的妹妹埋怨道。钟母叫马春玲,玲玲是小名。

  马春玲没有说话,只是心疼的看着儿子,这个儿子是自己一生的骄傲。她知道儿子心里的苦,再去说他又有什么用呢?她相信儿子心中明白那些道理,可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走出来就能走出来的,也不是旁人几句安慰或者所谓的劝导就能简单揭过得。

  就像她自己,丈夫已经去世二十年了,可她心中不还是忘不掉吗?

  所以她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打扫着,她相信儿子,相信他总会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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