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理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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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没有继续搭理他们,继续向观景台走去。咚、咚…地面破裂声再次响起,宛若鼓雷,每一道沉闷声响,像是打在众人心头,让他们泛出恐惧。观景台上。随着那道魔神般的身影不断逼近,杨宏吓得浑身颤抖,不断吞咽着吐沫,骨子里不断冒凉气。王龙不动脚步的挪动脚步,不再挡着郡守冯砚,偷偷摸摸的向观景台边缘走去,他水性极好,想要跳水逃走。忽然,他停住了,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处。因为那个人看了过来,眼中毫无感情波动,令人骨子里发冷,手中的石头不断晃动,让他胆寒。郡守冯砚面容不断抽搐着,听着儿子凄厉的哀嚎,他却毫无办法,没有任何解决的方式。他很想亲自冲过去把儿子救下来,可是他不敢。多年读书,让他做事习惯分析利弊,时刻保持着理智,可是这一刻,他恨透了这该死的理智。这份理智,让他没有勇气冲上去救他的儿子,只能看着儿子忍受痛苦,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心底,没由来升起一股绝望。砰!林夕很快走到三人面前,郡守公子被他扔死狗一般,丢到了地上,然后在地上来回翻滚,痛苦哀嚎。此时,他的十根手指已经被尽数捏碎、揉烂,只余光秃秃的手掌。林夕一脚踩住郡守公子的小腿,然后看向冯砚,“你他娘的就是青阳郡守?”他语气冰冷,俯视着冯砚。郡守冯砚一米七的个头仅仅到他腋窝,整个人都陷入到阴影里,看不到天上太阳。尤其是那些黑色气流,更是让人骨子里发凉,让他有种腊月凛冬,掉进冰窟的感觉。这一刻,冯砚只觉得骨子里发凉,浑身都在哆嗦,“我…我就是青阳郡守冯砚,你是什么人,竟敢……”林夕忽然一巴掌甩了上去,“是你就对了。”啪!这一把掌格外清脆,直接将冯砚打飞出去,撞到柱子上,然后又落了下来,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冯砚只觉得浑身剧痛,他刚想从地上爬起来,林夕手臂一晃,将手中那块磨盘大小的石头直接扔到了他的小腿上。咔嚓!冯砚小腿应声而断,血肉模糊。啊!冯砚眼睛瞬间瞪大,面容扭曲,本能般发出凄厉惨叫,一边哀嚎着,一边试图推开大石头,却因年老体弱,怎么也推不动,反而因为石头晃动,让他更痛了。他看向林夕,狰狞嘶吼道,“我…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擅自伤害一方父母官,是杀头的大罪,就算你再强,官府也会追杀你,你…”啪!冯砚话还没说完,便又挨了一巴掌,右脸瞬间红肿一片,碎牙掺杂着鲜血从嘴里喷出。“父母官?你还有脸说父母官?”林夕蹲下身子,一把捏住他的嘴,低吼道,“你要是真是一方父母官,会肆意敛财,私设入城费,让那些百姓有家不能回,为了省钱去啃干馒头,住狗窝一样的地方,甚至连狗窝一样的地方都要拆了,孩子病了都没钱治,过得猪狗不如?”“你要是真是父母官,会为了一己私利,折磨那些无辜百姓,让他们日夜煎熬,求死不能?”呸!林夕一口吐沫吐在石砚脸上,“你简直猪狗不如,比畜生还畜生!”林夕说这些的时候,想起了城门处趾高气昂,肆意侮辱军中将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些将士为守护百姓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抱着必死的心态前往通州,可是却要被这么对待!凭什么,凭什么?还有那几个为了省钱,住狗窝一样的地方,啃着干馒头的泥瓦匠,那个许老么,闺女病了没钱拿药,还有屋子里那些坛子,腐烂生蛆,拼命求死却不能,还有那个看着家人被凄厉折磨,却无能为力,甚至最终要自己杀死家人的少女。他们要有多绝望?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狗官,畜生一样的狗官!想起这些林夕只觉得一阵阵怒火叠加,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心窝里,狠狠搅拌。难受的让他窒息。这无数人前仆后继,用鲜血才换来的太平世道,凭什么让这些蛀虫如此破坏,凭什么?林夕双眼猩红,一把揪住冯砚的衣领,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势大力沉。啪!这一把掌直接将冯砚的左脸打烂,血肉模糊,鲜血不断滴落,冯砚捂着脸,发出凄厉的哀嚎:“啊、啊!”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为何会找过来,为何要在他面前折磨他的儿子。原来是因为他肆意敛财,暗中折磨那些少女,催生怨气!想到这里,冯砚浑身都在哆嗦。他害怕这个人会让自己像那些少女一样,养在坛子里,肆意折磨,这比死亡更让他恐惧!一旁,杨宏听到这些也是苍白如金纸。帮郡守敛财的事情他没少做,好多主意都是他出的,眼下这个魔神因此而来,他也绝不会有好下场。杨宏浑身都在哆嗦。王龙更是呼吸急促,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才他还想着自己终于抱上了大腿,可只是一打眼的功夫,就有人找上了门,看这架势,这大腿肯定没了!这还好,关键是自己也要遭到连累。他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林夕根本就没搭理两人,只是努力压下心中冲天的杀机。若不是这样畜生的存在,地窖中那些百姓应该正阖家团圆,其乐融融,那几个泥瓦匠人每日都能回家,那许老么也许早就攒够了钱财,帮女儿治好了病,可能还在攒嫁妆。或许苦点儿,可始终有奔头。林夕浑身颤抖,最终放下了手臂。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一巴掌拍死这个畜生。虽然他很想这么做,可是他要将冯砚留给那个少女,让她亲手报仇,发泄心中的怨气。虽然不能挽回什么,可终究能让她舒服一些。就在这时,两道身影从坍塌的院墙走来,一个是头发披散,浑身血污,肮脏不堪的少女,双手抱着一个坛子,另一人是神色狰狞的青年,背着木箱,抱着两个坛子。那些护卫看着他们,却只敢看着,有两个护卫眼睛滴流滴流乱转,对视一眼齐齐冲去,想要挟持作为人质,以此活命。可当他们冲到两人身前,忽然有两个石块闪电般飞去,直接砸向两人脑袋。砰!两颗头颅忽然炸开,鲜血掺杂着脑浆四溅开来,洒的到处都是,有一些洒到了两人脸上。少女面无表情,好像没有察觉,脚步没停。方勇脸上一闪而逝的畏惧,但随即就被狰狞掩盖,抱着坛子,跟上了少女的步子。等两人走进了,众人才看到坛子中竟然装着人!没有四肢,五官只有眼睛还在,耸拉着眼皮,脖颈处还有鲜血在流淌,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那些护卫只觉得骨子里发寒,齐齐咽了口吐沫。观景台上。杨宏看着坛子中的东西,又回想起刚才林夕所说的话,心中有了某种猜测,然后他看向了郡守冯砚,眼神中闪过愤怒。这都是郡守大人干的?杨宏的面皮在微微抽搐,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疼。敛财就算了,人之常情,尚能理解,可为什么要这么干?他一直都觉得可以贪,可以敛财,但一定要给他们留条活路,不能让他们和狗一样,更不能肆意残害性命。可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刻,杨宏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挑衅,一股难言的怒气涌上心头,浑身直哆嗦。王龙也是浑身哆嗦。他也怕了,倒不是因为郡守的残忍,而是因为郡守做得越残忍,自己就越可能受到牵连。郡守眼中也全是恐惧,他终于确定,眼前这个人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要为那些人报仇!郡守公子更是面色惨白,他再次想起林夕说的话,眼中全是恐惧,对着郡守冯砚嘶吼道:“爹,爹,他要在你面前折磨我,为那些贱民报仇,我们必须先死一个。我…我,我不敢…”郡守看着儿子恐惧的模样,终于鼓足了勇气,眼中闪过一丝果断,惨笑着伸出舌头,就要咬下去。就在这时,林夕丢掉手中从地上挖出的石块,然后一把捏住冯砚的嘴巴,狞笑道,“想死,没这么容易。”咔嚓!冯砚牙床被他直接捏碎,然后被林夕捂住嘴巴,将满嘴碎牙硬生生咽了下去。啊、啊!他发出凄厉惨叫,眼中满是恐惧。林夕不为所动,又抓起他的双手狠狠一捏,两声‘咔嚓’声接连响起,冯砚的双手耷拉了下去。林夕这才松开了手。冯砚已经失去了牙齿,失去了双臂,就再无自杀的可能,至于郡守公子,根本就没有那个胆气。这时,方勇与少女也来到了观景台。少女将手中坛子放在了地上,坛子中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中年男子,耳朵和鼻子位置是恐怖血洞,不断留着浓水,蛆虫也在蠕动,恐怖,骇人,只是看一看就让人骨子里发凉。方勇跟着将两个坛子放在了地上,里面是一个妇女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同样状态,腥臭味扑鼻。三张脸同时对着冯砚父子,恐怖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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