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是他不配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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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无雨也无风,临近中秋佳节时,星月当空清朗疏阔,夜风夹杂着桂花香气,天地万物平静安宁。

三五少年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于临江馆阁内赋诗投壶。

少年尽兴罢,策马回到家中,只见那座自他出生起, 始终满披荣光、显赫威严的公府,已被披甲持刀的禁军踏破。

朝廷心有忌惮,因此禁军如云,然而以军功震天下的时府满门,却无一人反抗。

少年脑中轰然大震,只剩下一道声音:父亲母亲!

来不及思索任何,他几乎凭借本能绕过禁军,自后墙隐蔽处跃入府中,一路朝父母亲的居院奔去。

院中已无人在,灯盏依旧通明,内室中的一桌饭菜还没来得及动,三副碗筷安静摆放着——少年心性不羁,贪好新鲜之事,总有骑不完的马、踢不完的蹴鞠、参不完的宴,常会误了回家用饭的时辰。但饭桌之上,母亲总还会备上他的那副碗筷。

父亲总说母亲待他太过纵容溺爱。

四下因无往日热闹而显得分外寂静,偏远处又有禁军抓人的混杂之音,二者相融, 诡异反常得不切实际,叫他如坠梦中。

或是于方才的混乱中有人打翻烛火, 女使下榻的抱厦内起了火光,此时已越燃越盛。

少年翻涌的目光自那些刺目的饭菜上抽离, 当即就要冲出去。

他要去救父亲母亲!

或是父亲早有安排,他根本来不及离开这座居院,便被藏身在暗处的暗卫拦下。

他听不进任何劝告阻止,红着眼睛挣开暗卫,疯了一般。。

见拦他不住,对方只能以银针封了他的穴,将他强行带离此地。

少年眼睁睁看着那火越烧越大,趁着夜风疯狂蔓延,将他熟悉的一切都笼罩吞噬。

暗卫抬手将他的眼睛覆住。

他听着自己的隆隆心跳之音,胸腔之内那物仿佛下一刻便要破裂。

他还隐隐听到了一道极熟悉的男人声音——

那是他父亲的挚友,看着他长大、教他习字指点他功课、他自会说话起便喊做世叔的人——

同时,那也是他好友的父亲,而就在方才,他才与好友于临江馆阁内聚罢道别。

不过就此一转眼之间,他的父亲成了通敌造反的罪人,而奉旨前来带兵抄家的,正是他的姜世叔。

萧牧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

他将视线自炭盆上方移开,看向严军师。

尚在脑海中未完全消散的昔日画面,与眼前的面孔隐隐重叠着。

暗卫隐于暗处从不以真面目现身人前,没人能想得到如今他身边的严军师,会是当年舒国公麾下的一名暗卫。

书房的门始终紧闭着。

直到有亲卫来禀,有客至。

萧牧与严军师去了前厅亲自相迎。

来人五十岁余,身形清瘦,着深灰棉袍,发髻花白,于厅内朝萧牧施礼。

萧牧抬手还礼:“许久不见苏先生,似有清减。”

对方无奈笑着摆了摆手:“……自家中小女之事后,一群不辨是非愚昧之人终日聒噪,搬弄是非,不提也罢。如今来了将军处,总算清净了。”

萧牧也露出一丝笑意:“尚能让先生躲一躲清净,倒也是定北侯府之幸——先生今日初入城中,一路奔劳,本不必这般着急过来的,且按说应当我前去拜访先生才是。”

“将军折煞苏某了!”苏先生已换上了正色,再次抬手:“我既决心归入将军门下,往后便是将军为上我为下,此番本就是厌倦了幽州流言,才投奔将军而来,将军肯接纳善待我与家中妻女,已叫苏某感激不尽……日后于言行之上,将军断不可再为苏某坏规矩了。”

“先生之才,当此厚待。”

厅外冷风刺骨,门窗皆紧闭,无关人等也均已退至厅外把守,苏先生一路而来,对侯府的戒严程度皆看在眼中——

再加之此情此景此言,多少有些让人激动上头,苏先生当即便表态道:“承蒙将军信任厚爱,将军之大业,苏某定竭尽所能相助!”

说着,便自宽大衣袖中取出一册薄子。

“这些是苏某近二十年来心血所成,所涉繁杂了些,且尚且不见得如何完善,但请将军过目,且看是否有适宜用于军事之物,但凡可用,苏某必当用心打磨改进——”

对上那双满含抱负的眼睛,萧牧停顿了一下,适才接过。

随手翻开一页,便可见是繁琐精巧的机关图。

“先生于机关术之上的天分与造诣,乃是萧某平生仅见之佼佼者,此一点毋庸置疑。”

苏先生闻言,望向年轻人的眼睛里更多了份希冀。

“可有一点需向先生说明——”萧牧直言道:“卢龙军并无反心。”

“?”

苏先生一时愣住,手上有些不受控制地指了指厅外:“可……”

可坊间暗下都传言定北侯那厮要造反啊!

且此前萧侯多番屈尊降贵去见他,一幅求贤若渴招揽人才的模样……谁看了不说一句这小子绝对是在为造反做准备?

他当初就是因为觉得对方这活儿整得太大,所以才迟迟没敢答应的!

只是他亦苦于一身才能无处施展,加之后来女儿和曹观亭那畜生之事闹开了来,他一家三口受尽议论指点,忍无可忍及深思熟虑之下,他才终于下定决心要搏一把大的!

可现在……?

萧侯莫不是在跟他演?

但年轻人的神色绝非作假——

年轻人生得清冷俊朗,面上无太多表情,语气亦无起伏:“北地战乱多年,虽有眼下一时安稳,却绝非长久之象。

谷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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