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凤落梧桐”(四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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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凤落梧桐”(四十五)

四十五、

苟畦自诩;料定朱能会回来,才手下留情,放些碎砖瓦在门亭上,顶多把人砸晕,不会伤筋动骨,否则,他若装上暗器,定让盗贼一命呜呼!

朱能因有要事向侯富車报告,压根就没把这点伤势当回事。只是叫苟畦擓水给他洗了个头,面子上算是对苟畦的“惩罚”,实际上,凭朱能的战场救护经验,处理这点皮外伤,也就是将伤口清理干净便无大碍。

侯富車急于想了解杨二小姐的动向,遂也就是指着苟畦的鼻子说了句:“先给你记趣÷阁账,以后再算。”

朱能将杨儿小姐前几日的行动轨迹,似伙计向掌柜报流水账一般,跟侯富車做了个流水报告;“杨二小姐离开这里后,就近住进了惠中饭店,然后就走了几家大戏院,第二天她离开惠中饭店,搬进了惠民旅社,又走了几家小一点的戏楼。今天,给一家叫翠茗苑的戏园子弹琵琶,日场没多少人听戏,夜场爆满。散场后,那个“角儿”的媳妇要找杨儿小姐的麻烦,被我吓住了。那女的叫黑天鹅,说明天要找杨二小姐算账。杨二小姐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赶紧来找您了。”

“嗨!叫她搬回来住就是了,有富九爷在,看谁还敢来。”苟畦一副无所谓地瞎插话,被侯富車横了一眼,很不情愿地缩到墙角坐下打起盹儿来。

侯富車一直静静地听取朱能的汇报,看出朱能是个不善言语的人,但条理却很清楚,杨二小姐这几天的行踪、接触的范围和目的,侯富車已基本了然于胸。首先,她住进“惠中饭店”这个高档酒店,说明她的身价与她的做派是匹配的。第二天又换到一家大众消费的小旅店,这表明她在天津没有亲戚朋友依靠。只是她走了几家戏园子,是为了找份工作?还是为了找人?朱能嘴里的那个“角儿”,难道就是她要找的人?若是的话,那为何不出面保护杨二小姐?或是两人还没相认?侯富車蓦然想起杨二小姐曾说;她是来天津找娃娃亲退婚的。难道这个娃娃亲就是这个“角儿”?

遇上不明就里的情况发生,侯富車就会习惯性地在心里多问几个为什么?再一个个地排除,由表及里地剥茧抽丝,从中剥离出最接近正确的判断,再谋划出应对措施。在听完朱能的报告之后,他从一连串的疑问中反复删选,觉得最值得怀疑的是最后一个,而且,杨二小姐一开始就在撒谎,她并不是来退婚的,是来寻亲的。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少男少女最怕掉进醋缸。虽然侯富車对杨二小姐还谈不上有男女情感,可如此一个如花似玉且善解人意的姑娘,若因一个戏子而被黑社会欺凌,那与她先有交集的他,岂不是吃瘪?还有何脸面配得上“富九爷”的雅号?

现在无疑是接近和了解杨二小姐的最佳机会,只是能否帮助她摆脱困境?侯富車必须反复掂量,然一旦介入,就必须管到底。他在脑子里快速盘算着利弊得失,此时邢叔叔临终前的嘱托,再次映入脑海。一年多过去,不就是在努力地找帮手吗?为此,他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恩人,不就是等待恰当的时机吗?现在时机来了,帮手有了,再犹豫不决,一旦坐失,那还有何颜面去见恩人,更愧对寄予重托的邢叔叔和九泉之下的爸爸。

侯富車必须当面了解清楚杨二小姐的真实意图,以便做出正确的判断。事不宜迟,他令朱能带路,和苟畦三人火速赶往“惠民旅社”。一路上,朱能又将小杏儿的事情说了一遍,侯富車听后越发焦急,责问朱能为何不早说?万一这个女孩是个奸细,那杨二小姐岂不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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