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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看了一天书籍的玄景揉着额角,随口道:进来。

门被哐啷一声打开,吹进来一丝冷风,而后又被立刻关上。小秋子气喘呼呼地对着玄景行了一礼后,匆匆将老御医说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小麻雀则在进屋后便乖巧地飞到了书桌上的糕点盘子边,享用着早早就为它准备好的桂花糕。

果然如此。玄景放下手中的书册,轻笑道。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小秋子的脸仍是卡白卡白的,显然还没从在园子里受到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玄景站起身,拎起水壶倒了杯茶,升腾的水汽朦胧了他的眉眼:既然皇后娘娘已经迫不及待地出手了,我们自然是将计就计。

他将冒着热气的茶杯递给小秋子,小秋子受宠若惊地接过:殿下是说,时间一到殿下您会假装毒发?

玄景点头道:孺子可教也。不过,不是两个月后毒发,而是一个月。

啊?小秋子皱眉不解。

玄景却不解释,而是卖了个关子:你可以好好猜猜我的计划,猜中了有赏。说完便打发小秋子下去歇息了。这些日子,他都会有意识地培养小秋子的思维能力。一个聪明的下属,会让他省不少心。

小秋子一走,玄景的目光便转向了书桌上专心吃着点心的小麻雀:路上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小秋子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

吃掉大半块桂花糕,肚子饱饱的小麻雀抬起头道:在花园里,我们遇到了一个怪人。

怪人?

是的,就是一个黑衣人,藏在灌木丛里。他杀了一个宫女,然后被小秋子发现了。小秋子和我都被吓到了,不敢动。那个黑衣人在灌木丛后站了一会儿,大概见小秋子一直不动就走了。小麻雀的声音里带着惊恐,想来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黑衣人,杀掉宫女?玄景摇着扇子,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人格的傅昀还是有些凶残的~

第19章 坑爹的命格

清晨的阳光透过枝丫射入不远处的窗台里。临近窗边,小秋子正在为玄景整理衣衫。

殿下,今日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小秋子将玄景衣襟前的褶皱抚平,而后拿起一旁的腰带为他系上。

玄景目视着前方,双手微抬:今天有要事要出去一趟,当然得早起。

啊?小秋子系腰带的动作一停,疑惑抬头,要事?

嗯,今日要去拜访下国师。大概中午才会回来,你待在殿内就好,不必跟随。

听说玄景不带自己去,小秋子原本冒着亮光的双眼顿时暗淡下来:哦,那殿下早去早回。

嗯。玄景一脸的若有所思,并没有注意到小秋子的异样。

昨日应付了一天的后宫妃嫔,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查证某些事情。所以今日他特地起了个早床,赶在其他麻烦跑到自己面前之前,先把事情给办了。想到这些,玄景的黑眸变得越发幽深。

匆匆用过早膳,玄景便出了晨曦殿直奔国师府。拜皇帝所赐,自从玄景离开冷宫后,在宫内的活动空间变大了许多。凭着五皇子的身份,除了部分禁地,他可以自由出入深宫内的大部分地方,包括建在宫内的国师府。

玄景找国师,就是为了弄清有关原主的一些事情。

在他看来,原主的娘亲既然如此得宠,那么就算原主娘亲惨死,也不至于让皇帝把所有过错全算在原主头上。且从原主小时候的记忆来看,在原主娘亲还活着的时候,皇帝对原主的态度已有些不对劲。

那是一种畏惧中又带着憎恶的感觉。

其中必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而这位国师恰好与原主娘亲关系密切,是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妹。所以,从国师口中也许能套出一些线索。而这正是解决皇帝对原主心结的关键所在,也关系着他日后计划的部署。

一路行来,畅通无阻。玄景很快便来到了国师府门前。

守在门口两侧的侍卫见到玄景腰间悬着的代表皇帝第五子的玉佩,忙双双跪地道:参见五殿下。

玄景颔首道:免礼。国师可在府上?

其中一名守卫道:回禀殿下,国师大人此刻应当还在静修。殿下若要拜访国师,还请在大厅里稍等片刻。

玄景没有异议,之后便跟着一名青衣童子来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茶室里。茶室里只简单的放了一张木桌和几个蒲团。木桌上已奉上了一杯清香扑鼻的香茶和一盏糕点。

在前面带路的青衣童子躬身为玄景拨开珠帘,道:五殿下,里面请。

玄景笑着走近木桌,状若随意道:国师府上的茶倒是挺香。

青衣童子笑了笑,没有说话。见玄景盘腿坐好后,才道:殿下请稍作歇息,国师大人马上就来。说完向着玄景行礼退了出去。

玄景望了眼青衣童子离开的背影,眸中闪过兴味。他也不急,随手便拿起香茶细细品了起来。在汉国,国师地位尊贵无比,虽然在朝廷中没什么实权,却是人人敬仰的存在。其近侍能待他一介不受宠的皇子如此客气已算给足了面子。

等半盏茶下肚,玄景总算等到了传说中的国师大人。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拨开了淡紫色透明珠串做成的珠帘,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正静心品茶的玄景听到响动,不由地放下茶杯,望向来人。

来者一头雪白的长发,面容清隽出尘,一双茶褐色的双眸犹如一汪古井,深邃而让人捉摸不透。明明已是四十多岁的年龄,看上去却和十几岁的青年没什么差别,皮肤光洁滑腻,并无半分皱纹。

白发男子初见玄景,眼神有一瞬的震动,只是很快便归于平静,仿若之前的那一瞬不过是一场错觉。

但那一刹的变化,并没有逃过玄景的眼睛。

玄景眸光微闪,他笑着正准备起身,便听国师淡淡道:五殿下不必对茶某行任何虚礼。

说话间,国师已撩袍坐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带着行云流水的美感。他低垂着眼帘,给自己倒了杯茶: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那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怅然。

玄景闻言,眼神变得锐利了些:哦?国师此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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