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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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内的氛围异常压抑。

冷肃的搜罗声从东厢房传到西厢房,偶尔也会传来一两声恶狠狠的怒喝。

院子的空地上蹲满了道士,所有人双手抱头,浑身发抖,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锋利的尖刀架在脖子上,有几个小道士胆子小,想哭不敢哭,几乎要厥了过去。

身穿青蓝色道袍的道长见状,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浮尘搭在手臂,单手持礼,微躬身,朝着坐在轮椅上的尊贵之人看了过去。

王爷,我观向来不涉党争,我观之人也是严于律己,贫道保证,这里并没有窝藏什么前朝余孽。

轮椅上的人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随从叱责了道长。

放肆,竟然还敢狡辩!分明有村民报官,看见你们寺里的人带着一大批黑衣人回寺,刚才便搜罗出了十几件带血的夜行服,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道长无从辩解,只知问心无愧,但见那人始终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一寒。

这个地方虽是清清白白,却掩埋着一个致命的祸根。

只因这所道观在立观之初,是由谋逆之臣恒王一手帮忙操办的。

今上仁慈,当初恒王定罪的时候并没有发落他们,反倒是这个夜煞修罗偏要不依不饶!

道长深吸一口气,冷眼道:王爷,这里终究还是道家圣地,观内供奉着大乾的各路诸神,你想在这里大开杀戒,难道就不怕神明动怒吗?

神明?

轮椅上的人终于给了点反应。

挑了一下嘴角,漆黑眸眼里好似流转着一抹极深的嘲讽。

本王自生下来,便有道士论定本王命属天煞孤星,面呈早夭之相,活不过九龄。

他伸手,慢条斯理地取出香炉内的一柱香:而如今本王不仅活得上好,还能主掌你们的命数。

香燃烧的一端直逼眼前,道长瞳孔紧缩,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官兵押住了肩膀。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说说,这算什么?

看着近在咫尺的香,冷汗从额角渗出。

本王知晓,你们啊,是有神明护佑的人,和本王这个天煞之人不一样。男人转手把玩起了手中的香,笑着斜视道长一眼,但本王有些时候真的很想知道,我与你们,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而你们这些被神仙护佑的人,又是不是真的能刀剑不入,水火不侵。

眼前便是一个验证的好时机。

他用香烛烧红的一端挑起道长的下巴,道长被烫的脖子往上一撑,仰看着房梁,满目惊疑不定。

在这暗处,隐藏着十几只鬼鬼祟祟的小老鼠,你让你的神仙出面把他们都收拾了,我便饶你全观上下的命,如何?

王,王爷......

本王也可以直接告诉你有多少人,上六只,前三只,左右各两只,哦对了......

他用脚尖点了点面前的蒲团:地下还藏着一只。

一个不落,一个不错,所有杀手潜藏的位置被男人一言道破!

眼见事情败露,他们也顾不得再隐藏自己,一不做二不休,纷纷从暗处冲出,朝着轮椅上的男人拔剑攻来。

你这个叛臣贼子,受死吧!

快,都愣着干什么,保护王爷啊!

[正在连接任务世界,连接成功。]

[正在检测任务对象,检测完......宿主你的任务对象有危险!!!]

江奕被7号位的电子声震得耳膜一颤,想都没想就掏出了重力调控仪。

男人根本没将这些杀手放在眼里。

眼看着剑刃朝自己砍来,也只不过轻扯了一下嘴角,摸上手腕的袖箭。

然而不等他动手,咚!一声重重的脆响,已经冲到男人面前的杀手竟是膝盖一弯,直接给人跪下了。

男人:......

杀手:......

接着又是咚!一声,咚!两声,咚!三四五六许多声

跃起来的杀手们硬生生从半空中倒栽葱摔在地上,集体跪地俯趴的姿势。

宛如过年的稚童们跟长辈讨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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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晚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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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2727和他的宿主让人无语的点:

江奕是为了达到某一个目的影响到世界规则,而2727的宿主却想要直接改变世界机制。

这是穿越司对外宣布,同时明令禁止的三大条例之一。

2727帮着他的宿主问,等于跟着宿主一起犯大傻,同样也违反了系统协助法。

第31章 病入膏肓的摄政王(二)

整个场面安静得仿佛时间凝滞了一般。

直到片刻后,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这些杀手的状态不对劲。

个个额前青筋往上暴跳, 蒙面未能遮挡住的皮肤憋得通红, 双手双脚按在地面上,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压住了一样。

前排一道士见状, 亮光飞快地从眼中划过。

他不管不顾地从同样愣住的官兵手底下拼命挣脱了出来, 佯做一副兴奋至极的模样,一步扑到轮椅男人面前。

接着牟足劲, 让自己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落:

神仙,神仙显灵了啊王爷!

道长蒙了半瞬,听这一声喊, 很快便反应过来, 大喜过望, 心里连连直夸这道士的机灵。

不管这些杀手是因为什么出了状况, 现在保住道观才是最紧要的。

吞咽了一口唾沫, 道长压沉了声线,让自己的话语呈现出一种意料之中。

眼下王爷也看到了, 想是神明见我们平日里诚意诚心地供奉着, 不忍看我们平白丧命,这才显了灵,还望王爷言出必行, 放了我等无辜弱小之辈。

男人此时的神情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香烛本夹在两指之间,刚才杀手突然跪下的时候, 他没忍住一轻颤, 烧红的一端落到大腿上。

裤子被烧穿了一个小洞, 男人蹙了下眉头,好似并未觉得有多烫或是有多疼,很平常地将香烛拿了起来。

同时恢复了方才的气定神闲。

还真是稀奇。

没什么语气起伏,随手在轮椅把手上按灭了香:把他的面罩扯了。

侍从照做。

面罩被扯去,露出杀手憋涨通红的脸颊,杀手抬眼死死地瞪着男人,喉咙发出嗬嗬的响声。

又有两个官兵上前,架着杀手,将人拖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打量了两眼,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捏住了杀手轻微发抖的下巴。

也不知道掐中了哪个部位,杀手一张嘴蓦然张得老大,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如男人所料不错,杀手的齿缝中藏着毒囊。

看来不是雇来的杀手,而是哪家私养的死士。

这倒没什么所谓,满京城想让他死的人不知凡数,大街上随便拎十个出来便有十个会真心祝愿他下黄泉。

此时杀手依旧动弹不得,只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怒火从中喷洒而出。

如果眼刀能杀人的话,男人这会儿怕是已经被千刀万剐。

男人不仅没有惧怕,反而是觉得有趣,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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