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早知要遇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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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人呢?”他开口问了一句。

阿饶松开怀,撩起他那双无处安放的手,掀开衣,毫不犹豫地,使劲咬了一口。

他当然未叫唤,这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气,可没想到却换来阿饶一句不痛不痒的:“骗人!”

继而,又抱上去了。

她像一个粘人的孩子,不,是小妖精。拒不放手。

可明明,那人也没有挣扎。

“净空大师,这里太黑了,或许,你能帮我幻一座灯?”说罢,阿饶仰头,她使劲眨了眨眼,像是在一片无尽的星河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颗明亮的眸子。··

枯井黑夜中,两人四目,相互斥着劲,一方撩拨不停,一方的冰,融了又凝,他二人不分上下,也豪无退让之心。

“求求你了,净空大师!”她总是这样,求他描眉时是,求他爱自己也是。

此处无人也无光,刚好成全了净空仔细端详的眼,虽看得不清,可好在他二人隔得近,气息来往,一层一层,如女娲在幻人形。

原在蓬莱烟馆,他也是可肆无忌惮地瞧她的,可那时心中的感觉,全不似今朝。

怪哉!

阿饶始终圈着净空的腰,头还是正好抵在他胸前,她想起在长隐时,自己本是死活都不愿放他归佛的。

可那日,了祖告诉她,净空在佛前的思悔:“早知要遇卿,此生不修佛。”可既然他已身在禅中坐,便发愿腐肉,剃筋,只求万佛慈悲,许阿饶今生忘了他,重新再来过。

尽管阿饶在万佛石窟中许下十世妓,可那滴佛舍泪,其实是净空为阿饶求的。

否则,那片因她而起的,似刀痕箭瘢的戒痕,不会扰乱了阿饶那颗坚定的心。

想过,阿饶的眼又红了半圈,包着剔透的泪,她的头,脸靠的那处地方,也是她的心头疮。可阿饶不忍再揭开看了,即便恐已结了痂。

此时,什么都不如静静拥着来的实在,暗夜里,两个人皆心事重重,各自迷乱了心头。

忽,周围烟雾叠嶂又起,向他二人逼近地紧。

净空警觉,将阿饶从怀间推开,眼向四壁探去,他早该想到亓名诡计多端,早该快些离开的。他自己屏吸容易,可于阿饶来说,恐不是件易事。否则,她怎么变得这般神神叨叨的呢!

净空蹲下身子,一手抚住阿饶的脚,一手拽了拽铁链,似用的金钨铸铁,真是用心!可还是得断开它,他想告诉阿饶,恐有些疼,恐还会磨到脚骨,断不要如一个娇气小姐那样大吼大叫……

正待说,一只柔酥如棉的手搭上了净空的臂,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这佛僧狠狠拽起来,“净空,别闻,这气有毒……”

还用她提醒吗?

话吱吱唔唔,并未落完,比那双酥手更软糯的东西,突如其来,盖上了净空的鼻,他的鼻挺拔而高,如一坐小峰在云雾间忽隐忽现,最后,偃旗息鼓,化在唇齿间。

他全身麻麻的,心神不听使唤地奏起了乐章,刚刚那片撩人的云雾,好像从五孔而入,渗透进了佛骨……

难怪!这姑娘原是这样勾人的。

阿饶不知,青裟衲衣下,净空的腿,已被自己掐紫了一大片。

傍晚时,吾悔只身一人登了玄铁殿,于殿外大吼雨影叛徒。待雨影携怒而出时,两人即刻前往了天亓坛,欲比试几招,因此引了好些人去观,坛上坐镇的当然是亓名。

“你宓宗的小掌尊呢?不是说要亲自讨伐我吗?”雨影挑衅。

吾悔不屑:“凭你?连他都是我师弟的手下败将!”说着,用手指了指亓名。

自取其辱。

“啊,我忘了,净空大师为了那个姑娘,正往万锟门赶了!”一早便有人探到净空出了洱城,往南松灵池岩洞而去了。

“放屁!”吾悔气得牙根儿又疼了。

他想不通,为何师父当年要放过这个宓宗叛徒呢?纵使不断了筋脉,废了他在宓宗习得的一身武艺也好。

因怄着这番气,吾悔决定先发制人。

他大吼一声,音色莽且浑厚,直颤人心,坛边有好些小卒,捂着那颗发抖的心,直叫脑仁儿疼。

另一边,雨影虚合着眼,捻出藏在袍底的暗镖,隐在袖间,镖间锯齿连着细小的倒钩,扎进去厉害,取出更难。

夜幕早已笼罩了天齐坛,六方火炬也早已将他二人团团围住,没人想错过这一大战,一招一式都不能没入眼。

况且吾悔名声在外,宓宗匪气最重的武僧第一人。

可大战在前,有人跌跌撞撞登坛来报,只见那人神色慌乱,一副大难临头模样向亓名:“尊,尊主,地牢那个舞妓……不见了”

坛中吾悔亦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放声一笑,心说:成了!

他原已打定主意,帮净空救了阿饶。就像他说的:“天影,堂堂六派之一,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太不像话!”于是,他秉着一身高武之躯,把大半个天影都引来此地,就是为净空寻个救人的档儿。

然吾悔只是没想到,救出阿饶后,净空恐就不能再是净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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