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存乎尔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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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一身闷响,二人分开了。

是项华源主动自己分开的,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让他有点失望。而预期的效果,就是想让眼前这人贩子,老东西变得跟魏登一样。

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具蓄功,低估了白刀老花的实力。

实打实的五品巅峰,比自己都高半级,魏登小六品,比不了。

“哈啊…哈啊…”

白刀老花捂着心脉,看着喘着粗气的项华源,震惊之余,亦有些不知所措。那感觉就像原本自己的台词,被人给抢了一样。

是你吸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虚??

“打了眼,打了眼。”

白刀老花无奈一笑,在这渤海境内,作威作福惯了。下面的怕自己,上面的纵自己。安逸太久了,忘了自己已是“下山人”怎么可以小觑了“上山人?”

即使眼前这位上山人只是个铜符绣衣。

虎皮沟不是大庙,但单凭自己够胆独闯,还杀了几个六品当家,也能说明此子胆识,心性极佳。

“呵呵,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老白刀,老江湖。

心念一转,不在纠结。

“你是散了我的功?还是为己所用?”

老白刀适应了一下此时状态,感觉和对面铜符境界差不多,五品巩固左右。

可自己依旧很自信。这到不是老白刀还心存小觑,而是眼前这二十左右岁,就算再有跟脚,可手上的功夫总该实打实的啊。

就算他爹是皇上?快三十的岁数,五品犀石,铜符绣衣,这些实力、身份准都是拿天材地宝堆出来的。

但见识了刚刚威力诡异的“散功法”,这是实打实的。即使在有天赋,能练会个可以越半级,散人功的技法,也够了吧?二十岁学会个这么强的武学,已经可以了吧?

只不过他不知,对面这位才二十三,就是长得有点成熟...

所以白刀老花还是认为,接下来只要自己全力而为,不再松懈,他是没有机会的。起码以他的见识,越厉害的武学,越不是大白菜,不是说用就用的。

好比你普通的冲拳,一天几千几万次,对于犀石境来说,都不会累。一样的道理。

当然,照常理,没想错。可今天他注定失望了,项华源的岁数不止二十三年,有可能二十八岁。也可能,几百岁…

“怎么?虚的说不出来话?”

老白刀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好歹也算江湖前辈吧?自己对他也算展现尊重了,平等视他。可这小子呢?还在弯着腰,喘着气?不理自己。

...现在年轻人,太没有礼貌了。

“哼!跟你个娃娃着什么像!”

白刀老花,将势提至现身最强。手握门板阔刀,青筋暴起,气机沿至刀身,如电流通路,噼啪作响。

刀者,战者。从不会花招!

自古刀客,只需一劈一斩,便知是死是活。

“闭门刀!”

白刀老花,气机外放。刀手配合,力劲势猛。

老白刀全力一击,毫无保留。他不想阴沟翻船,也害怕被家雀掏了老窝。所以全力一击,以项华源为中心,形成了如困牢般的刀气。这也是白刀老花从刀法的基本功“裹脑”衍变而来,只不过是双手,裹的也是项华源的脑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强制停下吗?”

项华源说话了,声音颤抖。

“因为,我怕在吸,身体会爆!呵呵..”

此时项华抬起了头,双眼金光外射。看表情明白,声音颤抖,源于兴奋……

项华源又着魔了。

“你掳来的孩子,要送往何处?”

刀风越裹越密,刀气越乱越牢。可项华源没有在意,反而问了句眼下的题外话!?

“与你何干?”

“……”

一般这种情况下,不都是坏人死于话多的时间点吗?

白刀老花压根就不理项华源的话茬,手中握刀又换了变化。双眼紧闭,似是在酝酿,双手拖刀,似是野兽匍匐。

凡人观之,都知下一出手,定是不凡。

“哼,小崽子!我这一刀能镇兽摄鬼!你也算死可自得了。”

“老东西,巧了。我这也有一指,据说能破山,能伏魔。你死不死根本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是,要怎么让你们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做人贩子,没好下场!”

项华源徒然气势暴涨,气机凝练,汇与右手食、中指处。虽感狂暴,但却不紊乱,甚至老白刀还感觉到了几许自身意味。”

“你…你能吸我修为,为你所用?”

白刀老花满脸震惊,他知道自己不能在等,眼前这个小子,太诡异了,身上充满了神秘未知,绝不能在任由他漏手段了。心念通达,手中板门阔刀已自下而上扬起,刀形摆练,横空去向项华源。

在无数刀风气形裹牢之下,项华源只用自身之势,拓野前行就做下了。当然,身上还是参杂了不少血口子。

“我要你的命,来喂招!”

项华源直冲而起,速度飞快。无视着身上被刀锋所伤,右手点出,直奔老白刀蓄力一击。一鼓作气的架势,似要毁灭眼前一切不忿。

“破山伏魔指!”

不知是豪气自染,豪宕豁达。还是为了纾解因稚童们的遭遇所产生的心郁。尽管以前项华源的看法,打架喊招很中二,但此时他还是做了,而且感觉很爽。

指气与刀气对碰,无声光华四射。

起码对于不远处看热闹的老安和小芽子来说,没听见什么声音。但不知为何,却又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在慢慢碎裂。如老猫划了瓷器,鸟嘴啄了木头般。

其实这是气场对碰,产生了超出人类,中耳鼓膜所能接受到振动的范围了。

说白了,项华源与老白刀的气机对碰,对于现场实力很水的人来说,就是大家口中常说的耳鸣。尤其是离着近,只隔着一棵树的老安和小芽子,更是振了个“跟头”。

所以声音依旧在传播,即使耳朵感受较小,进入了自我保护,但人体这一世界上最复杂、最神奇的物质构造,还是会“感受”到的。这种情况,在古时候也是有说法的,就是“心听”

“铛、咔嚓...”

项华源自身泄了力气,气机小了许多。可换来的却是老白刀的刀气破碎,自身萎靡不振。

“拳怕少壮。呵,风水轮流转,翻了船..”白刀老花嘴角一甜,血从嘴角溢出。想到家人以有所安排,提着脑袋过了大半辈子的老白刀,莫来由的心里释然,脸上略有放松解脱的意味。

“我喜欢风水轮流转,往特么死里转!”

项华源看到老白刀萎靡,自身气机不降反增,又从身体里榨了点,指头直奔白刀老花的面门。

老白刀闭上了眼,也没有求饶,也不漏怯意,倒是个人物。

项华源指头在老白刀的额头前停下,约有半臂距离。手指发抖,气机狂躁,有些控制不住。暴乱的气机,让即使有些距离的老白刀,额头上留下血口,鲜血不止。

“这些孩子是送予何处?朝堂太傅的贺礼,是不是与你有关?你想活命就告诉我,跟你说实话,我有些控制不住了。”

项华源额头沁汗,浑身有些发抖。老白刀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位,被自己小瞧了的人字铜符,不是戏言。眼前的他,此时状态不是浑身伤口疼的,更不可能是身体虚的。

“贺礼是我,是清源县知县送交渤海城,再由渤海许太守总汇一郡辰纲送往郢都,但只不过金银而已和一株玛瑙珊瑚。至于孩子?我不知道什么孩子!”

能活谁想死?除非有信仰,白刀老花有骨气,不会求饶露怯。可能活下来,对于山匪来说,还犟什么?他可没什么信仰。尤其是眼看就要“退休”了的老白刀,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看清形势,才是他的原则。

“??”

“我也听到些风声风语,说是这渤海界有倒卖稚童的,说句不客气的话,这地界儿的九绺十八寨,还没听谁说有这两胆子的,明知有我还敢这么干!”老白刀脸色略有自得,看来对于土匪事业,在渤海界还真可以说是他的。

“你与渤海城官身有瓜葛,然后联络到了老太傅,狼狈为奸,倒卖稚童?”项华源气机越来越冲,以至于声线也带有着波动。

“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能诬我清白,我老白刀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一些道义我还是拎的清,至于与官身有瓜葛?呵,说反了。是渤海城姓许的,主动养的我。这点,你明白吗?”

白刀老花一脸戏谑的笑容,看着项华源,虽然看他的状态,自己心里依旧很慌。但他对于一些道义方面,内心还是骄傲的,自己几十年刀口舔血,面对身份不高的小子,除了身体,潜意识也是不允许自己下跪求饶的,更别说什么诬陷自己在意的道义了。

项华源正待再问,身体却出了问题。仿佛内心有一洪荒噬兽,在左右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比渴望着,想杀了面前之人。

这种感觉,很不妙、很奇妙。

项华源之前没有过的感受,仿佛杀了白刀老花是一种解压、释放。这让项华源的身体,就想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双眼充血,吐着粗气。

“老东西,你解脱了!”

“阿弥陀佛。”

.....

“死秃驴!”

“轰隆!”

春雨惊雷,好雨知时节。

对于那些靠地过活的农民们来说,去年雪兆丰年,今年开春又是几次春雨如油,真的可以说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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