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五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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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事儿?”

项华源有些沮丧的走在路上,手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愁什么?是我破案,走吧!”

安霜薇跟着项华源,就像押个刑犯。

“这小子后丘还挺硬,四十个板子,没啥事?”安霜薇看着前面走路有些滞扭的青年,心里倒是有点惊讶。

再四个签筒闹出乌龙之后,杨知州终于开口了,为官精明的老油条,倒也没明说,暗示了安霜薇。

安霜薇听后暗爽不起来了,脸色有些尴尬。一直以来都是查人抓人,倒的确没经历过坐堂,再搞清楚白签一签一板子,一筒四十个之后。安霜薇收回了黑签,以及地上留下的四十根...红签。

安霜薇觉得四百板子打下去,这小子应该是挺不住。

(嗯…应该?)

等打个四十下之后,叫停。震慑作用达到了,没准还能对我感点恩,戴点德。安霜又暗爽了,精英女白领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俏皮。但她当时没注意,边上的杨知州摸了下额头。

“我愁什么?你说这断手命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给我三天时间,我..我会个屁啊?你让我破案??”

“哼,你也别太谦虚,看你刚刚在堂上说什么三铁四氧的,要不是师..要不是看在你这么有经验上,你还以为你那顿板子能少?”

项华源听后一愣,随即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心说这个小娘皮是不是缺心眼?我不知道什么白签红签,可她不是当官的吗?还不知道?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吗?哼!小哥丑的地方早晚让你见识见识!

这边项华源恶狠狠的用余光,撇着身后那位小恶魔。

显然俩人属于半斤对八两,生活中的误会,往往也都是这么开始的,你不懂我的想法,我也不了解你知道的。

“唉,三天,三天破不了案就要斩了郝瘸子和..和王女仙。哈哈,不过想想名字就想笑。嗯,想想正事,会不会为了吓唬我,所以才这么说?可不对啊,我名声不显的,她咋知道我有才华?至于威胁我?”

“那就不是吓,可不吓我找我干什么??就是因为断手正好在我们这?我们误打误撞卷进了一场阴谋?即使我能破案,她也要灭口??...”

想到这里,从脊背传来的凉意,直达头顶。

如果在经历之后的一系列的事情,项华源回顾往昔之时。就会知道,他真想对了。因为她,安霜薇的老师,下了一步大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先把断手弄明白,在讨价还价吧。看那姓杨的知府,全程就知道笑,一句公道话也崩不出来,就知道笑!估计是和小娘皮狼狈为奸,奸夫淫妇..…妇,妇女之友…

哎,赌不起,三天过后,没准真把我们三咔嚓了!这命被人攥着真难受。”

杨年杨知府此时若知他所想,肯定会扔四支红签。

这位安绣衣当我面,给你保走了,一句话都没说啊!你不知道可以,但你不能诋毁我做官的基本素养!说我跟她狼狈为奸,奸夫淫妇?呸!糟心。我去和妇女谈谈心。

不清楚项华源内心的精彩,安霜薇闲庭信步,看着周围的过往行商,听着各种吆喝叫卖,不知为何,莫名的放松...

久安城不愧为贸易繁荣都市,仅次于东西走廊。

从南城门进来,一进城五百米空场是不允许商贩售货的,这是为了要保证城门前的肃穆和安全。目光所致,过了一条清水河上的石拱桥,转个弯就是商业街。

虽然看着近,不过外地脚商,那些没有固定店铺的商人,没人可以大摇大摆的直接从桥走过来,因为那是给百里急报以及迎接重要外宾或自己大官皇室的特权

如项华源三人就是进门后,向右拐进贫民区,然后兜一圈在回到规定贩卖商货的兴业坊。

俩人回来倒不是要看项华源商业帝国起步的地方,而是要去贫民窟。据查,凶杀案就发生在那。

衙役们经过晌午的搜查,直到带走三人之后,也就没有人在关注了,日子还得继续,这热闹说多不多,可见过的也绝不少。

商旅和货摊把本来很宽敞的街道塞的满满当当。道路一侧的酒家门口,一位戴着耳环,披着肩部的胡商,用那不流利的东方话兜售着檀香。还有道路另一侧的那位赤膊着上身的毕南人,光着脚,手臂上盘着一条毒蛇,正叫卖着山里特有的跌打药膏和解毒丹。

还有那即使夏天依旧穿戴着袖袍毡帽的异北族人,贩卖着从草原带来,用天曦花研制的粉末,美容护肤。

北楚的女子热情外向,从那商贩周围站满不少的女子就能看出,符合女性市场才是硬道理,依旧是亘古不变、中外通用。

这边有推着小车叫卖着深受东方喜欢的辣椒和花麻,那边有卖着黑花生的南越人,可能是离开国境之后,所以嗓门异常洪亮的大喊着“男人加油站、女人美容院”这类荒诞不羁的叫卖。

总之是热闹非凡同时又杂乱无章。

挤过人群,终于来到了贫民区。

不知什么垃圾,堆积的臭气熏天。污水贯穿着小巷,甚至能看到死猫死鼠招来的苍蝇,不惧行人,胡乱飞行。

“死者叫黄有财,据说是送水小工早上送水,因为这家死者昨日遇见了小工,说今晨让小工送两桶山泉水。看样子心情颇好,小工印象也挺深刻,因为据说死者,搬到这已经有三个月了,除了头一个月每日都让小工送水以外,之后两月没在让送过水。

有钱就赚,就这样,今晨天还没亮,小工就来了,可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小工想着是不是昨晚没有回宿,倒也就没有多想,寻摸着先送其他家,稍后再回来。

可这一刚要抬脚离去,门却自己咯吱一声,开了。

小工好奇走了进去,目及院内,只觉得大脑突然空白,感觉丢失。

只看到眼前的一幕直接就傻了。

院内正对大门的位置。

一张太师椅,椅子上只有一副身躯,一头、双手双脚都不翼而飞,就这样直勾勾的正对着门口。

小工都不知道怎么回的神,只知道快跑、大喊,一边为自己壮胆,一边撤出了这是非之地。

随后府衙来人,录了口供,让他随传随到,这位小工才终于能回家换了条裤子。”

安霜薇一边挥扇着手,不知是赶走苍蝇还是为了赶走气味,或许是两者皆有吧。一边给项华源讲解着经过。

“就这样?”

“就这样。”

这送水小工项华源倒是知道些。在古代,如京城,城区人口多,污水渗入地下,城区的水井大部分都是苦水井,只能洗衣服用。所以平时一些人家的吃喝用水,都靠商贩从城外郊区的山泉水或甜水井打出来,再运进城里。甚至一些送水工都有垄断世袭,但一般都是垄断大户人家。

今晨发现,小工每日送水,那也就是说命案发生在昨日白天至今晨之间,而白天这贫民街总是人来人往,有行商路过贫民窟,也有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之辈再找行商。还有一些帮着行商卸个货装个车,赚点外劳的。所以白天应该不太可能,而且晚上才符合入室行凶,别管是小偷抢劫,还是杀人放火。项华源简单在大脑里思索了一番,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有据的

“应是入夜后行凶,那时城门已关,而我还在奉安村村长家梦黄粱呢,所以我才能不被怀疑,协助你们调查?”

“呵呵,你协助调查?别把自己想的太好了,我都不知师尊为何让我护着你,换句话说为何让你参与进来,我只希望你别碍事即可。”

安霜薇有点郁闷,这句话可憋在心里足足有一个时辰了,从见到眼前这位要保护的人开始,心气就没顺过!

一想到项华源满嘴跑火车的贱样,真担心自己会产生心魔,阻碍修为。

“你师尊?哪位?应该老大不小了吧?我只认识个赶鸭子的糟老头,看你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吧,你师尊肯定更牛X,我什么时候有这么粗的大腿可以抱了?...认错人了吧?”

“师尊的想法,岂是你可揣测的!”

不高兴知道了嘴快说多了,也就不在与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

其实对于心里藏不住事,喜欢直来直往的安霜薇来说,虽然师尊没让她守秘,但自己真的是不想与他有任何没用的交流,不知道师尊的这个守护到什么时候,应该就是这起案子结束吧?否则不能她一来久安,这小子就碰见个这事儿。

“唉,为什么师尊不让她那几个师兄来,偏偏选我,真的是一种折磨。”

有的人初次见面,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就让人感到厌烦。而有的人初次见面,同样不了解性格秉性的情况下,却能相谈甚欢。

途之奈何。

项华源撇了撇嘴,总觉得在她身上能讨到没趣。

“她应该隶属与什么组织,而她师尊应该就是这个组织的老大。嗯,来到这个世界,应该找个大树好乘凉了,不为其他,以后当商人能借着点光,就成了。没看见一府知州在小娘皮面前只知道笑吗,那她师尊肯定更了不得了,听那意思,让这小娘皮护着我?保镖?还是...”

项华源想着想着突然打了个冷颤。

“难道知道我是穿越者?可是知道了又如何?

不会就是他把我召唤过来的吧?莫不是我真的是朝中大官的私生子?而他,就是小娘皮的师尊??太狗血了吧”

“就是这了”

适时的声音,打断了项华源的脑洞。

“我只是个小人物,即使明知是棋子,亦无法改变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呵,这感觉很讨厌,或许我不应该只想着赚钱退休。”

离主街不算远,项华源跟着安霜薇,边说边走,也就拐了几个胡同就到了。

一座破旧的小院,有颗枣树在院墙东南方露出枝干,整体与贫民窟绝大部分建筑没什么区别。

命案就在今晨,门口有两位衙门快手,在聊天打屁,看到一男一女走向自己,立马站好拦路。

“干什么的?”

“通天阁直指绣衣,前来查案。”

安霜薇说着,亮出了自己地字号银符。

“通..通天阁?直指绣衣?”

两名衙门快手由于等级底下,别说绣衣地字号银符,人字号的铜符都没见过。

但俩人绝不会对眼前这位银符持符人产生任何怀疑,在楚国境内,绣衣人的身份,无人怀疑,更别说这位女大人胸前的银绣莲花了。要不是知道自己俩人看门的后面是出命案的地方,他们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犯了什么通敌卖国的大罪。

“两位大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

两名衙役快手,态度九十度反转,姿态放的很低。

“有身份是好啊”项华源偷偷的挺了下腰板。

“本官奉命查案,你等...”

“开门。”安霜薇打断了项华源刷官腔,没别的,倒不是因为自己习惯了不罗嗦,就是单纯的针对他。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对这个平平无奇的小人物上纲上线,可就是忍不住。

“....等着,早晚有机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

项华源被怼了一下,顿时没了脾气,只能心里过个瘾。

“是,大人。”

随着吱吱呀呀,老旧破门被俩名快手推开。

院内布局简单,院子不大。一颗枣树,坐落院子东南,挨着茅房,这是从院外就能猜测出的大概。

尸体已经运回衙门,院内只剩把椅子和地上的一滩干涸的血迹。

一间屋子,不分里屋外屋,进屋就做饭,灶台连着火炕。火炕上有一炕桌,缺个腿,用石头垫着,略有倾斜。上面倒是有吃剩的鱼骨、鸡骨架等一些食物遗留,引来的苍蝇,比院子里的血迹要多得多。二斤装的空酒坛子,足有两三坛。

“嚯,这生活条件可以啊,比我强多了。看样子这些都是一顿量,死者什么身份?”

项华源问了一嘴安霜薇,看了一眼炕头上立的柜子,没有门,没有衣服... 看样式好像有点年头了。

“据小工说死者来此已有三个月,也像周围住户核实了,身份定为无业。没办法,贫民窟除了大部分衣食无落的老百姓之外,还有不少三教九流,流氓赌徒。这么说吧,哼,没准杨知州碰见一些没有线索的无头案子,上这找人顶罪都很正常。”

安霜薇说着说着,又有点不高兴。

久安城府衙,正在给丫鬟看手相的杨年打了个喷嚏,下意识的说道:我没有,我不知道,我才上任一年。

嗯?为什么会这么说?

“身份不明,来此三月。嗯,说明不是本地人。

有两种可能,一:死者为了家道没落,辗转到此。二:死者隐没于此,或有预谋目的,或躲避仇家。”

项华源沉吟了半刻。

屋里倒是一目了然,看来第一现场不在此处。

“这里就是椅子之前摆放的位置,尸体就坐在这。”

俩人来到院中,项华源好奇的看了一眼安霜薇。

“看什么?”

“你刚到久安城一个时辰?”

“有问题?”

“一个时辰,你就知道了案后情况?”

“确切的说是,知道你被抓后,才在府衙看了两眼,这很复杂?”

“这有什么复杂的,就是看下送水工的口供,看一看现场汇报而已。我只是觉得,这个案子对于你可能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或者说你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查这个案子,破解什么谜题,期望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否则虽然不了解你们什么绣衣组织,但这种命案对于你们来说,入不了眼吧?所以你才受命保护我,怕我查案时受到危害,对吧?”

“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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