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 / 2）

又说，快嘴张哲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他兴致不减，提议大伙儿齐心合力把“黄牛的”弄过“包子坡”，寻一平地，用半小时的时间，大家“饱一饱肚，热一下身，暖一下心，鼓一下劲”，然后火火趱趱地直扑小箐村，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一举五得”，岂不是好。

杨壮看晓雅的，晓雅不好违逆张哲好意，赵群随意，就这样，大家说做就做，连推带抬的把“黄牛的”弄过了“包子坡”，又走了一程，看好了一块平地，便歇了下来。

赵群解下饲料，让老黄牛也“饱一饱肚”。

张哲在雪地里铺了一块油布，把各种食品、饮品陈列上面。看得出他一脸激情，满心欢喜。

杨壮见晓雅面现窘态，知她忘了带食物，忙把自己带的递给她，一起拿去放在油布上。

晓雅心存感激，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心里道：“谢谢你，壮哥，想不到你还这般心细。”

张哲提高嗓门，毫不客气地大声说：

“名位小弟小妹，今天数我年长，我就毛遂自荐的暂时当你们的老大，安排……”

“不好！”赵群尖声奶气的说：“我们又不是社会上的小混混，还不如在‘老大’的后面加个‘哥’字，做我们的老大哥。”

“噢，对对。我们不是社会上的混混，我们是响当当的抗冻救灾的志愿者！好，我就是你们仨的老头哥，老大哥说什么，你们得听。”他清清嗓子，眉飞色舞的说：“我们今天要放飞青春，张扬个性，大伙儿边吃边跳，边跳边唱，不拘一格，姿意发挥，只求合拍，不论套路，三十分钟，整个活动结束，就带着我们的青春，带着热情，带着梦想，带着感动，直扑小箐村，这就是我的‘一举五得’……晓雅，就你一个女生，不要拘束，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笑就笑，想唱就唱……甚至是想哭就哭，想叫就叫！……总之，逍遥姿肆，或文或武，或疯或狂，全由自己。”

一席激情演讲，像一团滚动的火球，燃烧了雪，融化了冰，点燃了青春的火焰。寒冷的山壑似乎也变得暖意融融。

张哲自己也被燃烧了。他狂抓起一瓶水，疯拧瓶盖，瓶底朝天，直往口中灌。随即，就手舞足蹈起来。唱道：

哎，四面青山如白蜡呀，

我们的天使挂了花。

心痛的大哥唱又跳哈，

为咱的天使疗伤疤。

晓雅一听，忙不迭的伧促应对：

哎，四面青山如白蜡呀，

小伙的脸儿挂了花。

感谢大哥唱又跳哈，

歌不治伤疤自化。

张哲接道：

哎，你受伤来我亦伤呀，

他的脸儿亦血汪汪。（手指杨壮）

自伤共痛虽荒唐哈，

丹心一片亮汪汪。

杨壮亦不甘落后，唱道：

哎，感情冲动理智丧呀，

只因疼妹心发慌。

不防错打醋坛子哈，

恶言相向气张郎。（手指张哲）

晓雅会心一笑，望向张哲。

张哲听杨壮有潜台词，又见晓雅望向自己，忙接道：

哎，妹子受伤哥心伤呀，

兄妹情谊无商量。

哪防打着醋坛子哈，

糊里糊涂气杨郎。

晓雅见双方和善，忙和进去。

哎，友情爱情都是情呀，

妹心有秤分得清。

杨气张来张逞强哈，

自伤共痛妹伤心。

赵群兴起，也总结式的唱道：

哎，说得清来道得明呀，

大伙都是直肠人。

自伤共痛虽不智哈，

荒唐之中见真情。

赵群尾音方落，张哲风格陡转，动作如痴如醉，似疯似癫。时儿温柔细切，春风化雨；时儿石破天惊，惊涛拍岸。一个颇为厚重的男中音在冰山雪海中回荡。

寒冷的天，沸腾的雪！逍遥的我，最终不能迷失自己；

我还是我，铁骨丹心！亲爱的祖国，一腔热血，永远为您沸腾！

词句激越，歌声高吭，动作夸张而流畅。大家被感动了，高声叫好；被感染了，都竟相入场。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形成了以张哲为中心的舞形。

琵琶声悠然响起，人们情绪激昂，热闹欢快的气氛被掀至高潮。半晌，人们才清醒过来，何来琵琶？这才发现琵琶声从杨壮的口由发出。原来，杨壮早年失学后流入社会，常出入歌厅舞场，凭着好奇和自身的天赋，竟熟练地掌握了电子琴、吉他、琵琶等多种乐器的演奏，并摸索出了以口代之的技巧。

一时掌声四起，欢声擂动，杨壮又变成了中心。

杨壮不负众望，风格迂迴，急转直下。以轻柔代替了强劲，以舒缓代替了张扬，以虚无代替了满怀，以空灵代替了冲突……一种若有若无，似假还真，虚无缥渺的太空舞步如行云流水般绵绵而出。一会是太空漫步，一会是纤夫拖船，一会是吴刚伐桂，一会是嫦娥奔月，一会是仙女浣纱，俄顷，又是太空大旋转……动作漫妙，舞姿毕真，让大家大开眼界。

由于杨壮的精彩表演，余人都驻足观赏，因而，群舞变成了一枝独秀。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晓雅。有希望，有切盼，有等待等各种眼神。

晓雅粉面绯红，腼腆片刻，便毅然出列。只见她轻舒玉臂，款扭柳腰，轻启朱唇，边舞边唱：

雪凝血沸，激情似火，冰山可摧。啊，我亲爱的朋友，我们的青春献绐谁？

冰雪无情，人间有爱，血溶于水。啊，亲爱的祖国母亲，我们的生命属于您。

音色清纯，如叮咚的泉水；嗓音圆润，似落盘的珍珠。清纯中含圆润，圆润中渗清纯，宛如夏日里的一湾甘泉，轻轻缓缓地流淌过人们的心中。

杨壮亦不闲，口中吉他声轻缓迟疾，亦趋亦随，配合的天衣无缝，巧妙无匹。还不时的抖身扬臂，跨步送臀，好一个活灵活现的“二人转”。

一片喝采声过后，张哲“点将”。

“赵群，表现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该你啦，拿出绝活。”

赵群并不答话，一块帕子往头上一围，冬帽一扣，摇身一变，俨然一个老妇出现在眼前。

杨壮和晓雅眼睛一亮，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