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内忧外患（1 / 2）

“臣有一事不明，不知？”董天仪欲言又止。

“老师今日可畅所欲言，此时此刻我们不为君臣，只是师徒。”子婴肯定道。

董天仪听此，顿了顿身子，思考片刻后低语道：“先王一统天下后，封其余四国公共治人族，吾等虽不明其故，然人族之内众多功勋卓越之辈对其他四国公已多有不喜。今日又有先王御旨，诸公皆要为人族大业而登星河之路。群龙无首之下，四洲之地必生祸乱，四国公虽已扎根各地耕耘一千三百载，却不过是表土翻动未至深层。今公子携大忠大义缓慢行事，待四洲乱而奉御旨以讨不臣，山河再统指日可待，又是因何而下此险棋呢？”

“以逸待劳虽好！时间却是不等人啊！”子婴起身而立，走到窗前眺望着万里长空，不经意间已将手中棋子捏为粉末。

“不久之前，天机阁传来音讯，言人族不久之后有颠覆之危，此危来自于内忧外患。吾父去往钦天监查询，亦得知人族气运动荡似有不稳的迹象。”

“内忧外患？”董天仪顿时感觉事情变得严重起来。

“不错，正是内忧外患之灾。”子婴认真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收到此消息后，吾父急忙打开先王留下的御旨。先王羽化之前，曾对吾父“若遇人族兴衰之事，可打开此旨有解决之法”，而今先王御旨便是你们看到的内容。”

“这！”董天仪感觉事情越发严重，将事情梳理之后却是发现自己越来越迷糊，一切都是那么毫无逻辑可言。

“天机阁虽兴建于三皇五帝之时，为人族昌盛之用，然此等言语虽能我等信服，却难遮天下悠悠众生之口。若为世人所知，不信者或有十之三四。若臣所想不错，此代天机阁之主怕是已在来往咸阳的路上了。”

“不错！”

“哎！”随着一声叹息落下，董天仪立刻想通了一切，眼神中迷茫之色即刻消逝不见。他看着子婴斩钉截铁道：“人王乃人族之主，所立高度凡人莫测，其看待事情的角度与解题之法，更是远胜我等凡人俗子，今人王有令，天机阁有言，即是为人族昌盛之事，吾必携儒家之众，尊旨行事。”

听到董天仪豪言壮语，子婴面部表情微微松了几分：“老师有此大义，子婴感激不尽！”

“奈何！哎！”董天仪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难言之事，苦笑的摇了摇头。

“老师是在想儒家五常之右，仁部吗！”

“让公子见笑了！”董天仪再度苦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子婴想了想以往之事，来回踱步，许久之后又停下了脚步。直视董天仪双目，张口说道：“老师授业婴时曾言，自孔圣开儒家盛世以来，儒家又连续出现孟圣、荀圣两位圣贤之士，虽同行孔圣之学，然孟圣认同性善论，并极力发扬孔圣之“仁”论；荀圣却认同性恶论，尽力发扬孔圣之“礼”论；直至今日儒家已有“仁礼义智信”五部共存，其左者为礼部，以老师为首，右者为仁部，以张子房为首，仁礼之争已然久矣。然吾虽欲行刀兵之事，却是为了人族昌盛万物苍生，上则亲亲，下则为民。孟圣曾曰：“君子之于物也，爱之而弗仁；于民也，仁之而弗亲。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吾之所行虽有过激之举，却未失儒家仁爱之本心。今诸国公之子孙有嚣张跋扈不礼先贤者；有恃强凌弱不爱人民者；有争权夺势不尊兄爱弟者；吾借势而行刀兵之事，弊不过一时，功何止千秋。吾父曾言张子房有经天纬地之才、高风亮节而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事，此等人物若不能看透这世俗迷雾，那儒家礼部怕是需要再择一大贤执掌了。”

顿了一顿又开口说道：“吾常听儒家七十二贤之名，虽能力各有长短之处，但持掌儒家区区一部，想必是如驱双臂轻而易举。”随后又轻撇了董天仪一眼。

“言论之争虽大亦大不过家国大事，老师可否明白！”子婴目光如剑，随意一撇之内，却是暗藏杀机。

“臣明白！”董天仪低着头认同的拱手道。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张子房亦可知。而三日之后出行之事还需老师操心，不可荒废礼制。”说要子婴不再言语，转过身挥了挥手，身影渐渐淡去。

“臣告退！”董天仪见此鞠了一躬，慢慢退出殿外。刚刚的气息，是兵家、法家、纵横家也参与进去了吗，董天仪心中翻腾倒海，久久不能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