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看塞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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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个小时的火车后,我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塞北。

真正来到塞北,才知道王维为什么要在诗里写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很快的,我的心情和塞北的景色融为一体了,荒凉,荒凉,荒凉。

找不到张磊的地方,让我觉得无限荒凉。

辽阔的天空,寂静的飞鸟,成片的芦苇......对我来说通通是新奇的存在。

它的的确确和我土生土长的地方,有太多太多的不同。

虽然同属于北方,但是大西北的天气还是和河北的天气有很大的不同。

河北在华北地区,四季分明,夏季常下暴雨,一下就是多半天。

然而大西北的雨,就有意思多了,可能早晨起来看天气预报的时候还是晴天,甚至下午三点四十五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三点五十就下起了倾盆大雨,等到四点的时候雨停了,运气好的时候,你甚至会看到,有双彩虹跑出来。

真的会有双彩虹跑出来的哟,这种美好的小概率事件,被我歪打正着遇见。

放在以前的话,我大概是会兴奋上一两天的吧,一眨眼的时间路上就多出来这么多只落汤鸡,还可以欣赏天空上的双彩虹。

然而现在,我拿着伞的心情更加沉郁,沉郁,沉郁。

我的世界更加搜索不到张磊的影子,天空上有双彩虹也不能指给他看,他在我的世界里是完完整整的销声匿迹。

于是,鬼使神差般,我买了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花叶两不见。

突然特别喜欢曾读到的一句禅语。

全句是:“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原本我是百毒不侵的,然而就在我不由自主陷入对张磊的回忆时,心冷不丁动了。

“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这话说的,真是分毫不差。

总是会想到他,心像脱缰的野马,此时是真的易放难收了。

这真是无聊至极的一天。

阳光在午后总是平添许多温柔。

我是喜欢下午的,靠近傍晚的时分。

有光线洋洋洒洒,并不绚丽夺目。

每到这个时刻,都没有什么再去喧宾夺主。

天地万物都有它的归处,人间烟火气息最为浓厚。

以前,我最爱人间烟火。

现在,也爱。

以前,我最信碧海青天。

现在,也信。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午后,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走着就遇到了卖花籽的回族老奶奶,各式各样的花,各式各样的花籽。

现在我知道了,摆弄着许多花的老奶奶,不是花仙子。

我不偏不倚拿起来一包曼珠沙华。

鬼使神差一样的,我一眼就相中了它,似是与那人一眼万年般。

回族老奶奶皱纹很深,像大树的根茎密密麻麻地爬过,刻满了年轮,也刻满了宁夏的加利福尼亚一样的阳光的问候。

但是不得不承认,来大西北生活的第一天,我就喜欢这里的天空,一段时间过去了,我唯一喜欢的,还是头顶这片变幻莫测的天空。

其实我不太喜欢把它称之为大西北,我比较喜欢称呼它为塞北。

因为那个人啊。

塞北的温差很大,即使白天的大太阳炙烤得人像火架上的烤乳猪,傍晚的风吹过,也是温柔舒服的。

回族老奶奶说,彼岸花分为红色和白色两种。

然而,虽是同一品种,命运却不尽相同。

听人们说,红色的彼岸花盛开于地狱,是地狱之花,而白色的彼岸花绽放于天堂。

我听着这幽幽的诉说,仿佛大半辈子的酸甜苦辣,也在回族老奶奶的眼底轮过。

老奶奶伸手拿过我手中的曼珠沙华“姑娘,这花不好,你换一个。”老奶奶的手很瘦,也很凉。

我拿出手机,在百度上搜索到这个词条。

“彼岸花,恶魔的温柔。民间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冤魂们一个指引和安慰。雪白色与血红色的彼岸花共同代表死亡。传言曼陀罗花盛开于天堂之路,曼珠沙华布满在地狱之途。同是代表死亡,一个偏向于对死亡的另一种解释――新生;另一个偏向于对痛苦和悔恨的彷徨与徘徊――堕落。所以说地狱与天堂,仅有一线之隔。所谓天使与恶魔的区别,不过是颜色与背负的含义罢了。”

看完,我顿了一下。

猛然想起那人开玩笑般曾说过,曼珠沙华花叶两不见,代表无尽的相思,绝望的爱情。

拿回老奶奶手中的花籽,“就它吧,曼珠沙华。”

我微微笑着,想不到他体会过的相思之苦。

今天,我竟也未能幸免于难。

猛然想到他,果然我还是无时无刻不想到他。

下午五点的阳光,依然明媚到无以复加,到底是在塞北。

远在马来西亚的他呢?到底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原本我会在心里一直勾勒张磊的大学生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丧失了打探张磊的勇气。

从在微信上给张磊发100条消息等不到回复开始吗?

从给张磊发100条短信等不到回复开始吗?

从给张磊打100个未接电话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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