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和梓夜瞳不得不说的过去（1 / 2）

“家里还这么乱！”

梓夜瞳进屋甩掉高跟鞋，四顾一番，先是到冰箱里翻出一瓶君度力娇酒，拿个玻璃杯装了冰块，走到客厅唯一的双人沙发那，把上面的几件衣服扔在地上，然后自己盘腿坐了上去。这娘们儿跟我一样高，还总穿十公分的高跟鞋，所以我从来不和她近距离站在一起。

朱莉（我的猫）从角落里钻出来，闻了闻地上的高跟鞋，是熟悉的味道，然后跳到了梓夜瞳的大腿上，抄手卧了下来。

我只好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她对面，隔着茶几。

四目相对。她有些幽怨地看向我，我坦然把目光瞪了回去。

“畜生！我哭成那样你就一点不关心？”

梓夜瞳瞪着我怒斥。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我摸出烟来点燃，等着这女人发疯。

“我外婆死了。”

梓夜瞳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抖动，梨花带雨，满脸哀伤。

“前年的事了，为此你在我这儿蹭吃蹭喝了半年多。”我对比不为所动。

“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我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了。”

“谁不是呢？”我吐出一个烟圈，满意地看着它缓缓漂浮、放大。

“以前咱俩在这间屋子里，经常聊到深夜。”梓夜瞳喝了一口酒，晃动酒杯，让冰块碰撞。

“并没有‘经常’这回事儿。”我有些无奈：“只有那一次，你把下水道堵了，卧室床垫都湿了，没处睡觉了。”

“所以那晚上你趁虚而入，渣男！”梓夜瞳换上了仇恨的眼神。

这话我没法接，所以叼着烟站起来，到卧室拿了浴巾，去卫生间冲澡。

还没洗完，她就在外面砸门。

无奈叹息一声，我简单冲了一下，裹上浴巾，让出了卫生间。

她已经换上了我的衬衣，光着腿。我关门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她正往马桶上坐。

……

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半了，我坐在客厅唯一的沙发里，脚搭在茶几上。被鸠占鹊巢的我，心里感叹着世道无常。

我认识梓夜瞳三年了，那时候是因为我一哥们儿，老杜一直追求她。

老杜，我，我们其实只是网友。只不过我俩恰好都住在浑城。

三年前老杜成立了一个群，名叫“伪文学爱好者”。群很小，只有十二个人。

老杜叫老杜，实际上比我小将近十岁，只不过看上去比我大十岁。

离异，有一儿子跟前妻，抚养费压力挺大。好在这哥们儿工作努力且人缘不错，除了天天自称累成狗，收入还不错。而且每次有了收入都在群里发一轮红包雨，所以那个“伪文学”群里一直都是大家爱戴的群主。

他在建群之初声称热爱写作，只是现在没空，等有空了一定要写一本书。

建群之后，声称热爱绿子，并且马上展开了追求攻势，但遭到了绿子冷落。那时候感觉这女人应该感情经历丰富，对老杜的关系保持不远不近。

绿子就是梓夜瞳的网名。

结果半年后的一天，我突然接到梓夜瞳的电话。

说，老杜死了。

梓夜瞳给我打电话说的时候，语气里没什么悲哀，而是一股怒气冲冲。

我沉默了一会儿，消化了一下这四个字，然后在电话里说：“我操！”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平时很少说脏字。足可见这个消息对我冲击力有多大。

“前天晚上的事，他和笑里佛几个喝酒，喝多了回家，躺床上吐了，然后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了。”

没用我问，梓夜瞳跟我叙述着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