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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总是说,来到这里是因为人性太过丑恶,是命运对他们的历练和磨砺,他总是告诉安娜,她将会变成一个改变无数人命运的天使,安娜不是核爆时那个才16岁的姑娘了,今年她已经度过了自己20岁的生日,这些话她早就明白了都是骗人用的。

父亲老了,他没有力气再战斗,再复仇,这个异国他乡的土地,从一开始对他们充满了恶意,安娜喜欢这里,她的母亲就是这里生长的人,她恨的是这个末世里那些扭曲的人,那些欺负别人为乐趣的人。

对父亲来说,母亲的死已经让他失去了战斗的欲望,他现在就是一头受伤的狗熊,只会用自己的脊背面对伤害,保护自己幼崽的野兽,但是他不行了,他固执的相信自己可以有朝一日找到车子,带安娜离开这里,这就是他一直坚持和追求的。

安娜并不傻,她知道,即便是找到车子又能怎样,能开走的车子早就被人们开走了,这里就是一片完全的流放之地,即便能出去,空气中致命的辐射,汽车薄弱的外壳根本就是来送死的!

安娜其实还有一条路,在这个荒废的城市里,她时常用一些牌子告诉从这里路过的那群倒爷们,自己有一些维修好的小机器,或者什么珍贵的元件,来换取一些少的可怜的东西和物资,不少好心人劝告她如何离开这里,但是她明白,那无非是想要骗她上车的奴隶贩子罢了。

时常那些交易的倒爷们的车灯照在她高挑的身体和带点男孩子气硬朗的脸上时总是会发出轻佻的口哨声,眼睛里面的精光让人觉得格外的恶心,他们相互吧嗒嘴,吹着口哨,许诺说能带她出去云云。

安娜并不吃这一套,她就像一名悍不畏死的战士,拿着一把冒着寒气的手枪,一手拿着长长的尖刀,眼睛里充满着冷漠,丝毫不为所动,那身宽大的工装服将她引人遐想的夸张线条隐藏了起来,沾满了机油和泥灰的脸庞让她湛蓝色的眼睛变得更加清澈明亮,是那样的闪闪发光。

很多人看到这样的眼神都会不敢直视她的双眼,那种冷漠让人觉得非常的难受,虽然她有着立体的五官可以吸引来往的男人,但是不论说什么都一言不发的样子让那些男人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一致认为她是一个哑巴。

她手里的尖刀将两侧的头发都削的很短,只有头顶有背向后脑勺的浓密金色短发,刚好能够到她秀气的小耳朵,有时候会有一小撮头发落在鼻子上,看起来带着几分天真和帅气,她时常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交易的人从来没有听到她开口说话过。

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她听不懂太多的中文,但是她能听出一部分话语的意思猜出来他们大概说的什么,那些倒爷们脑子转的飞快,知道她要求的肯定是更多的东西,他们用自由来诱惑她,但是依旧没有得到一声的回复。

安娜明白,无论如何斡旋,自己都不能给她和父亲买上两张离开这里的车票,因为“开路者”会检查路过的车辆,会收取过路费,他们都认识她俩,根本不会放他们过去的,哪怕是用他们从自己这里最想得到的身体都不可能。

那些隐藏在面具后面的一张张模糊不清的面孔,还有那带着戏谑和轻浮的声音,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有一点点喜欢,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亲近感,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行。

她只是将那些熨斗,修好的机械零件,小玩意都放在一旁的一个桌子上,走到十步远的地方,然后那些人过来拿走东西,将一些食物留在桌子上,然后故意把交易的那些子弹洒在桌面上和地上,然后离开的时候看她是如何趴在地上收集它们,借此来看一看那让人浮想联翩的线条。

之后看够了,汽车上路,驶向人类的世界,而安娜回头,继续进入自己的小仓库里面,在那里有堆积如山的小机械,还有一台用自行车改装的直流发电机和无数的蓄电池,安娜喜欢没事骑在上面,闭上眼睛,打开好不容易修好的mp3,听着里面残缺不全的曲子,想象自己曾经在白桦林间的小道上和朋友一起骑着自行车的过去。

随着思绪,安娜回到了自己儿时的过去,骑着自行车嬉笑的孩童们,还有那条通往村子泥泞不堪的道路,在那条路上面安娜总是会像个男孩子一般和朋友嬉戏打闹,即便是被泥地滑到磕破都不会哭,站起来继续和朋友玩耍。

秋天的白桦林格外的美丽,清晨的阳光穿过树木的缝隙,照进了林中,仿佛一道道金色的光柱一般,被照亮的落叶似乎也变成了黄金做的一般,让人沉醉其中,在村子背后有一个不算太高的小山,站在山顶可以看到蜿蜒的河流,还有远处冒着白烟的核电站,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和美好,父亲有时候会放假回来,带自己去山林中打猎,给晚饭加餐,这样的回忆不论多少次都是让人觉得发自内心的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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