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剑归一剑（1 / 2）

路见被老铁头踹出门后，便一路小跑，直到跑出了街尾，才缓下脚步。

少年很是忧郁地揉揉了屁股，老铁头这一脚太不厚道，嘀咕着：“酒壮人胆，也能增加人脚力不成？那图画书里，七尺猛汉醉拳打死猛虎难不成是真的？”

可转念一想，自己可是兜里有了二十文的人，待会儿进了酒肆得喝上几大碗酒，百般疼痛也不疼了。

想到这里，路见手伸进兜里摸了摸刚刚攒下来的私房钱，仔细数了数，分文不少。

到了酒肆，走过大堂，路见看桌上其他酒客喝的都是三四文钱一碗的普通酒水，便想着待会儿要好好地阔气回，要喝那八文一碗不掺水的好酒。

嗯，再来碟小菜，慢悠悠地喝，细细地吃。与那掌柜的买酒时，掏钱的动作要潇洒，要大气。

那掌柜的见路见来了，堆笑迎上前：“路小爷，怎么有空光临啊，是寻你师父来了？那可不凑巧，你师父刚走半个时辰。”

路见也不想搭理他，便直说：“我师父已经回了，老人家喝糊涂了，说是结账时多给了小二二十文，吩咐我赶紧取回去。”

掌柜瞧路见神色有些不悦，心里也是有数，也不再客套，就唤来小二问道：“那城西的老铁匠结账时，你有没有结错了银子。”

小二看了看掌柜，然后对路见说道：“老师傅今日先是喝了半坛酒，又陪着掌柜喝了四五碗，总共给了五十文钱，不曾多给。”

路见正要发作，话到嘴边又塞了回去，重新说道：“那必是我师父喝高了，平常他酒喝多了，也是这般记性不好，只是苦了我这个做徒弟。我回去好好服侍他老人家。”

话说完，路见转身便走，留下掌柜和小二两人在身后看着。

好个老铁头，早就回来看着我数钱呢，也就是今天有把柄落在你手上，放在平日里非得给你来个父慈子孝的大戏唱唱。

......

铁匠铺外，老铁头横剑在前，手指抹过剑身，长剑轻颤，说道：“好久没有出剑，有些生疏了，几位高人要不先让我刺上几剑再还手？”

话刚说完，长剑已经递向那独臂男子，剑气迅烈汹涌，丝毫不像一个邋遢铁匠该有的气魄。

独臂男子后退一步，竟用仅剩的一只手硬接老铁头的剑，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

气机四散，打的四周树上的叶子不断飞落。

“高如，当年你可不是用这种剑斩去我左臂的，怎么时至今日我这名不副实的鸳鸯手也和你斗个旗鼓相当。”

那独臂人的右手漆黑，出掌时带着极重的寒气，如同万年玄冰，若是击中人体，五脏六腑立刻被冻结。

鸳鸯手是江湖上有名的功夫，双手被祭练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一手出掌寒气逼人，另一只则与之相反，毒火攻心。只是这独臂男子只剩一只手，再难展现出鸳鸯手阴阳轮转的气象。

跛脚老头向前一跃，一个翻滚，就攻向了老铁头。

刚到半空中，老铁头身后的剑匣中跃出两柄飞剑，迎向了空中的跛脚老头。

跛脚老头在空中翻转，脚尖点在第一柄飞剑上，借势躲过了第二柄飞剑的轨迹，两柄飞剑紧咬着跛脚老头的身形不放，不让他近身半步。

随后，剑匣中飞出剩下的两柄飞剑，围着那名僧人旋转，发出凌厉的破风声。

那僧人也不慌张，盘腿坐下，拨动手上的佛珠，任由两柄飞剑在他身旁寻找破绽。

瞬息之间，由静转动，又动中取静，周围只有飞剑破空的呼声，鸳鸯手以手接剑的声音，以及跛脚老头极其细微的落地腾转的声音。

独臂男子也不心急，见招拆招，他们三人都知道，高如强提气机，一心御五剑，迟早要力竭而亡。

随着二人不断的交战，周围的气温竟然不断下降，是鸳鸯手仅剩右臂的阴寒之力不断在侵袭着四周的环境。

长时间在这种氛围下与这三人交战，老铁头的经脉会逐步被寒气侵蚀。

寒气渐渐加重，几人口鼻中呼出的气留下了淡淡的白雾

这时，那名木讷僧人停止拨弄佛珠，双手合十，胸腹起伏，嘴巴张开，明明没有发声，周围的两柄飞剑却摇摇晃晃，如同醉汉走路。追逐着跛脚老汉的两柄飞剑也同样摇摇欲坠。

跛脚老头抓住机会，双手抓地，伏地疾行，如同山中老猿，势若奔雷，冲向被无形音波攻击的老铁头。

那独臂男子化掌为拳，寒气凝结为冰覆盖在手上，一拳锤向老铁头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