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权利倾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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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脚步声再度从地面上奏响,叮叮当当,十分具有节奏感,而随着白发皇帝轻轻摆手,星阁中的仆人们悉数退下,整个大殿中,只剩下了面色平静的二人。

“臣星宿,参见陛下。”星罗没有直接将视线调高,看向君主,反而是进行着一丝不苟的卑躬屈膝,铠甲上串接的铁片和美玉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响犹如高山流水。

星罗愣愣的张望跪拜在地的弟弟,时而陌生,时而熟悉,他迟缓的移动步伐,走下高台来到其面前,双手轻轻的搭在星宿肩膀上,将其搀扶起来,声音沙哑:“从西疆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劳累了。”

“谢谢陛下慰问。”星罗微妙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温暖,心中矛盾纠缠碰撞,难以忍受。

星宿皱皱眉,发现了其面色不佳,眼神闪烁间,手掌无奈的拍动坚硬盔甲:“刚刚回来便把你召进皇城,确实有些不妥,但父皇几日前突然驾崩离世,留给众人的唯有错愕,这几日以来我于公于私想了许多,现在你来了,我也好有个倾诉对象。”

“谢皇兄信任。”星罗紧紧抱拳,站在星宿侧边,表情看起来肃穆而又端庄有礼。

“自从我当上皇帝后,来自帝国北方和西疆的军事压力便不断加大,罗斯帝国和利坚帝国长时间与我军对峙,未来局势会如何发展,你如何判断。”星宿将双手背负在后面,眼望鎏金门外的湛蓝星空,身上的星辰龙袍被香风来回吹拂,无形间充满帝王风范。

星罗低头沉思片刻时间,随即带着军人特有的刚劲气力道:“在我看来,帝国危机还隐藏于内部,至于三千里疆域的防御问题,我认为陛下大可以不用操心。罗斯帝国虽与我国经常因边界摩擦,可大局上来说,始终是我们的盟友,利坚帝国为世代仇敌,但两国跨雅河相望,想要进攻我们,实属难事。”

“我听说咒族八大亲王和魔君痴末最近频繁会晤,有观察到什么吗。”

“还没有,不过听游历各族的浪人们说,夜云在最近一段时间,进行了大规模的军事演习,而且还是大规模的军团作战。”说到这里,兄弟二人的心思都强烈紧蹙,瞳孔开始极度收缩,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生物,表情阴郁而又低沉,让人不寒而栗。

“未来人族和咒魔二族必有一战,倘若真到了异族入侵的时刻,你觉得和夜云对战,能有几分胜算。”星罗手掌轻轻揉捏酸痛眼睛,面容上的皱纹也更加清楚,苍白发丝将脸部轮廓悉数笼罩,让他看起来像极了苍老老人。

星罗喉结上下窜动,干燥感觉由心底而发,焚烧着全身的每一处筋脉:“恐无一成把握,几年前,夜云亲率大军远征妖族,就书写接近可怕的战绩,四十余天内连破二十城,兵锋直指妖都,若不是咒族内部变动,恐怕他已经登上妖都雄伟的高山殿堂。

我还听说,除了出类拔萃的军事才华,夜云在咒术方面也有所成就,今年不过二十七八,就已经玄王战士了。”

“不愧是咒族百年以来,最为卓绝的男人啊,我们可以设想,咒族版图将会在他的手下将以何种恐怖的速度进行扩张,我真想知道到时候,夜云若是对人族发难,泱泱人族将由谁来挺身而出。”星罗用着微弱声音感叹,心头也被一阵阵后怕笼罩,眼眸失措,就像预见了未来的战争年代。

“其实到是有一人和他很像,无论对于战争的敏感还是玄气武学精进程度,丝毫不弱至隐隐有超过姿态。”星宿半眯眸子,回想起过去曾与他决战皇城星阁的少年,深刻于脑海中的印象极为深重,就像一座不可坍塌的高山:“我听下面人说,他现在就在皇城中。”

“他太年轻了,屈指算算,不过十九而已。”星罗知晓星宿口中的此人是谁,随即摇手轻说,但心头上的后怕却悄然消减。

“皇兄与他关系甚好,自然知道,对于他来说,年轻并不是一个缺点,反而是强大成长的优势。目前无论南盟还是北盟的皇室,都已经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甚至有人觉得,他就是两年前,被血宗诛杀的天才少年沈天”星宿低沉着声音,将自己所听到的传闻诉说出来,脑海中尽是少年清秀面容上的平静如水。

星宿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气质也变得冷厉而又强硬,因为他还清楚的记得,冷寒冰当初在水晶球中看到了什么:“若是为他好,就不要在言说这件事,那个名叫沈天的少年已经死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看着皇兄口吻强硬坚决,星罗也于暗自猜测中,知晓了些许事情,随即一边点头,一边将话题岔开道:“皇兄这半年有见过父皇吗。”

“你知道他并不喜欢我,自从我登上皇位,他就搬进了雪宫。”

“那这样说来,这半年只有耀星国士见过他。”

“应该如此,或许母后也见过几次吧。”

“那为何父皇走的如此突然,按理来说以他玄皇级别的战力,无人能够威胁的他。”

“你想说什么。”星罗骤然发现星宿意有所指,随即面色不悦的转过身躯,眉眼死死的盯住星宿。

“自我出生开始,父皇便对我恩爱有加,百般疼爱,这样的恩情我永生难忘。尽管我曾心有标准,违逆了他的想法,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忘记与父皇的感情。”星宿将眼睛望向远方,深情而又专注,就好像在与死去的父亲对视:“父皇走的太突然了,皇兄你说他是因为疾病而暴毙身亡,是否太过牵强了一些。”

“你怀疑是我杀了父皇。”星罗没有想到,兄弟间的谈话竟然会变得如此紧张,贯彻全身的寒意让他如入极寒之境。

“我只是想知道,父皇究竟是怎么死的,这样也好对活着的人有个交代。”星宿语气十分平静,凝望了星宿几眼,随即躬身行上一礼,将手掌重重放在寒光凛凛的剑柄上,随后脚步沉重的向着殿外走去:“皇兄,明日葬礼,我们来看看事情究竟怎样。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会卸甲放剑来请罪,而若是事出有因,就不要怪弟弟不识血浓于水的恩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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