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身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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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曾多次言说血虚将军是个明事理的人,所以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向你询问一个问题。”沈恒重新回到先前那种宠辱不惊的状态,略显玩世不恭的微笑在淡定之余,更有着隐隐冷冽味道:“我听说你远赴北方数百里,将云逸带到了北冥雪地,然后又是极为迅速的将其送进了雪松林,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血虚眉头紧皱的同时挑动几分,内心中也多出了几分惊愕,因为此时沈恒提出的问题,也是他在心中久久思虑着的。

当初,血仇天命令自己不惜一切代价将云逸带回来,然后又倾注了各种各样的资源让其玄气实力得到快速进展,一系列的优厚让他不禁怀疑,生性阴狠的血仇天是否发生了什么心性转变,不然为何会在短短时间内变成了如此的善良模样。

时至今日,血虚仍旧为此事而耿耿于怀,他暗自调动了自己在血修门中的隐匿力量,彻底的暗查了血仇天近一年来的行踪,所得到的的结果除了同魔族痴氏世子来往甚密外,在未有任何的反常地方:“你觉的我会将这种事情告诉一个来自望月凝渊谷的人吗。”

“其实我这次来到雪松林,主要身份是作为兄长,寻找失散多年的弟弟。”沈恒似乎已经不再希望血虚能够将事情袒露出来了,对于这种极为老派的人物,他明白说上在多也只是浪费口舌,随即是选择背负手掌,云淡风轻的向着远处走去:“关于沈族的故事老将军应该是知道的,如此一来,老将军大可以静心想想我对云逸说了什么。”

“沈族,沈恒,沈天。”血虚在连续的凝念中,终于是将这三个字眼联系了起来,整个的面色骤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剧变。

在很久以前,他就听说十七年前,血宗在进行对沈族的最后灭亡中,有着两个孩子有幸免于难,其中一人被风狂待带回血都唤做沈天,而年纪稍大一些的孩子,则是在多方打听下未曾有半点下落。

而现在,那个孩子却是以如此的方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你就是当初那个年纪稍大的沈族后人。”

“是的,我知道对于许多人来说,这都是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十七年时间过去,许多事情,许多人都已然物是人非。”沈恒惋惜回想着这段断裂了十七年的亲情,行走步伐不免变得十分缓慢,就好像回忆的巨大失落让他痛楚不堪:“但即便过去了多久的时间,我依然不会忘却弟弟在出生时刻那银铃般的啼哭,因为那是十七年前,我唯一的美好回忆。”

血虚看着表情异常伤感的年轻人,半晌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是无可奈何的看着其慢慢消失在眼眸,惊愕思绪也在脑海中炸裂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嗡嗡声。

“世事竟是如此巧合。”血虚收敛气翼从浮空中缓缓飘零,他转首看着云逸和沈恒分别走去的方向,一时间百感交集,半晌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也就在此时,血虚回想了许多年前,在听血仇天讲述这段往事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觉得血精能量实在是太过神奇,同时也觉得血宗在对沈族长达半个世纪的诛杀中,表现出的狼子野心着实令人发指,可当今天在亲眼目睹到沈家仅存的后代时,才首次感觉到那种亲情破散所带来的极致疼痛。

那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悲情,它超过了人类在生理上的一切疼痛,让人在精神层面上感受着说不清道不尽的孤独思念。

血虚无法想象在过去的十七年中,云逸和沈恒天各一方,都是如何生活着的,他们或许在衣食住行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地方,但在属于异国他乡的陌生感,是否会让他们在夜深人静时感到冰冷。

云逸或许会时常思考父母究竟是怎样的模样,他们又为何会在出生之际就丢下自己,甚至还会想象,如今他们是否还存活在世界上。

在望月凝渊谷的山清水秀中,沈恒也或许会独自一人坐在高耸山峦上,眼眸常常包含着泪水,遥望着北方那个被大雨和鲜血包裹的荒谷,回忆着血宗士兵是如何以各种粗暴残忍的方式杀死父母,同时也在想念着,年幼弟弟在远方究竟是怎样生活着的。

血虚想到此处,脑袋不禁有些疼痛,他大口呼吸气息,同时用着手掌轻柔太阳穴,紧闭闭的眼皮沉重的就好像要永不睁开:“是否要将真相告诉云逸,他已然是十七岁了,有资格也有理由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

血虚思考上半分时间,又是紧张的摇动脑袋,表情决绝的让人心疼:“可若是将一切都真相大白,这个孩子又该怎样去面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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