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迷雾初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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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诗安疾驰而去的背影,凯文微微叹出一口气。此时天色已经微暗,空中布满厚厚的云层,虽然还没开始下雨,但今夜的星光月色只怕是见不到了。

凯文不禁皱眉:“这个时候返回营地,只有可能困在半路,说不定还会被大雨淋成落汤鸡,与其这般难受,倒不如偷偷去找灰曜讨点酒喝,再美美睡上一觉,大不了天不亮就出发,总不至于被人发现吧。”

如是想着,凯文动身飞向部落,没过多久就追上仍在赶路的诗安。他心中有种莫名的冲动,很想再次落在马上将她搂住,可他深知前方就是部落哨塔,贸然现身只会让她和自己陷入被动,于是只能强压住心中的渴望,在高空跟着她穿桥过寨。

眼见转过前方的岔路口就到长老的住处,诗安的马头却跑向另外一方。凯文心中微奇,一路跟去才发现马儿最终停在先知门前。

看着诗安把马背上的东西搬进屋内,凯文直问:“她为什么骗我?”细想之下,他宁愿相信诗安受先知胁迫,也不愿接受诗安背地里与先知为伍。

诗安在先知屋内一直待到夜色阑珊才离开回家。凯文停在空中胡思乱想,始终找不出合理的解释,而灰曜房中不知聚集着什么人,饮酒之声正盛,他不得不把心中疑虑暂且搁置,转身去寻卡尔等人的住所。

时隔多日,先知的看守队伍并未松懈,十余人分布在房屋周边,固定哨和流动哨两相呼应,火把照得四周几无死角,甚至屋顶上也有火把悬挂。

凯文暗骂:“这家伙的戒心真重。”骂完之后也稍觉心安,如此严密的监视完全可以证明卡尔兄妹和菲尼暂无大碍。

再次回到灰曜住处时,屋内的酒局尚未完结,凯文实在百无聊奈,鬼使神差下竟来到诗安屋外。此时夜已渐深,四下里早无族人走动,而诗安正在屋内做饭,汤羹菜肴的香味透过门窗缝隙,引得饥肠辘辘的凯文口水直流。

他透过门缝朝里张望,又将耳朵贴上细细分辨,直到确认屋内并无旁人才抬手轻敲几下。

“父亲,是您回来了么?”屋内传来诗安的询问,随即房门打开,诗安的身影出现在影影绰绰的火光之中。

当看清门外之人竟是凯文,诗安禁不住惊叫出来,如不是凯文早有准备,及时捂住她的嘴巴,只怕这一声叫喊足以惊动附近族人。

诗安惊魂稍定频频点头,凯文这才松开手掌。诗安一把将凯文拉进屋内,带关房门后低声急问:“您怎么会在这里?”

“先给我弄点吃的,我快饿死啦。”

诗安略显慌乱地取来食物,凯文狼吞虎咽般塞进肚里,又灌进一碗水酒,这才打着饱嗝问道:“云石长老呢?”

“我回来就没见着他……”诗安说着,话音渐渐低沉下去。

凯文有心试探却终是不忍,支吾半天之后挤出一句:“我先走啦,免得被长老碰上。

诗安望着凯文的背影微微抬手,嘴巴张开却没能发出声音,直到房门悠悠关上,她才恍惚地转身回到桌边,望着桌上的食物呆呆出神。

凯文确实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有点害怕触及事情的真相。他找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努力思索,等到灰曜房中的聚会结束,他才勉强将其中的关联梳理清楚。

当灰曜见到愁眉不展的凯文也是大出意外,进屋之后第一句就问:“你怎么回来啦?”

凯文拎过一只酒罐,自斟自饮一碗后才道:“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灰曜见凯文神情严肃,忙压住酒性席地与他对面坐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凯文缓缓摇头:“你对荒村的事知道多少?”

灰曜被问得一头雾水,但他还是如实简单说了,凯文听后直皱眉头:“你知道的跟我差不多,不知道云石长老是否有可能知道得更多。”

灰曜更是不明就里:“到底发生什么啦,怎么会跟云石长老扯上关系?”

“你先别急着提问,你就说酋长与云石长老的关系究竟如何?”

“酋长救过长老的命,长老一直以来对酋长都是死心塌地的。”

“你呢?自从你变成酋长,有没有感觉到长老有什么变化?”

“没有啊!”灰曜鼓起大眼,“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别绕圈子啦!”

凯文端起酒碗却没有凑近嘴边:“我听人说,云石长老似乎对荒村很感兴趣。”

“听人说?”灰曜好似松了一口气,一种冷笑的意味爬满他的脸庞,“多半是听先知手下那帮家伙说的吧。”凯文不置可否,抬起酒碗抿了一口。灰曜继续冷笑着说:“明明自己对荒村念念不忘,却要强加于他人,看来先知是故意把这些事说给你听,然后借你的手解决他的难题。”

“他能有什么难题?”

“这个我哪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对荒村觊觎已久呢?”

“这个他瞒得住别人,可瞒不住我,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偷偷去那里一趟,回来之后基本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他的举动似乎对部族并无危害,我也就懒得跟他计较。”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问我,还是酋长?”

“当然是酋长。”

灰曜憨笑起来:“就是因为酋长早就知道,所以我才会知道的呀。”

“你!”凯文恨不得将碗中的酒泼向灰曜,但灰曜满不在乎地端起酒碗与他刚刚起势的碗碰在一起,令他的举动顿时变成敬酒一般。

凯文苦笑着把酒喝干:“他去那里干什么?”

“这我可就不知道啦。”

“云石长老呢?他也对荒村感兴趣?”

“根本不可能嘛,他每天从早到晚跟着我,他有什么想法,有什么举动,我还会不知道么。”

“他就没偷偷派人背着你做些什么吗?”

灰曜一听这话立时瞪起眼睛:“我说岩狼,你绕着圈子到底想说什么,痛快点!我告诉你,现在整个部族,除了你,我最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两位长老,我相信他们不会背着我干什么事的。”

凯文忙给两只空碗满上水酒,借敬酒赔罪:“既然你敢如此断言,那我还能不信吗!来,敬你一碗,当是赔礼道歉啦。”

“算啦,你肯定是有事才会这么说。”灰曜喝完酒把碗扔在桌上,“说吧,怎么回事。”

“你不觉得先知去荒村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但都这么多年以来也没发生什么,兴许他真的只是对荒村的奇案感兴趣而已。”

“感兴趣,就必然是知道些什么,或者,能从那里得到些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什么呢?”

“我都说了,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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