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布虚就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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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卡以为仗着人多就可以唬住瑞金斯,但他与瑞金斯对视了十几秒,非但没有从瑞金斯的眼中看到半点畏惧,反倒被瑞金斯的一声怒吼警醒过来。

扎卡并不是不知道贝玛特人现在的尴尬处境,没有靠山没有支持,如果与警备团为敌,旧都市与诺迪雅的之间的联系必然会被切断,贝玛特人的生存定会受其影响,更何况警备团是教会的武装,得罪了警备团就等于得罪了教会,万一教会出兵荡平旧都市,以贝玛特人的实力无异于自掘坟墓。

怎奈扎卡身为一个部族的首领,他不愿在外强面前不能折损了颜面,更不希望因为胆小怕事动摇了领导地位,就算必须为此做出牺牲,他也决定硬扛着,把审时度势的事情交给瑞金斯去处理:“阁下少拿教会来压扎卡,你一个小小的队长,没有资格在扎卡面前指手画脚。”

“扎卡!”瑞金斯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愤然喝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今天就算全部死在你的手上,也不能让你嚣张!”

“吼!”警备团的士兵架起盾牌防线,齐声怒吼着,朝着扎卡的手下挺进了一步。贝玛特人不甘示弱,也把包围圈缩小了一步,双方的武器几乎快要碰到一起。

眼见局面快要失控,扎卡急中生智拉高嗓门大喊了一声:“送客!”贝玛特人闻声撤回了兵器,向后退出了两步。

扎卡这一句“送客”恰到好处,既没有丢面子,又及时化解了现场的紧张气氛。但瑞金斯并不买扎卡的账,他咬牙切齿地带队离开,临走时丢下了一句:“扎卡,这事没完,我们走着瞧!”

回到营地后,凯文猛灌了几口烈酒,然后一头扎进了被子中。

这次行动让凯文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这种压力不同于与恶狼的生死相搏,也不同于训练中的艰难困苦,这种压力来自于强大的对手,来自于扎卡等人的傲慢凶恶,来自于身陷敌阵孤立无援的绝望。

这种压力在凯文的心底化成一股寒流,他似乎看到了刀光剑影残酷厮杀,似乎看到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种感觉就如同哈里形容的一样,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而酒精的麻醉就是治疗这种恐惧的最好办法。

当酒精充盈了凯文的大脑,他猛然觉得这一切并不是那么可怕,不管怎么说,他有着同样健壮的身体,握着同样锋利的武器,还拥有同样优秀的战友,就算敌人强大又能如何,又有什么可怕?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心中有无所畏惧的勇气,有克敌制胜的信念,就算对手再强大,也可以被战胜,就算处境再困难,也可以拼出一线生机。

瑞金斯把调查情况向赫拉克做了详细的汇报,赫拉克也因为商队的人数问题头疼起来。从目前所收集的证据来看,唯有商会提供的人数可以采信,至于扎卡,虽然他的态度恶劣,但是他的作案理由并不充分,所以姑且可以放在一边。

其他几名队长在诺迪雅的暗访过程中,也未曾发现什么异常,毕竟诺迪雅有数千人口,凶手混迹于其中,只要没有亲朋好友的关注,失踪一两天根本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只是这样一来,凶手的线索仍然毫无头绪。

赫拉克这两天茶饭不思,在他的任期内还没发生过这么大的事件,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份量有多重,如果不能尽快找出元凶给民众一个交代,教会责罚下来官位不保事小,被诺迪雅的民众看成无用之辈才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我们究竟该怎么办?”赫拉克搅尽了脑汁也想不出头绪,事情已经过去两天,如果找不到线索抓不到凶犯,一旦消息走漏,只怕负面影响就会接踵而来。

队长们在赫拉克的办公室中冥思苦想,有人时不时地提出一点想法,但马上就会遭到其他人的反驳,其实大家都清楚,在现有的证据面前,所有的推论都是空穴来风,除非能想出一个办法,找出新的线索,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时间在队长们的煎熬中显得特别漫长,为了想出一个突破口,队长们似乎度过了无数个春秋。眼看已经到了午夜,赫拉克长叹一口气,对大家说:“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希望到明天,还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件事,也希望一觉醒来,大家能想出好的点子。”

队长们默默地起身准备离去,忽然雷依克冒出一句:“我们为什么不把消息放出去呢?”

大家奇怪地望向雷依克,赫拉克更是好奇,他急切地问道:“把消息放出去?你是怎么想的?”

雷依克也是从赫拉克的话中闪过的灵感,他并没有提前想好充分的理由,只能顺着这条思路边思考边解释:“这起案件的特别之处在于表面的假象太多,凶手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迷惑和误导我们,但不管怎么掩饰,他们总应该有明确的作案动机。”

“没错,继续说。”赫拉克和队长们已经不止一次地梳理过这条思路,但总会在某个地方被否定,雷依克现在又重新提起,赫拉克并不指望会有新的突破,但他似乎看到了一点新的希望。

“凶手可能存在的几种作案动机,我们现在确实没有办法准确排除,既然如此,我们是否可以反过来,大胆地假设一种动机,然后用这种动机倒推,然后故意透露风声,说不定能破除一些假想,从而发现新的线索。”

“那你觉得哪种动机更为恰当?”

“劫杀。”

“劫杀?”赫拉克预感雷依克会作出这个选择,但他也清楚这么做不仅会对过往商队造成恐慌,说不定还会引发与贝玛特人之间的矛盾,“雷依克队长,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很有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会对我们的调查工作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我也是刚刚才把这一点想通。”雷依克认真地分析道,“团长您看,凶案发生之后,地下通道两端并没有可疑的人物出现,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凶手还躲在通道之中,所以,我们可疑放出经过加工的假案情……”

赫拉克略一沉吟,立刻明白了雷依克的意思:“你是在怀疑凶手的背后有人指使?”

“是的。”雷依克肯定地回答,“我当然希望案情越简单越好,但是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这件案子的逻辑有问题。”

赫拉克和各位队长都觉得眼前一亮,雷依克的这句话说中了大家心头的疙瘩,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巴望着雷依克能解开这团乱麻。

雷依克先从仇杀的逻辑入手,他认为如果是个人恩怨,凶手没有必要与十几个人为敌,那样太过于冒险,凶手完全可以寻找单独下手的机会,或者选择通过决斗的方式解决矛盾,可事实是凶手把整队人都杀了,由此不难推断,凶手是在向整支商队以及商队背后的组织进行报复,而这种仇恨,往往是组织与组织之间的矛盾所致,加上凶手把现场搞得疑云密布,更加彰显这件案子的背后有人在秘密筹划。

再说劫杀,现场的证据并不支持这种假设,虽然凶手的目标很有可能不在货物清单之内,但这种猜想的冒险成分偏大,说不定凶手就是掌握了这种心理,故意制造是是而非的假象,把破案的方向往仇杀方面诱引,而其实质还是一起劫杀案件。

如果劫杀的推论成立,那么,商队中一定夹带了某种特殊的货物,收货方就算要杀人灭口,他们完全可以在偏僻的收货地点动手,根本犯不着在警备团的管辖范围内制造事端,所以货物被半路劫持,足以证明还有另外一方觊觎这批货物。姑且不论这货物是什么东西,单就收货方隐瞒私带、劫持方设局劫杀来说,都不像是个人行为,更像是两个组织在暗中争斗。

雷依克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推论,最后做了一个结论:“所以,不管是仇杀也好,劫杀也罢,我认为都有幕后主使,只要我们把消息放出去,总会有人坐不住的。”

“但是,也难保消息放出去之后,不会产生任何反应。”索比安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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