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简直是荒唐至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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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答应下来,一起来到同福客栈。

吴翟要了一桌素席,先敬了两人一杯,这才问道:

“邱道长可是为那完颜康而来?”

丘处机笑道:

“原来张五侠已经知道了!”

吴翟道:

“前些日子,在下凑巧碰到完颜康施展全真武功,又见他年龄相仿,大致猜了一猜,虽不中亦不远矣。”

丘处机道:

“说来也是凑巧,自从贫道和各位订了约会之后,到处探访郭杨两家的消息,数年之中,音讯全无,但总不死心

,这年又到临安府牛家村去查访,恰好见到有几名金国赵王府的亲兵,奉命专程来取杨家旧居中一切家私物品,说是破凳烂椅,铁枪犁头,一件不许缺少。贫道起了疑心,知道其中大有文章,便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中都。”

吴翟在赵王府中见过包惜弱的居所,听到这里,心下已是恍然。

丘处机接着道:

“贫道晚上夜探王府,要瞧瞧赵王万里迢迢的搬运这些破烂物事,到底是何用意。一探之后,不禁又是气愤,又是难受,原来杨兄弟的妻子包氏已贵为王妃。贫道大怒之下,本待将她一剑杀却,却见她居于砖房小屋之中,抚摸杨兄弟铁枪,终夜哀哭,心想她倒也不忘故夫,并非全无情义,这才饶了她性命。”

吴翟叹道:

“节烈贞妇何其难得,一个不会武的弱女子而已,在兵荒马乱中,夫死改嫁攀了高枝,倒也怨不得她。”

丘处机似有些不悦,倒也没有反驳,继续说道:

“后来贫道查知那小王子完颜康原来是杨兄弟的骨血,隔了数年,待他年纪稍长,贫道就起始传他武艺。”

吴翟问道:

“想必那小子是一直不知自己的身世的了?”

丘处机道:

“贫道也曾试过他几次口风,见他贪恋富贵,不是性情中人,是以始终不曾点被。几次教诲他为人立身之道,这小子只是油腔滑调的对我敷衍。若不是和七位有约,贫道哪有这耐心跟他穷耗?”

吴翟点头道:

“这小子如今果然是十足的富贵纨绔,邱道长真是大意了!”

丘处机闻言,不由怒气上扬,看了一眼掌教师兄,见他老神在在,并无帮腔之意,遂压下怒火,冷声道:

“贫道本待让他与郭家小世兄较艺之后,不论谁胜谁败,咱们双方和好,然后对那小子说明他的身世,接他母亲出来,择地隐居。张五侠有何指教?”

吴翟道:

“指教不敢当,但邱道长只教人武功,却不教人德行,却是枉为人师,若那完颜康不学好,将来以全真武功为祸一方,道长如何对得起杨铁心?”

丘处机勃然大怒,叫道:

“他敢!若真有一日,贫道自会清理门户,不劳张五侠挂怀!”

吴翟哈哈大笑,连声道:

“荒唐,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

丘处机拍案而起,怒道:

“荒唐什么?”

吴翟笑道:

“当年邱道长言之凿凿,说古来大英雄真侠士,与人结交皆是为朋友卖命,只要是义所当为,就算把性命交给了他,又算得甚么?”

丘处机喝道:

“是我说的,那便怎的?”

吴翟道:

“咱们相约十八年,皆是为了拯救忠义的后代。你既然不教他德行,待他做错了事,却又以清理门户的名义一剑砍死了事,这孩子到了邱道长这里,难道只是决胜负的棋子?”

丘处机怒火喷张,正欲反唇相讥,马钰忽然按住他的手腕,长叹一声,说道:

“张五侠所言极是,师弟,这事儿确是咱们全真教做的不好,既对不起死去的杨公,也对不起江南七侠十八年来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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