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司徒有谋,却有要求(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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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父亲给他说的是“将来他无论做何决定,他坚决都支持他”。既然,他父亲已经再隐约中预测到了今日这一点,对他说出了那番话,坚定了他的决心,那他又怎么能将这个位置拱手相让呢?更别说,他父亲还在云州,那他无论如何都要回去见他父亲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沐秋凰转头朝司徒不器说道:“司徒伯父,实不相瞒。这也正是小侄现在待在此处踌躇不前的原因所在。云州,小侄必然是是要回去的。只是小侄不知是该怎样回去……”

沐秋凰将自己云州城以及对二虎的担忧,悉数给欧阳东青说了一遍。

欧阳东青听完以后,说道:“你是担心……”

“不错。”沐秋凰看着欧阳东青,如实说道:“若此事定于云州,而能定北虞九州城的话,小侄自是不怕什么?但这两只老虎都是自视甚好之人。我父亲曾亲赞灵虎有宰辅之才;而疯虎草原一役,以五万杀三十万,虽有平民,可草原军士也有十万。且沐秋麟这几年一直都在欧阳东青的楼兰,若是此事欧阳东青没有偏向于他的话,他绝不可能在那个时候适时回到云州……”

沐秋凰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如今我父亲已然不再,而两只老虎手上的军队共有十万……小侄就怕因我兄弟二人之间的事情,而使得北虞陷入内乱之中。”

说道这里,沐秋凰叹了一口气道:“若真是这样的话?小侄将来又有何面目去见我父亲。”

欧阳东青闻言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后,看着沐秋凰说道:“沐兄有子如此,此生无憾也。”

对于司徒不器的赞赏,沐秋凰并未接话。

欧阳东青沉思了一会,说道:“根据你刚刚所描述的二人性格来看,欧阳东青应是‘思而敏而意不定’。我猜想他倒向那一方缘故,除了是因为你二弟这些年在他麾下、与他较亲近外,更大的原因应是长陵公主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

欧阳东青说道这,看了沐秋凰一眼,继续道:“他只知你父亲去世,而误以为长陵公主尚在。”

沐秋凰看了他一眼,说道:“就算如此,可他也已经完全倒向了那边。不过,小侄真正担心的倒还不是他。反而是另一只老虎。”

“怎么说?”司徒不器问道。

沐秋凰蹲了下去,拔出腰间弯刀在地面上刻画出了北虞九州城的大致位置分布,以及彼此之间互相连通的道路。指给司徒不器,说道:“司徒伯父请看,小侄分析,若我父亲死讯一日不公之于众,则他们必然不敢妄动。而我父亲的死讯,一旦公之于众的话,我便可以调动三鹰犬以及血凰。届时,苍鹰与恶犬若想过来,则此要经过灵虎之地界。而我不想牵扯到军队,只要我命鹰犬不许强攻的话,则灵虎也势必不敢强行与他们开战。灵虎本就是擅谋而不擅战,更何况,他手上的兵力也不及鹰犬手上的兵力多。看似他牵制住了鹰犬,实则鹰犬也牵制住了他。而且若是长陵公主的死讯传出去之后,按照他‘避重就轻、识时务’的性格,我处理完云州之事,有把握兵不血刃的收服他。

真正令我担忧的反而是这头疯虎。疯虎申屠自视甚高,除了我父亲能够令他俯首帖耳之外,他则是目无余子。我父亲六位义子中,也就属他最为‘寡’。六义子中其余之人无不忌惮血凰铁狂云,可唯独个疯虎是个例外。他对于铁狂云压他一头之事,早以忿忿不平多年。如今我父已逝,他亦无人能治。若他真为了心中那口气,而要跟血凰较个高下话?不管他俩谁胜谁败,则死伤的都是我北虞军士,这对我北虞而言,必然是巨大损失……”

欧阳东青听完后,继续问道:“对你而言,血凰与疯虎孰轻孰重?孰强孰弱?”

“自是血凰铁狂云更重、更强。”沐秋凰不假思索道,随即看着欧阳东青不解道:“司徒伯父此言何意?”

欧阳东青没有回答他的话语,而是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疯虎对于你父亲俯首帖耳,是惧怕呢?还是尊敬?”

沐秋凰闻言不禁回想起这次他离家之前,他父亲召开那场军事会议上的场景:当时他父亲自承疯虎入草原屠杀三十万军民的行为,是他默许的。而疯虎则是感激的“争辩”……想到这里,沐秋凰回答道:“惧肯定是有的,但他对我父亲的尊敬应该也是发自内心的。若是做个比较的话,内心尊敬应该大于惧。”

司徒不器闻言,沉思半晌后,说道:“既然如此,我替你走趟不夜,说服这头疯虎。”

“司徒伯父……”沐秋凰感激地看了司徒不器一眼,随即却是担忧道:“疯虎此人行事多疯狂,小侄担心……”

司徒不器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语道:“担心什么?担心我说服不了这头疯虎,反被他所杀?”

“司徒伯父……”

司徒不器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不是这种不知轻重之人。若无必胜把握,我又怎会置自己于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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