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味 第七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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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层,九十九丈高。

这样的高度足以当一整座山的了。

在她的脚下,都有着云雾缭绕了。

可花小宓却并不想触碰到这些东西,因为这不是真正的云雾,也是荆棘。

不过是白色的,唤作云荆棘,是苍雷山上的特产,触之灵力全失。

原本她身上就有诸多限制了,此时若是灵力全失,那她——

左闪右躲,任她身形多变,亦难敌这无处不在的东西。

花小宓一阵懊恼,因为就在刚才一缕云荆棘飘到了她的鼻尖儿。

就这么一点,“叮”的一声,全身的灵力就像有人给泼了一盆凉水似的,从头凉到尾。

花小宓苦笑,她的唇角上翘的很勉强,她真的要笑不出来了。

索性身子一歪,靠在山体上歇息,一手往嘴里塞东西吃,一手紧紧揪着身旁的云荆棘。

这玩意虽说看起来轻飘飘的,可十分坚韧,莫说一个她,便是再坠上是个也能撑得住。

远远看去,就如同就挂在了上头。

第一层嗜血,第二层的难关又会是什么呢?

斜眼朝下望了一望,如此高度虽说险了点,可也未必能将她摔死。

这样想着,花小宓只觉身躯一阵不受控制。

云荆棘紧紧缠绕在她的腰上,好似抽芽生长一般急速向上而去。

百丈左右的高度未必能摔死她,可若是再高,那就说不准了。

难道……

不过几十个呼吸,她便越过了第二层,抵达第三层。

这么迅速,花小宓不由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说好了苍雷山上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吗?

可还没等她细想,却见那一根根云荆棘形体虚化,变得愈发飘渺起来,好似变成了真正的云雾似的。

一阵湿润水汽聚集,就像有人拿着浇花水壶,照着她的头顶淋了上去。

呼啦啦一片雨声,打湿她的衣衫,冲掉身上刚涂好的伤药。

雨的味道带着股酸味,不知是不是带毒的,渗入她的伤口中格外的麻痒。

好像变成了一条条小虫子,钻进了身体里面,啮咬着她的肌肉。

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向下摔去。

就知道会是这样!

幸好她早有准备,赶紧放出了矮小修士,对方对着山体狠狠一撞,整个头颅都嵌了进去。

这样的矮小修士将自己的身躯卡在了这里。一时半会儿是下不去了。

而花小宓则紧紧抱着他的小腿,双脚凌空乱蹬,试图顺着他的身体爬上去。

她的身手还是很灵敏的,不消一会儿,便踩到了矮小修士的肩膀上,喘了两口。

气血两虚,眼前有些发黑,拿出一盘点心准备补补血气,结果她手一抖,整盘都掉了下去。

花小宓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点心没了还可以再拿,她人要是摔下去可就再上不来咯。

带着这样的情绪,她斜眼往下瞅了一眼。

结果不瞅不要紧,一瞅她整个人都愣了。

面皮抖得像是有人在她脸上弹棉花,眼睛瞪出了四白眼。

因为就在她的正下方,有一条比三个她还要粗的褐色大蟒,扇着一对小翅膀,一路蜿蜒朝上,冲她飞过来了!

速度太快,瞬息之间,那蟒便冲到她眼前,呼啸而来的风声伴着“嘶嘶”的吐舌声。

硕大的蛇头,抵得上她三个头了,脑袋两侧鼓出两个圆墩墩的小角。

大嘴一张,便是一阵酸雨袭来。

她一时应对不及,被灌了个从头彻底,使得伤口又麻又痒。

这时她才想明白,原来刚才的那阵酸雨就是这大蟒吐出的涎水啊。

哕~真是恶心爆了!

不,看着那头上的小角,还有那两扇小翅膀,或许这条蟒,应该称之为蛟才对。

事情更麻烦了,蟒她都弄不过,蛟什么的就更不行了。

她被那阵酸雨喷的浑身无力,接着对方冲她的侧腰腹一顶,她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若雾一般的云荆棘就飘在她身旁,此刻仿若置身云端。

高高抛起,重重落下。

原来她还是敌不过被摔死的命运啊。

身上没有半丝可以调动的灵力,花小宓快速调动大脑,思索可以应对的方法。

可时间过的太快了,她从第三层,九千丈的高度瞬间落到了山脚,甚至她的身躯就离地面只差不足一尺。

这股自上而下的压力使她脑部充血,耳鸣眼黑,胃腹极为不适。

像是利器划在琉璃片上,她难受地紧蹙着眉。

鼻尖却嗅到一股难闻之极的酸味,由远及近,她的身躯犹如浮萍一般漂浮了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她还没被摔死吗?

还是已经摔死了,魂魄离体,飘了?

耳鸣渐渐好了点,仿佛听到水上起波浪的声音,她再三晃了晃头,眼前黑影消散,她彻底惊了。

因为她现在正置身于一片水流中!

身体开始适应压力的变换,五感开始恢复,她用手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还是有点难受的。

抬头望去,苍雷山依然伫立,那条蛟却不见了踪影。

花小宓有些厌恶的蹬了蹬身下的水,酸臭酸臭的,肯定是那蛟吐出的涎水!

可就是这些涎水救了她的命。

但话说回来,若不是那蛟把她打飞,她又怎么会摔下来?

蛟呢?去哪儿了?

花小宓努力伸展身躯,总是保持着浮在水面上,否则摔进里面被灌上两口涎水事小,被酸死才丢人呢!

她看着前方的山体,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自己越来越高了。

原本她落回第一层,还能看到这附近的灰褐色荆棘,后来水面越涨越高,荆棘变回了白色,她又重新回到了第三层。

九千丈,那条蛟是把涎水当屁一样说放就放的吗?

“轰隆隆……”

花小宓已经接受了事实,随着水位的上涨,她涨到了第四层、第五层、一直到了第七层!

真没想到别人到死都没上的第四层就这样被她轻轻松松地“涨”了上来,说来还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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