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收服勇将，探望上级（1 / 2）

“那你现在不用怕了，事情已经翻篇了，籍阳王洛莫卡已经被赐死，可是建宝帝也已经故去，那一代人的恩怨已经随着他们的死亡告终了，现在的皇帝是建宝帝之子苍坤帝，籍阳叛军带来的破坏也在随着时间消解。你虽然是叛军的漏网之鱼，但已经孤掌难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真甘心在我军中当个百夫长？”柳正旭说话间一直盯着晋如松看。

晋如松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没法完全相信我。说实话，经历这样的大起大落，我现在想的第一步真的只是混口饱饭吃，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绝对不是为籍阳叛军残部之类的反贼当内应。这个你们可以放心。”

“我们毕竟曾经是生死敌人，而且我还曾经差点死在你手上，让我完全相信你确实很难。老实说，让我完全相信你需要时间。不过你也放心，虽然你是个叛军，而且朝廷对你的通缉令说到底也还没有撤销，但因为新帝继位，按律会大赦天下，虽然造反作乱的不涉，可也不会对你抓捕得这么紧了，把你交出去什么的也没有意义。而且你的面目除了已经全军覆没的籍阳叛军外没有人见过，不致于被人揭穿。”柳正旭宽慰道。

自从因为与上司的龃龉被人从峰天军中赶出来后，柳正旭从军十余年忠君爱国的思想就渐渐发生了转变。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上级，但上峰的话不一定是正确的，可能是要下面人送死，这给柳正旭的触动很大，他回到仪阳县说白了就是顾念家乡的相亲们，没想到回来还有郗成收留他，让他当了捕头，至于守城立下的功勋，也不过是为了守卫自己在乎的人，并不完全是为了报效国家。

柳正旭虽然曾经和晋如松生死交手，但对于柳正旭很难说有什么深仇大恨，反而是对这个能与自己匹敌的猛将有些欣赏。况且现在他已经失去效忠的叛军首领，也不再有造反的动机，没必要逼得他铤而走险。

郗成这时却悄悄地对柳正旭说道：“正旭，把这人留给我可好？”

柳正旭疑惑道：“大人对他有什么仇怨吗？”

郗成知道柳正旭误会了，小说解释道：“不是，正旭，我是看这人武艺高强，想留他做我的侍卫，就放在县衙当个捕头。”

柳正旭恍然大悟，但又压低声音说道：“伯昂，晋如松虽然已经算不上反贼，但毕竟有前科，我这番收留他也是打算要考验考验才能完全相信他的，你就这么收了他，会不会有风险？”

“不妨的，”郗成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晋如松在籍阳叛军事有不谐时自行离开，说明他有眼力，对籍阳王洛莫卡并不是愚忠；他不肯投靠宋顺才当山贼，说明他有气节有底线；他无法营生，宁可出来当兵也不沦为盗匪为祸乡里，说明他心中还有正直。这样的人，再加上他之前的武艺和围剿羯州军表现出的军事才能，之前沉沦在籍阳叛军中是屈就了。让我带回去调教调教，又是个人才。”

“也好，我也怕这人在我这当个小兵埋没了，我也不好骤然提拔他，还是在伯昂你这里能出头。”

于是，郗成挺身说道：“晋如松，你认得我么？”

晋如松刚才全身心都在应对军营长官柳正旭，这时才注意到一旁的郗成和冷福。当时籍阳叛军的先锋大将华漾临阵在仪阳县城下挑衅时，晋如松站得远，没看清郗成的面目，后来一直担任中军大将而不是冲阵先锋，因此并不能认出郗成和冷福。他有些疑惑地摇摇头。

郗成有些尴尬，他还以为晋如松见识过他在城头的英勇，可以凭主角光环收服他，不过还是说道：“我是仪阳县县令郗成，字伯昂。晋将军你领军攻打我仪阳县城时，我正担任仪阳县县丞。我身边这位是仪阳县尉冷福。”

晋如松忙说：“见过郗大人，在下现在不过一介丧家之犬，晋将军三字切莫再提了，就叫我晋如松吧。在下之前利欲熏心，随籍阳王造反，涂炭生灵，祸害敦州百姓，残杀官员军士和百姓，实在羞愧难当。”

不管他内心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出于形势所迫，他能说出这番话倒是叫郗成又对他高看几分。

于是郗成又说道：“晋先生，你现在没有合法的身份，没法做营生，来投军混口饭吃我理解，可是敦州军被你带兵杀了这么多，好像敦州外城就是你带重骑兵队突破的吧？你现在投敦州军，不会浑身不自在吗？我倒是有个去处，你在敦州军也就是从新兵开始，而我仪阳县现在正缺个捕头，你要是过来，好歹是个头儿，比在军中又安稳得多。”

晋如松一听倒是有些心动，在一个县城当捕头，比在军营从新兵开始，还要受老兵和长官欺压要强得多。不过他也有他的担心。

“可是小人的身份？”

“这你不要担心。你要是来我仪阳县，我让衙门书吏帮你造户籍，以后晋如松这名字是用不得了，就叫你的化名张泰吧，如何？”

“郗大人为小人设身考虑，小人自然无有不从。小人现在无家可归，只求苟延残喘，保存性命，别无他求，能有个正经差事做是再好不过了。”晋如松直接拜倒。

郗成满意地将晋如松扶起，说道：“本县这次是来敦州府公干，顺便看看柳将军这些老朋友，待回去的时候张捕头你就一同回仪阳县上任吧。”

捕头也不是正式官员，只是差役的头目，郗成一个县令完全有资格自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