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善缘福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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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禄书院的放课时间似乎有些过早,才刚过末时,夫子和先生们便早早的回了厢房。天门山头这样做的书院可不只是伏禄书院一家,剩下的十五座皆是如此。

元崇出了讲室,看了天色尚早,便是决定去藏书楼看看。

等来到三座紧挨着的藏书楼下时,少年瞪大了眉头。此时此处人山人海,只开放一处门窗显然是不够的,所以那朱红色几扇大门皆是对外敞开。少年轻叹一声,便是入了楼内。

藏书楼内很是宽敞,几张大号桌椅并排摆放,中间有屏风隔开,转头一看就能见到四周的书架和琳琅满目的书籍。少年没有在一楼过多停留,径直走向了书楼的最高层,也就是五楼。在上楼的过程中,少年看见一座空中廊桥,将这三座藏书楼连接起来,在外面是见不到的。

在上楼的过程中,能听见在座的门生细细碎碎的言语声,少年故意留心听了一点。因为书院虽说开课早了一些,但是放课更早,早早没了夫子和大先生们的管教,天门的学生倒也是自觉,纷纷都来此书楼看上几个时辰再走。形形色色的人群,腰间的配饰也不一样。

元崇是刚刚入学院的学士,发放的那快佩饰是淡青色,少年便见了有祭红色的,紫檀色的和雪青色的,其中又属雪青色的最罕见,祭红偏多,当然,淡青色的还是居于多数。

元崇到了顶层五楼,这里人就要少得多得多了,三三两两。少年转了一圈,寻了一处靠近窗子的两人座处坐下,这里要稍稍远离人群一点。元崇从海戒中拿出十三经中的《书经》,在心中默默读了起来,渐入佳境,便是逐渐忽视了外边的一切。

日头稍稍往西偏了偏,少年默读完最后一句,合上书时,长舒了一口气,便见了自己对面坐了一位蓝袍男子,此时的他正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看向窗外。元崇瞥了一眼外头的书桌,位置完全有余。蓝袍年轻男子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多少,少年快速打量了一番,最后在其腰间紫檀色的佩饰上目光稍稍停留。前者仿佛感受到了一般,转过头来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去,扶了扶自己的腰带,笑道,“厉害吧,花了我几十年的时间呢。”

“师兄博学。”,元崇浅笑回应道。

“过奖过奖。”,蓝袍男子拱手笑道,见少年继续换了一本书籍,并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便是有些疑惑,转过身看了看坐在别处的同窗们,开口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偏偏要坐你对面?外面明明有这么多空位?”

“师兄想坐哪里就坐哪里,这桌子又不是我的。”,少年反而摇头笑道。

蓝袍男子有些纳闷了。

“那我还真有事找你。”,蓝袍男子挠了挠头又说道,“我叫陈逯,认识一下。”

“元崇。”,青衫少年也不犹豫。

“听说最近墨师收了一个学生,不会就是你吧?”,名叫陈逯的年轻人眨了眨眼睛。

少年笑着没有答复。

“幸会幸会。”,陈逯连忙拱手,却被少年一把拦下。

“陈师兄,这礼节过重了。”,元崇笑道,哪知道陈逯将其手撞开,执意如此。

“我可是个讲究人,按理来说,你比我们都要大一个辈分,该有的礼节就必须要有。”,陈逯一本正经的说道。

少年苦笑,摇了摇头。

又是一阵无言。

陈逯忽而抬起头来望向窗外,或许是受到书中话语影响,又或许是本心所致,开口就问道,“元师兄,你觉得,君子为何求学?”

少年稍稍抬起头来,笑了笑,合上手中的《易经》,“以前也有人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陈逯以师兄相称,元崇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熬不过陈逯的嘴皮子,便不再计较了。

“那不妨说说看。”,陈逯端坐,弄得元崇好不自在。

“没必要吧。”,元崇无奈道。

陈逯纹丝不动。

少年轻叹一声,指了指桌子上的书籍,“我并不认为我的学识有多过人,就算我先生是墨师,也不见得能为人答疑解惑。全凭个人观点,如果陈师兄觉得说的有几分道理那最好,如果没有道理,那也请提出来,我会细心琢磨。君子求学,本就是一个不断质疑和答疑的过程,你说可好?”

“果然与众不同。”,陈逯点头,嘿嘿的笑。

少年稍微想了想,便开口说道,“君子之学,不在于形,而在于心,而这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修身养性”。有的人求学是为了修身,是为了齐家,是为了报国,而我读书,只是要让自己能用自己的想法,不至于跟着别人走。”

少年说完,笑了笑,“况且陈师兄问得也不太对,我如今勉强算是一个小小的学士,你却问“君子何为求学”,我离君子,可是还差个十万八千呢。”

陈逯一直很认真的听着,并不是因为他是墨师的学生而愿意倾听,同样的问题他已经问过很多人了,少年此番所说,他确实不是第一次听到,于自家先生问过,也是这般回答,与少年说的,并无二样。

但是陈逯就是觉得有些不同。

忽而有春雷之声炸响,于陈逯耳边响起,元崇被吓了一跳,赶紧望向四周,其余人没有动静。

陈逯闭上眼睛,神情有些恍惚,突然又紧皱眉头,似乎十分疼苦,汗水开始在其额头聚集,于两颊留下。

“陈师兄?”,元崇掏出一块方巾,帮着蓝袍男子擦去汗水,轻轻的摇了摇他的肩膀。少年手指上的海戒绿光一闪,先前那块掌门赠送的竹简竟然是自己蹦了出来,由数个金色小人抬起,放于书桌上。竹简字体颤抖,那陈逯的眉心处竟然开始浮现处金色纹路,金色小人见了欢呼雀跃,开始引导那金色纹路。就如同铺路一般,将其铺平、理顺,又从竹简中搬出一些,将有空缺的地方稍稍填补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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