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赌场打手找上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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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归榆花混淆是非,轻易地激怒了吴四顺,他字字句句都是控诉。“你瞎扯啥?我赌钱还不是你教唆的?我十五岁那年跟你去镇上卖鸡蛋,路过赌场时,你说我是干净的童子鸡,进去试试运气,结果我赢了一两银子,你高兴得把我夸上了天,从那时起你就没反对过我赌钱,我赢了钱,你都锁柜子里了,说攒着给我娶媳妇,我输了钱,都是大哥掏钱还赌债……”

说到这儿,吴四顺低垂下脑袋,似是竭力隐忍着什么,归榆花不为所动接过话茬,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现在,你大哥吴大顺没了,可还有南清漓这个大嫂,你正好让她替你还赌债。”

眼见吴四顺又跪爬过来一些,南清漓依旧拒之门外,“吴小四儿,我是吴大顺的孀妻,孀妻而已,他是他,我是我,我在上面,他在下面,所以你去下面找他,让他帮你还赌债!”

吴四顺嗓音低下去许多,“大嫂,大哥没有你这么残忍无情,你放心,今天你帮我还上这笔赌债,我就是不吃不喝也会攒够了还给你。”

南清漓太不服气吴四顺用一个死人压着自己,“你大哥好是吧?那你赶紧死到你大哥那儿去啊!下面也有赌场,你赌钱,他还赌债,祝你们兄弟俩基情四射!”

室内有这么多人,却是各怀心思,没有谁注意到天窗启开一条缝隙,屋内的所有声响都传散出去。

破庙里一棵古松的繁枝间,身着银灰色袍衫的男子长身玉立,长眉微蹙,喃喃着,“平声,是‘基’还是‘激’?没有一起沐浴的意思,那就不是‘激’字,那应该就是基情四射,是良好的祝愿?”

旁边树杈上侍立的跟班心里嘀咕,主子,你耳听八方的本事用在这上面合适吗?

刚才,他简单易容混在人群中,看得真真儿的,和林梅吵架的南清漓额头上的疮痂掉了,掉了,掉了!

可当他如实禀告主子时,主子轻描淡写说自己也看见了,那么主子咋还不走呢?咋还偷听得兴致勃勃?

平素惜字如金的主子咋变得这么啰嗦了?不是不喜欢丑女吗?

南清漓的一番话后,室内又恢复了死寂,最终虎哥不耐烦了,“南氏,吴四顺已经不是吴家的人,吴家不管他的死活,他的死鬼大哥也管不了他的赌债,一句话,你到底管不管?”

南清漓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归榆花目光躲闪,根本不做解释,文瑞轻咳了一声,“清漓,就是今天的事儿,归氏不想给吴四顺还赌债,就分出去他的户籍,把他撵出家门。”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狠心的亲娘,如果不是南清漓亲眼看见,她真的不敢相信。

然而归榆花却厚颜无耻地说瞎话,“文里正,吴四顺欠下这笔赌债好几天了,我为啥今天才狠下心这么做?

因为吴四顺先前赢了不少钱都给南清漓了,我凭啥养着一条白眼狼?”

南清漓顿悟,所以归榆花就撺掇文媒婆上门提亲,那时她就想骗自己一笔嫁妆,然后再让自己给吴四顺打赌债。

自以为是的算计落了空,归榆花就将吴四顺逐出家门,还捎带往自己身上泼了盆脏水,她没必要再忍了,

“归氏,你看见吴四顺给我银钱了?还是你财迷心窍而胡编捏造?”

还不等眼珠子乱转的归榆花答话,南清漓望向了虎哥,“你帮我把这个老女人丢出去,然后咱们商量一下赌债!”

为钱而来的虎哥阴恻恻笑了一声,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这两人会意,架起归榆花,直接送出堂屋,顺便也守在屋门外,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南清漓蛮同情吴四顺的遭遇,但她实在是太厌恶归榆花了,所以嗜赌的吴四顺就被她贴上池鱼的标签。

她脸上笑容绽放,落在吴四顺眼里就似一只笑面狐狸……

就在这一瞬间,吴四顺隐觉不妙,大大不妙,南清漓可不单纯是棵摇钱树,还有他捉摸不透却甚为忌惮的某种特质。

母亲归榆花一次次玷污她的清白,她怎么可能不耿耿于怀?

而他好死不活地撞到了她手上,还能有得了好?因为五两银子的赌债,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他身心饱受摧残,老吴家明明有他一窝子亲人,而他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却没有得到一点儿亲情关照。

没有血脉关系的吴大顺给他还了多少次赌债,他真的记不清了,他在吴大顺家里喝酒吃肉有多少次,也多的记不清了。

他此时此刻只清楚记得,亲娘归榆花没有给他还过一次赌债,而他曾经赢回来的二十多两银子,归榆花连一两也没给过他,他每次的赌资也是从吴大顺手里抠唆出来的。

吴四顺身陷绝境,不得不将最后一点希望都寄托在南清漓身上,她爱杀爱剐,他悉听尊便,认命了。

南清漓的笑容从来没有这么灿烂过,连带耳边的胎记也为之黯然,在场的人都觉得这笑容里的善意满满的。

但是,如果男友萧云翳在场,他只要望上一眼,就晓得南清漓奸笑如是,没安什么好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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