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最朴实无华的深情缱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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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漓不傻,这叫骂的女人肯定是文翠叶的婆婆,而且她记起来小雪说过文春生是家里的独子。

那么事实就是文翠叶进门两年无所出,所以婆婆就如是口无遮拦。

说自己不孕的儿媳妇是不下蛋的母鸡,这种话南清漓听过,但是说儿媳妇连只虮子也下不出来,这种话她是前世今生第一次听到,真是尖酸刻薄到极致。

看来,身为里正的大女儿,因为不孕在婆家的日子也是艰难凄苦。

文翠叶的婆婆依旧叫骂的起劲儿,如果是一般人肯定就会转身离开,但南清漓不是一般人。

她推开门的同时,笑着说:“婶子,你喂鸡哪,啧啧,这两只鸡好漂亮哦,鸡毛油光光的,跟画出来似的!”

地上的柳条鸡笼子里圈养着五六只家养草鸡,其中一只小花鸡探出了脑袋,文氏慈祥地摩挲着它的脑袋和脖子,仿佛给它顺毛似的,鸡笼子外,一只大黄鸡飞快地啄食着文氏手里的小米。

给下蛋草鸡当奶奶的文氏竟然对儿媳妇刻薄之至,南清漓暗叹当真是阅人如阅川,长见识了。

虽说上门皆是客,而且文氏还正忙着犒劳功臣呢,但是,她一张脸马上黑得如灶烟熏过的锅底似的,看着大黄鸡吃干净了小米,将它塞进鸡笼子里,然后几步走到南清漓面前,抬手指着院门。

“吴南氏,你来我家干啥?借钱没有,借东西也没有,你赶紧走!”

南清漓料到文氏不待见自己这个小寡妇,但是没料到她这么直白蛮横。

当南清漓从篮子里取出来那只荷叶包裹的熏鸡架时,文氏马上垂下去指着院门的手,双目泛光……

通常荷叶包裹的都是熟食,文氏还有这点常识。

“婶子,我不借钱,也不借东西,就是过来串个门子,看看翠叶姐这几天做啥针线活呢,哦,这是我自己煮出来的鸡骨架,婶子你尝尝吧!”

这样说着,南清漓将荷叶扯开了一点,刚好露出了金黄的鸡叉骨那儿。

文氏视线随之凝滞了几秒,咕噜咽了声口水,麻利地接过去熏鸡架,秒秒钟换了一张脸孔,比给草鸡当奶奶时还多了几分慈祥。

“清漓,你真是太客气啦,翠叶一双手比男人还笨糙,能做啥精细针线活,你得好好教教她,外面冷,你快进屋里坐,你春生哥也在家。”

南清漓嗳了一声,快步进了正房的西屋。

文翠叶依旧穿着那身暗绿色,半新不旧的衣服,盘腿坐在顺墙大炕的炕头上,旁边放着针线笸箩,手上拿着鞋底儿,就是那种千针万线才能纳出来的千层底儿。

不过文翠叶顾不得纳鞋底儿,正埋头无声垂泪,见南清漓进来了,还不顾形象地举袖拭泪,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显然,她听见了婆婆文氏的数落。

坐在炕沿边的文春生朝南清漓尬笑了一下,轻轻地夺下文翠叶手里的鞋底儿,低低哄着,“翠叶,我娘说的话,你就当耳旁风,你和清漓唠一会儿!”

文翠叶往窗户这边儿挪了挪,招呼南清漓坐下,文春生则挪到了门口那儿,就势坐在炕沿边儿。

南清漓看出来他脚腕还没有好利索,就取出来那一小瓢葫芦三七药酒,递过去。

“春生哥,我背过身去不看,你赶紧擦点药酒吧,都是我家的事儿多,拖累到你了,你崴了脚腕,翠叶姐肯定心疼坏了!”

文春生接过去,打开闻了一下,正要问南清漓从哪儿弄来的,文翠叶剜过来一眼,

“清漓,你还小不懂,不是仇人不转夫妻,再苦再累也暖不了人家的心,姐现在谁也不想心疼啦,就等着一封休书!”

文春生噗嗤一声笑了,“翠叶,你不心疼我咋还给我做新鞋子呢?刚才一边掉泪,一边说今天必须纳出来一双鞋底儿的不是你?”

文翠叶双目微闪泪光,狠狠地瞪着文春生,看似无情却有情,后者赶紧举白旗。

“媳妇儿,我错啦,都是我的错,可我是个粗人,真的不会写休书,你慢慢等着哈,等我学个几十年,白胡子一把了,肯定就会写休书了,到那时我就写出来百八十封休书,我看着你一封封撕碎。”

在南清漓看来,这真的算是最朴实无华的深情缱绻,但是文翠叶转身抓起纳好的那只鞋底儿,砸向文春生!

而文春生正低头擦抹药酒呢……

南清漓没有预料到文翠叶有这么旺盛的火气,就算是预料到了,她也不会插手。

一只鞋底儿而已!又出不了人命!所以啪的一声,鞋底儿精准地砸到了文春生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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