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还清十一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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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漓人情练达,她很清楚林梅被归榆花当枪使,若牵扯的不是文六斤,她就会简单直接地问问对方,自己怎么勾搭他了?

但是南清漓现在不能问文六斤什么,免得被林梅借题发挥,所以她只针对林梅,

“文林氏,有道是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我希望你不要胡言乱语……”

不等南清漓说完,林梅就踏近一步,“南寡妇,你啥意思?你意思是我把你和文六斤从被窝里揪出来才算偷汉子?你……”

“啪……”不等林梅说出更过分的话,文六斤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服,抬手就是一巴掌。

并且不是打在脸上,而是打在嘴巴上,由此可见,文六斤有多厌恶林梅这张嘴胡言乱语。

文六斤本以为林梅是个缺心眼的蠢货,没想到她却是个不长脑子的傻货,所以他来一耳光让她明白一下他是个活的,是个有脾气,要脸面的男人。

“文林氏,男主外,懂不懂?你再瞎哔哔一句,我就一封休书送你回娘家!”

林梅委屈得不得了,一对金鱼眼泛泪,嘴巴疼也少说不了,“我那儿错了?南寡妇欠文家十一两银子不还咋还有理了?铁墩儿年后入秋就要入私塾,拿啥交束脩?”

文六斤推搡了林梅一把,后者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等来的不是文六斤的温声安慰,而是硬邦邦两个字,“闭嘴!”

林梅有生以来挨了两耳光,不懂得反思,只觉得憋屈想发泄火气,她擦了一把眼泪,转头扑向了南清漓,“臭不要脸的丑寡妇,你今天不还我家的银子,我就和你拼了这条命!”

不过林梅没有扑到南清漓面前,因为文六斤适时地从后面拖住了她,“姓林的,走!这就去文秀才家,老子今天就叫你看看休书长啥样儿!”

文六斤刚转过身,南清漓就拦到了他面前,“六子哥,如果你真把我亡夫当做好兄弟,那么我希望你和嫂子从我这儿回家冷静一下,而不是去文秀才家。”

文六斤心里暗叫见了鬼,当了爹的他反而看不透女人了?

想当初他跟着文媒婆去林家提亲时,那时的林梅是咋看咋好,好得天上有地上无,就像仙女下凡似的,现在再看看,林梅像块抹布似的又酸又馊,他真想丢得远远的。

看看人家南清漓比她林梅小好几岁哪,新婚丈夫惨死,父母双亡,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还是每天忙碌着赚钱,比一般的男人都能干。

除开这个不说,看看南清漓多么会来事儿,这番话说得柔中带刚,滴水不漏,每一个字都听着忒特么舒服了,他太有面子了,他一腔的火气就在这一瞬间消减大半。

文六斤苦笑着,“清漓,大顺从来没有亏待过我,哥依着你的意思。”

见林梅一对金鱼眼满是恨怨地瞪着自己,南清漓到了嘴边的一声嫂子咽下去了,

“文家是瑞伯伯当家做主,所以催逼我还银子的只能是瑞伯伯,那十一两银子,我会一个铜板儿也不差如数还上。”

说完,南清漓几步走到文瑞近前,“瑞伯伯,我想和你聊聊那十一两银子,我们进屋里聊!”

现在南清漓倒是能拿出来十一两银子,但是院子里人多眼杂,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所以她留了个心眼,力求低调稳妥。

文瑞怎么也想不到南清漓已经攒够了那笔欠债,他以为南清漓也就是希望他宽限一段时日再还钱。

银子捏在自己手里最安心,文瑞也想尽快拿回那十一两银子,但是也就是想想而已,他绝对说不出催逼还钱之类的话。

文瑞朝南清漓点点头,然后双目凌厉地望向了看热闹的人群,有一些文姓的族人脸色讪讪地往荆门外挪着步子,可心里总觉得看个全场才过瘾。

一个人不甘心地蹦出来,“文里正,南清漓不给我儿吴大顺烧头七,这事儿你管不管?”

大伙儿中不乏无比唾弃归榆花的,明明今天不是吴大顺的头七日,这个吝啬鬼哔哔叨叨没完了,就算是南清漓给吴大顺烧纸钱,那也是纸钱而已,沉甸甸的铜板儿咋也到不了她手里,她瘸着条腿,蹦跶来蹦跶去顶个屁用。

文瑞用脚后跟也猜得出来,归榆花肯定没少在林梅那儿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他不答反问,“你给大顺烧头七了?”

归榆花被呛得直翻白眼,老脸不红一下,直奔主题,“你让南清漓给我一两银子,我马上就去镇上买烧纸香烛,置办好酒好菜。”

文瑞不胜其烦,“南清漓已经自立门户,她给你银钱是人情,不给你是本分,你喜欢银子,有本事自己去赚啊,别无事生非净做缺德事儿!”

说完这话,文瑞轻飘飘瞥了眼林梅,文六斤嫌弃地哼了声,“被别人当二愣子耍弄,还当自己天下第一聪明,我在这儿等爹,你回家去!”

被丈夫这样训斥,林梅也不恼,更不挪动半步,她想看看南清漓如何勾搭自己的丈夫文六斤,说到底,她挨了两耳光,却还没醒悟过来。

被文瑞不留情面地戳到了脊梁骨,归榆花一瘸一拐地走向荆门,却被几个伶牙俐齿的女人围住脱不了身,你一句,我一句,调侃着老吴家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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