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醉心暗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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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歌向碧荷池踱去。

远远便看见,月色下一片水光潋滟,薄雾朦胧,看得并不很真切。

来到池边,才发现池中遍植荷花。只是深秋已至,满池桔梗残叶,不胜凄凉。

抬眼望去,池中还有一座汉白玉的石台,石台上有人影晃动,看得不甚清楚。

阮歌向来胆子大,她慢慢向石台靠近。

越来越近,这才发现一个白色身影正在台上练剑。剑身寒光闪烁,只听到如秋风飒飒作响,银光闪烁,那人影被切割成无数的碎片,又重新复合,阮歌一时看呆了。

那人分明早就感觉到了阮歌,凌空一转身,长剑直指阮歌的咽喉,只差半寸的距离,稳稳停住剑势。

阮歌根本没时间反应,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了半晌,没有预料中疼痛。睁眼一看,白衣人依然用剑指着她,只是就那么一动不动看着她。

“我,我说王爷,您不要老是这么突然吓人好不好?小的,小的胆子太小。”阮歌小心翼翼绕过剑尖,快速躲到一旁。

“我说过的话,你根本就没记得。”钟湮冷冷开口“您指的哪句啊?”阮歌道。

“半夜不要随便出来。”钟湮缓缓放下剑,仰头灌了口酒。阮歌这才看见他另一只手中拿了个铜酒壶。

“您这不也半夜出来了吗?”阮歌翻了个白眼儿。

钟湮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石台的台阶处,缓缓靠坐下。扬起酒壶,又灌了一口。

月光镀在他身上,反射着柔和的光晕。发丝被夜风吹的有些凌乱,遮挡了一只眼睛,露出半边俊逸的脸。眼神中不再是冷淡和深不可测,不可思议地忽而朦胧忽而清澈。

阮歌从未见过如此状态的钟湮,心中居然有些隐隐作痛。

‘咳咳,咳咳’可能是喝酒的原因,钟湮剧烈咳嗽起来。阮歌慌忙走过去,拍他的后背。等他恢复了,才停下。

钟湮仿佛不习惯有人靠他太近,推开阮歌的手。将头转向湖面,忽然道:“满池残荷,看了不如不看。”

阮歌站起身,面向荷池:“我倒不这么认为,有时候要懂得欣赏如此的景色。残破正是它的绝美之处,就像一池远胜于色、远胜于香,历尽凄风苦雨的绝唱。是一种凄美,蕴藏于那些残破枯败之中的、充满自信和孤傲的凄美,更是一种不屈的沉默。”

钟湮闻听,看着阮歌纤细娇弱却又挺拔的身影,眼中光芒若隐若现。

“颇有新意。”钟湮道。

“不是有新意,只是每个人的心态不同罢了。”说完靠近石台栏杆处,伸手去够靠她较近的一只残破莲蓬。

她勉强够到,掉转身,却不想脚下一滑,径直向后面池水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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