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无力回天,太平执念不愿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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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任众人如何动情劝慰,太平这边儿都俨如泥胎木塑一般不作回应,似乎已被这横生时局打击的呆傻无态,又似乎是自有着一段主意落在心里。

可无论怎样,时今都一定是走为上策!

终于经不得这部众们的一劝再劝,太平惶惶然的抬眸,面上尽是凌乱之态:“我哪里都不去。”她的声音轻轻的,像一股风、如一丝雾。即而那颓然的眸子陡地闪过凛利精光,声息失态般陡地一扬,“我哪里都不去,不去!”最后那两个字更是带起了弥深的心曲,似乎胸腔肺腑里所有的积蓄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还不及众人有所反应,太平猝地一下起了身子,抬手拿起小桌上的青花瓶,对着地面猛地一下狠力摔下去。

顷刻,破碎的瓷片迸溅了一地!

众人惶然间,太平俯身拾起其中一块儿凛冽的瓷片,即而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的恐惧,再即而那张花一样的脸变得极其疯狂而狰狞:“这是梦,只要本宫刎颈自尽,这个梦就会醒来,就一定会醒来!”那是极快且极不能防备的一个速度,她的素指因将瓷片捏的太紧而滑出了丝丝血痕,旋即以那锋利瓷片向着白净的脖颈一下子划过去!发着狠、不遗余力的刺过去!

……

她的梦醒来了,委实是醒来了。

梦醒之后的世界是那样芬芳旖旎、气息鲜活。她看见成阵的牡丹花开遍了山野,看到繁华与安详的气息流转遍布着长安街道的每一处角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安然、美好、恬适、惬意……在这一片蓬莱般的世界里,来俊臣和李隆基就立在不远方,二人皆是少年时的姿容风度、翩翩不减。他们以最纯真与动人的笑颜向她示意,隔过晨光与轻雾向她招手,轻轻的、软款且颇为撩拨的唤着她:“令月,令月……”

陡然一下,就在锋利的瓷片眼看着便要触及那柔软的脖颈时,随着一个钳制的力道扼住了她的手腕,眼前一切美好的幻象尽数消退!

铮地一下,太平跌落到眼前这真切的现实,却看到一个陌生的汉子死死握住她的手腕,即而甫一用力,她的手指下意识一松弛、碎瓷片便落了地。

“你是何人!”骤回现实的一刻,太平周身那凛冽的锋芒便也极快跟着回来,对这束缚自己手腕的来者怒目而斥。

那人却并未将她放开,只一把将她拉过了自己近前,在她下意识失惊不迭时颔首定定、微微的小声却清晰的告诉她:“臣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带公主走的!”声音机谨。

太平蓦地一下愣住!

奉了皇上的命令,带她走……

是走,而不是抓她回去?是三郎安排了专人,特意不动声色的急急然赶到公主府,来带她走?

借着太平这下意识的一阵错愕与懵怔间,那人已半点都不由她分说,强行架着她一路步履匆促的出了内室,自公主府偏门很快便出去,干练且顺势的上了那一驾早已停靠在那里的马车。

马鞭一扬,轻车随即而去,飞起一层层稀薄的尘土,在溶色的阳光中显得那样惹人注目。不过终究都是些微小的颗粒,这世界又是何其浩瀚、何其庞大,游.走的尘埃从来就掀不起半点儿真正的波澜……

这一切的计划,早在这场举事构思的同时,便已经精心安排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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